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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却拎不清,自己人打自己人,白白浪费了他的苦心。
    “沛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管有没有名分,你都得老老实实喊郁简一声大哥,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就知道搅风搅雨,非得把你老子气死才开心?!”
    邱学远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秒漏气,结结巴巴叫了声“爸”,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着上方冠冕堂皇的话语,在看不见的角度,管奕深嘲讽地勾了勾唇。
    不愧是大企业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若非提前认识了方永新,一早看穿他的真面目,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始终保持清醒。
    邱学远之所以会养成这个性格,和他亲妈不无关系。
    姚金芝和邱翰林最开始接触的时候,就是一家私人会所的头牌。
    虽然彼时这位京城新贵已经和许家大小姐许以岚订婚,但她仍觉得奇货可居。
    她美貌一绝,又懂得曲意逢迎,轻轻松松将对方勾上了手。
    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令一向小心的邱翰林都马失前蹄,成功怀上了他的种。
    孕检报告出来的时候,正赶上许以岚和邱翰林轰轰烈烈的婚礼。
    姚金芝深知时机未到,现在找上门,最多给两个钱打发走,只要有筹码在手,不愁将来没好日过。
    于是回到老家,偷偷生下孩子,一看是个儿子,更加大喜过望。
    尤其当她得知许以岚只生了个赔钱丫头后,对于上位一事愈发有了信心。
    她没有其他谋生技能,唯有重操旧业,灯红酒绿的生活,自然对儿子疏于管教。
    导致邱学远小小年纪就打架斗殴无一不会,成绩一路红灯,顽劣不堪。
    而在回京城这件事上,姚金芝很能忍。
    大概是怕早早暴露,许以岚那个生不出儿子的会来一出“杀母夺子”,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直至确保邱学远除了自己不会再认第二个女人当妈,才领着他上门逼宫。
    不得不说,她赌对了。
    邱翰林羽翼丰满,对许以岚日益冷淡,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
    恰好此时,姚金芝带着个大胖小子出现,正中邱翰林下怀。
    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二话不说提出离婚,为了这个儿子能早日名正言顺,连一直扯皮的公司股份都松了口。
    姚金芝成了最后赢家,而邱学远鲤鱼跃龙门,尾巴更是翘上了天。
    作为首富之子,出入都有人捧着,在学校里可谓一呼百应。
    往日的任意妄为无人约束,膨胀得更加厉害。
    缺德事没少干,但有邱翰林背后兜着,全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唯一一次险些没兜回来,是他看中重点班一个小姑娘,告白不成,恼羞成怒,约了一帮兄弟半路劫持,把人拖到小树林里强|暴了。
    小姑娘在闺蜜的陪同下哭哭啼啼报了警,要不是邱翰林反应快,估计就要被闻风而动的媒体爆出,成为惊天丑闻。
    那姑娘家庭条件不好,据说一口气赔了几百万,才让她父母答应不再追究。
    因着这件事,邱翰林觉得这个儿子实在不成器,得给点教训。
    连夜打包了行礼,派人把他送出国留学,顺便避避风头。
    邱学远骂骂咧咧地走了,至于那小姑娘后续抑郁退学,最终想不开在家里割|腕的事,自然也没人关心。
    管奕深翻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一边愤怒,一边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邱学远这么个德行,倒是和他爹一脉相承。
    邱家看似光鲜,然而隐藏在华美外袍下见不得光的秘密,只多不少。
    就比如眼下,珍馐佳肴铺满了红木长桌,围坐一圈的人们却各怀鬼胎,心思显然都不在吃食上。
    许蔚然除了初初象征性喊了邱翰林一声“爸”,换来对方不咸不淡的冷眼,便没再开过口。
    姚金芝赔着笑试图为自己的大儿子求情。
    邱学远被勒令道歉,却冷哼一声并不听从,直把邱翰林气得吹胡子瞪眼。
    还是在管奕深大度地表示没关系之后,才换来邱翰林欣慰颔首:“毕竟你们是亲兄弟。”
    管奕深一阵恶寒,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老家伙就是想利用便宜儿子给邱家两子铺路罢了。
    邱学逸则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只顾埋头吃菜,似乎席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心不在焉地挑着饭粒,管奕深巴不得邱翰林早些切入正题,他也好从这顿假模假样的家庭聚餐中脱身。
    可惜一家之主不发话,方永新又需保持中立,他只能装哑巴。
    刚想到这儿,一双筷子却突然横亘眼前,洁白细嫩的虾肉落在米饭中间。
    讶异抬头,正对上方永新优雅矜持的脸。
    “你在南方生活得久,可能吃不惯京城的口味,这道上汤焗龙虾是传统粤菜,应该比较合你的心意。”
    所有人的视线都因为这突然示好的举动齐齐扫射过来,包括管奕深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他捧着碗,脊背绷直,半晌才谨慎地回了句:“谢谢。”
    方永新温柔笑笑,坦荡亲和,惹得在场诸人面色各异。
    邱学远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借题发挥起来:“刚才为了他和我吵架,现在又嘘寒问暖的,你倒是挺关心我这个新弟弟啊。”
    方永新不仅不急于解释,反而放下碗筷,迎着邱翰林怀疑的目光,彬彬有礼地开了口:“实不相瞒,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邱伯伯能答应。”
    管奕深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