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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你去的话,梁铭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彦君玥卡壳。
雍理道:“梁铭会帮我们,是因为信重我,若是他知道我不是圣妃,那之前的功夫全白费了,他哪会再带你去见梁振虎?”
彦君玥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拖雍理去冒充圣妃,本以为圣妃这个身份行事不便,没想到轮到雍理,却让他轻松找到了时机。
只是刺杀一事凶险,她实在不放心让雍理去,再说了此事本就与雍理无关,她怎能让他去冒险!
雍理一眼看穿她,道:“你一个六州少女都想救大雍三十万将士,我好歹是大雍男儿又怎会置之不顾?”
彦君玥一愣。
雍理哄梁铭那心机狗都轻而易举,不用说眼前的笨丫头:“再说你杀心太重,像梁振虎那种生死场里来来去去的人,嗅觉很敏锐,一下就会看穿你,到时候你别说刺杀了,我俩全得折里面,我俩死了人炮一事又该如何处置?”
这话说服了彦君玥,让她不知如何反驳。
雍理有一句话让她彻底改变念头:“你身手比我好,等我行刺成功,你才能带着我逃出营帐,上次你不也是这样把我背出去的?”
彦君玥神色一凛:“我轻功很好!”
雍理:“那便是了,若是你行刺,我可没本事把你救出去。”
彦君玥一下子振作起来:“嗯,我定能护你周全!”
雍理笑了笑:“我还需你的骨刃,这武器有什么讲究吗?”
彦君玥忙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别看是把骨刃,但硬度极高,削铁如泥……”
她拿出骨刃,仔细讲给雍理听,事无巨细地,毫不在意这个神兵利器可能会有去无回。
雍理接过骨刃,随手把玩,颇有章法。他毕竟自幼习武,没了内劲却还懂招式,摆摆花架子是能轻松办到的。彦君玥神态明显放松,雍理目的达成,收了势:“怎样,放心了?”
彦君玥瞪他:“不可轻敌!”
雍理:“放心,我还答应带你游雍皇宫呢。”所以他们定会全身而退,区区梁振虎,不配他拿命换。他的命金贵着呢,雍皇宫有他的昭君在等他,中原有他的百姓在盼他,便是这六州荒地,没他誊写的经书,又如何能走上正道!
彦君玥只当他又在放狂话:“谁稀罕去雍皇宫。”
雍理打趣:“那里可是金砖铺地,玛瑙镶嵌……”
彦君玥:“…”
雍理用着他们这东宫娘娘烙大饼的思维继续道:“雍皇宫的殿门上镶嵌无数红宝石,最大的有鹅蛋大!”
彦君玥眼睛陡然亮了:“如此富庶!”
雍理:“你还不想去看看?”
彦君玥眼睛一弯,笑了:“既如此,就去看看吧!”
不是为了看金砖玛瑙,也不是为了看鹅蛋大的红宝石,她只是想着,她答应他,他就能好好活着回来,回来一起偷偷去雍皇宫抠鹅蛋大的红宝石!
彦君玥有个走失的弟弟,她总觉得如果他长大了,也该是眼前少年这般模样——
明朗恣意,如照亮灰蒙夜色的丹凤朝阳!
两人又细细研究了一番逃生之路,雍理便随梁铭去了王爵营帐。
圣庭离炬族营帐不远,一行人没多时就到了。
彦君玥依旧是侍仆模样,跟在了雍理身后,雍理一身红衣,面若芙蓉,如黛眉眼微垂,仅一个侧脸就让炬族士兵一个个全看痴了。
都知妍族貌美,万没想到竟美到如此勾魂摄魄!
梁铭心下不爽,眼尾扫了那些士兵,虽说蛮族不重礼数,但他们畏惧力量。
梁振虎是炬族第一勇士,他们畏惧梁振虎自然也畏惧眼前的少年圣子,连带着也不敢多瞧他身边的妍族美人。
至于圣妃不圣妃的,谁在乎?
只要立了功,王的女人都能求赏!
到了王爵营帐,彦君玥毫无疑问地被拦下了。
雍理看她,略加安抚,彦君玥低眉顺眼地候在一旁,没有坚持要进去。
梁铭牵着雍理的手进了营帐。
虽说是个营帐,但内里却极其宽敞,容纳数十人宴舞都不在话下。
梁振虎还是很看重梁铭的,他领着圣妃来拜见,他让人摆了筵席。
梁铭带着雍理行礼。
梁振虎声音洪亮,足见在刀枪不入的外家功夫下,内劲亦不俗:“铭儿倒是娶了个漂亮媳妇,抬头给父王看看。”
言语粗鄙,哪有王族贵气。
雍理微微抬头,望向梁振虎。
他早在御驾亲征时见过梁振虎画像,自知梁王是个身高九丈的魁梧大汉,因早年征战,从左脸颊往下有一道刀疤,让原本便有些凶悍的面庞更显暴戾。
这次雍理没笑,他直勾勾望进梁振虎眼中,与他对视。
梁振虎一怔,下一瞬敞怀大笑:“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为父之人,如此言语,实在过火。
然而还有更过火的,梁振虎死死盯着雍理,道:“过来给本王倒酒。”
作者有话要说: 昭君千呼万唤快出来啦……
木啊!
53、美人醉
不是父王, 而是本王,其心昭然若揭。
雍理泰然自若,倒是梁铭薄唇微抿, 有点沉不住气。可不能让梁铭在此时坏了事,雍理轻轻应下, 笔直走向前方, 恰到挡住了梁铭的视线。
梁铭看着他纤薄羸弱的背影,心中生出缕缕恨意。
为什么一切都是梁振虎的,为什么他连儿子的妻子都要强取!
君臣父子, 礼仪法度,为什么在六州荡然无存!
好在梁铭沉下了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他活到现在铭记于心的真理。
雍理感觉得到背后的视线, 猜得到梁铭的心思, 他多少有点故意, 借此能加深梁铭对六州荒唐的憎恶, 让他对所处之地礼法混发更加厌弃, 对于他日后治理六州很有益处。
梁王这种只为自己享乐的领袖, 注定会没落。
心怀天下, 怜悯苍生的王者才真正能统领八方。
雍理径直走向梁振虎, 没人搜身, 没人警惕,甚至都没人把他当成一个人。梁王的视线直喇喇,好像他不是梁铭的妃子, 而是一个漂亮物事,随手就能讨来亵玩。
妍族人,在六州的确没有身为人的尊严。
雍理垂眸, 低眉顺眼地又行了个礼:“吾王圣安。”声音低敛清澈,像一汪清泉,正是六州最稀缺又最稀罕的水源。
梁振虎心情大好:“叫什么?”
雍理说了彦君玥的名字。
梁振虎:“以后便叫玥儿吧!”
雍理轻轻应下。
见他如此乖顺,梁振虎越发觉得他可人,想强要的心更重了,雍理却不会去故意做什么,这种男人,享受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