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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无论是谁都不会讨厌溢美之词,更何况没辍学以前,他也的确听惯了类似的追捧。
正有些飘飘然,对面含笑的嗓音继续下去:“不用说,你上高中的时候,肯定年年都被评比为校草吧?”
管奕深摸摸鼻子,刚打算谦虚地默认,心头却猛然一个激灵,后背一僵,冷汗随即渗了出来。
这个问题……竟然是陷阱。
为了避免在扮演郁简的过程中穿帮,方永新给过他一份详尽的生平介绍。
资料里写,郁简因为性格孤僻,小时候没能成功被收养,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读完初中以后,就直接进社会打工了。
他有理由相信,以许蔚然心思缜密的程度,必然事先调查过郁简的背景,知道他根本没上过高中。
上过高中的只有自己……
她为什么要挖这个坑?难道是发现了郁简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才有所怀疑?
越想越控制不住心跳加速,不应该,不应该啊。
方永新明明说过,他得到了郁简配合,所有可能的漏洞都已经抹平。
兄弟二人的社交圈都很少,又长得六成相似,只要管奕深不行差踏错,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
也许只是随便试探?
然而不管答案倾向于哪一个,都够他心惊胆战的了。
一下子收紧了原先略微松散的心态,斟酌着快速给了个自认为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我倒是希望,可惜没机会上高中,一个男人,又不是出去卖的,脸长得好不好,哪儿值得引以为豪。”
许蔚然听了这番话,也不知满意抑或不满意,视线紧紧追随着他,别有深意地说:“算年龄,你比我还大几个月,但这脸蛋,看着简直和我三弟一个年纪。”
“果然男人比女人更抗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二十呢。”
心虚的情绪陡然攀至顶峰,管奕深觉得自己都快绷不住了。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奉承话,他竟也生出一种对方意有所指的忐忑。
坐立难安间,一道清冷矜持的嗓音陡然响起:“许总,你一个职场强人,何必非要跟他比年轻?”
心跳慢了一拍,原来不知何时起,方永新已然下楼,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身后。
“郁简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你也清楚,这张脸给他招惹了不少麻烦,你觉得好,他却不一定喜欢。”
见是方永新,许蔚然微侧过头,神态竟比管奕深还要放松。
也没在意那不算委婉的措辞,反而颇有几分熟稔地揶揄道:“我就单纯表达一下羡慕,瞧把方少爷急的,生怕我欺负这个新哥哥。”
方永新不徐不疾地行至休息区,轻轻瞥她一眼,并未立即回话。
管奕深的视线左右逡巡,有点看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正当他以为,方永新会遵循在邱家人面前保持距离的规矩时,那抹颀长身形却正大光明地走到旁边,挨着同一条沙发落座。
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目光刚流露出来。
下一秒,空气里传播的那句话,更是惊得他心跳轰然炸开——
“我带他进邱家,当然有责任护他。”
17、第十七章
许蔚然略显惊讶地挑眉,目光自两人脸上掠过,沉淀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泽。
“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紧密。”
管奕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沙发上,心脏快蹦出胸腔。
他刚刚没听错吧?说好的假装不熟呢?
这个许大小姐虽说和邱翰林早已决裂,但怎么说也是邱氏掌权者之一,就这么当面暴露他们的关系,真的没问题?
方永新却毫不避讳直视过去:“同盟的关系不紧密,就会给敌方可趁之机。”
许蔚然闻言,露出一副了然之色,管奕深怔了怔,也明白过来。
原来他并没有暴露两人关系的意思,只是披了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
能得到他这般坦诚,许蔚然应当也是方永新的“同盟”之一吧。
是自己想太多了,还以为这随口一句拉关系的话真能代表什么。
擂鼓般的心跳总算渐渐平息,然而内心深处,似乎残留了几许似有若无的失意。
方永新仿佛并未察觉身旁人的沉默,话锋一转:“我听说,最近因为一个收购项目,邱学远和你不太对盘?”
许蔚然提唇轻笑,淡淡嘲讽的口气:“他是唯我独尊惯了,毕竟邱家长子嘛,谁也不放在眼里。”
说着将视线瞥向管奕深,很有几分乐见其成:“可惜郁简一来,长子的名号就要花落别人头上,他心里窝火,拿我撒气也正常。”
方永新顺势扭头看去,见他垂着脑袋兴致不高的模样,长眉微蹙。
再看回许蔚然时,竟用上了罕见捧高的口吻:“人贵在自知之明,没有宋总在公司镇着,凭他往日里的胡作非为,邱氏早该大乱了。”
“有一阵子没见,方少爷越来越会说话了,”许蔚然微微眯起眼,薄利的唇抿出一道愉悦的弧线。
方永新又看了管奕深一眼,明显打算结束话题:“实事求是而已。”
许蔚然瞬间了解,麻利起身:“我出去抽根烟,你们随意。”
言毕拎起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去。
空旷的客厅里很快不见一个人影。
方永新几不可闻地呼吸,修长莹润的指节在膝头轻点,眸色晦暗地沉了下去。
他今天也算给足了管奕深耐心,迁就多次,方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