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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抬手摸了下放在胸口的纸包,也不知道双儿会不会喜欢,他笑着回道:“唉,买了两样。”
    妇人的眼神中带上了些戏谑,往他身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这般认真挑选,收到的双儿必是欢喜的,不负你的一片真心。”
    余峰明白她这多半是没把自己先前的解释放在心上,依旧误会的彻底,他略有些无奈的道:“婶子,您真的误会了,我真的只是送件谢礼罢了。”
    他说的这般认真,让妇人有些半信半疑,姑娘双儿的脂粉首饰最是金贵,即便是那摊子上的都要费不少银钱,平日里便是自家都舍不得给买上一件半件,这小子如今还是个穷苦的,不是心上人当真舍得了这般多钱?
    平日里乡亲们承了谁的情,不过也就是一把菜几份吃食而已,哪儿就要去花费这些功夫跟银钱,她看这人多半还是对那双儿有意思。
    对方没有再追问,余峰就当她是信了的,向后靠了靠半坐在马车上休息,他这副身子骨在镇上跑了大半天,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比起自己刚清醒那会儿,已经稍稍硬朗了些,至少不会走上几步路就大喘气流虚汗,这对他来说是个好现象。
    没让他们等太久,剩下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李柳跟他娘亲是在最后才出现的,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面上带着喜悦。
    一看见他们,余峰就沉默着往旁边挪了挪,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紧接着却还是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半垂着眸子没有回头去看。
    李柳把东西放在车上,转头看向那汉子,在他的目光下对方连头都不敢抬,没出息,他嗤笑了一声,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视线在他身上扫了几眼,只觉得胸前的衣服似乎鼓鼓的不知塞着什么,眸底光芒一闪,想送给自己的物件儿多半就藏在那儿。
    现下人这般多他自是不会拿出来,李柳收回视线,理了理放在车上的东西,默默盘算着到时候该怎么回绝对方才好,他可是要嫁人的双儿,才不会收其他汉子带着倾慕之情的礼。
    回去时牛车比来时稍拥挤了些,毕竟每人都买了不少东西,堆放在中间满满当当的,只留下了狭窄的边缘给人坐。
    一路的颠簸之下余峰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裂开了,腰眼子上都是疼的,骨头酥的都要散架。
    他抬手放在腰上揉了揉,微挪了下身体缓解双腿的酸麻,只感觉比他以前强度训练一整天还要累。
    直到远远的看见熟悉的村口他才松了口气,没等车停稳当就跳了下去,站在原地转了转腰,总算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跟着村人给秦山付了车钱,在对方低声提醒他回头别忘了取家什时应了声,拎起车上的大包小包随着人群各自散去。
    李柳跟在娘亲身后,瞥了眼头也不回就离开的汉子,皱着眉撇了撇嘴角,也不说跟他打个招呼,真是个木头脑袋。
    有人误会了他一整天的行为举止,余峰是不太清楚的,他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家,放到屋子里的草堆上,歇了口气去院子里喝了口水,顺便洗干净手脸。
    这会儿天际上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苏家估计正是准备晚饭的时候,现在上门打扰肯定又要被留饭,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回到屋子里把放了杂乱物品的包裹打开,要放到灶棚的物件都捧出去摆好,摸了摸自己新买的碗筷,暗叹自己总算不用拿树枝吃饭了。
    除此之外,洗脸擦身用的布巾,皂角,脸盆什么的他也都顺便置办了,每天都要用的东西,总不能一直凑合。
    归置完东西小小的算了笔账,差不多又花费了将近三百文,其中给苏永悦的礼物和布料棉花占了大头。
    掂了掂分量体积都小了不少的铜钱串,他肉疼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花钱这种事向来是如流水的。
    而且吃食什么的他还没买,因为之前荷芳婶子说过,村子里每家每户几乎都养鸡种菜,他需要的话就可以上门去买,乡里乡亲的肯定便宜,而且新鲜好吃。
    想到那些食物,鼻子里又嗅到别家飘来的饭香,余峰顿时觉得肚子开始饿起来,晌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还是先填饱它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15章 堂妹
    在河水中将最后一件衣服上的皂角沫涮洗干净,拎回来拧掉水珠扔进盆里,苏永悦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抱着装满衣服的木盆起身。
    捶洗衣服的木棒上次用来扔余峰了,近来几次都是纯用手搓洗,有些费力气,但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代替,也就先这么着了。
    都怪那人当时的孟浪之举,让他一受惊就随便抓了东西丢过去,走的时候也慌慌张张的没记着捡回来,现下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呦,这不是永悦哥哥嘛,真是许久未见了。”
    他刚抱着木盆走上河岸,熟悉的女声就传进耳朵里,眉头一皱抬眸看过去,身着桃色棉布衣裙的姑娘正站在几步外,笑眯眯的看着他。
    苏永悦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很快就侧开眸几步走上前打算从她身边走过,明显是不打算搭理的。
    “哥哥怎的就要走了,也不说跟妹妹叙叙旧?”
    对方却没想就这样放他离开,一抬手就搭在他抱着木盆的小臂上,身体一侧挡了他的去路,“妹妹可是想你的紧呢。”
    被她拦下的苏永悦面沉如水的侧眸看向她,微一动手臂避开那只手,面上露出些不耐。
    这姑娘名叫苏梅,是他二叔家的女儿,苏草的嫡亲姐姐,比他稍小上两月,跟她那个娘一样,自小便不待见自己,现在把他拦下,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见他丝毫没掩饰的不耐烦,苏梅似乎也没生气,她方才在坡上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人,想起他先前顶撞自己娘亲的事,心中一动就走了下来。
    这人自小就凶悍,明明口不能言,打起架来却丝毫不手软,哪里有个双儿的样子,如今已是满了十六岁,却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不像自己,从去年开始就不断的有媒婆来说亲,本村邻村的都有,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只可惜那些个村里的泥腿子她才看不上眼,嫁过去了她依旧要待在这样的穷乡下,一个她都看不上。
    父母亲自小便娇养她,什么粗活重活都不让她干,把一双手保养的细白娇嫩,就是想有朝一日许个有钱人家做夫人,让家里也沾沾光。
    姑娘家的跟这不男不女的双儿不同,几乎已经断定了不是嫁去做小就是跟个穷汉,她们天生便有资本。
    年岁还小时她时常借着这个刺跟前的人,他大多时候是不理会的,只有那么一次对她动了手,差点就划花了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儿,那次闹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