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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嗓子沙哑难听,力奇也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伸着手指有些惋惜地戳了戳陈清文的脸颊,点头道:“嗯,醒了。”
    陈清文从他混乱的脑海间好不容易逃出来一点神智,只迷迷糊糊地闻到腥咸的味道,还有感受到身下冰冷而潮湿水泥地,还有混杂在腥咸味儿里的汽油味儿。有人在他面前说话,但是他的耳朵却也只听到一些含含糊糊不成句子的话,随后陈清文又再一次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是骤然被水泼面惊醒的,他豁然睁开眼睛,可眼前猛地一黑,脑海里犹如炸裂一般“嗡——”了一声。随后所有感觉开始归位,陈清文眼前昏昏暗暗的,只有一盏称不上亮的灯吊在头顶,投下来的光线有些昏暗,下一秒,陈清文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头,他猛地低头,自己的双腿也分别绑在两条凳子腿上。
    他刚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嘴巴张不开,却是连嘴巴也被用胶布封上了,陈清文眼含恐惧,“唔唔”地胡乱转着头看着周围。
    这是一个不小的仓库,但这里头堆积了太多的杂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是由于灯光昏暗,陈清文除了分辨出在他不远处是叠起来的木箱子外,其他却是看不清楚了。
    陈清文分明记得他刚刚还在和秦朗一起吃饭,因为秦朗的眼神太过柔和,他心脏跳太快生怕秦朗听出来而去洗手间打算冷静一下。他到洗手间之后用冷水泼面,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他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打算洗完手出去的时候,眼前豁然一黑,他吓得下意识吸气,却只闻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药水的味道,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陈清文就是没看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的,他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在他惊慌的时候,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觉得他曾经闻过那种药水的味道,也曾经像这样被绑着。可是他明明没有被绑架过啊。
    陈清文“唔唔”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呼吸急促,挣扎着想挣脱手上的束缚,用肩膀去蹭封住他嘴巴的胶带,正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轻笑,陈清文登时寒毛直竖地僵住了所有动作。
    他瞪大了双眼,听见了脚步声慢慢从他背后转到他身边,陈清文眼睛上滑,看见了站在他眼前的人穿着件风衣,里头是件薄薄的毛衣。他缓缓抬起头,犹如卡住的机器,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然后他看见一张有些俊美的脸,和那双微微眯起,泛着冷意的,狭长的双眼。
    他不认识这个人。
    没等陈清文看上两眼,男人伸出手指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陈清文高高仰着头,他的手指冰冷,捏着他下巴的力道不容陈清文闪躲。
    陈清文有些难受地“唔唔”了两声,他却突然开口说话了,“陈清文?”
    陈清文不知道他的眼里这会儿流露的情绪有惊慌,有恐惧,还有一些难以分辨的情绪,他双眼瞪得大大的,想要用力从男人的手中逃出来,可对方捏得太紧了,力道重到陈清文都觉得他的指甲仿佛都陷在他的肉里头了。
    可男人毫无所觉一样,他脸上扬着轻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陈清文呼吸急促,心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跳动尤为剧烈,他用力地“唔唔”了两声,可是被嘴上的胶带堵住了所有声音。他眼前的男人却将他的叫声当成了回应,笑着道:“原来你知道因为你是唐嵘的儿子才会被我请过来的啊,不愧是个聪明的孩子。”
    说着男人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陈清文的脸颊,下一秒,他却毫无预警地用力扇了他两巴掌,他是下了力气的,这两巴掌直打的陈清文耳朵“嗡”了一下,脸颊很快就开始红了起来。随后他又捏着陈清文的下巴掰过他的脑袋强迫他重新抬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淡,看着有些懵的陈清文,他道:“可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的孩子呢。”
    “杨哥,外面准备好了。”梁海阔从外面走进来,他声音难听得犹如深夜的恶鬼。
    杨柳指腹蹭了蹭陈清文的下巴,笑着道:“来,叔叔带你看点好东西。”
    第226章 他有多厌恶你
    梁海阔所准备的东西是一个简陋的吊缆,这里是码头,找个支点也很容易,绳子是杨柳准备的。
    当杨柳将有些狼狈的陈清文从仓库里牵出来的时候,力奇还在确认固定点行不行,一转头就见杨柳用绳子绑着双手陈清文的脖子,用牵狗的方式把他拉出来。陈清文双手被绑在身后,走得有些踉跄,力奇见了就笑了,“杨哥,我说这人长的还不错想趁他死之前快活下,你这弄得我如何还能下口哇?”
    杨柳狭长的双眼瞟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力奇猛地收起脸上的笑容,埋头专心检查绳子是不是绑好了,再一句话都没有。
    陈清文听到力奇说的话,登时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遍体生寒,陈清文猛地开始胡乱挣扎,嘴里“唔唔唔”地乱喊。然而他一挣扎,杨柳猛地扯了一下绳子,陈清文脚底不稳,脸朝下狠狠地摔了下去,颧骨上有一瞬间传来难忍的疼痛,可下一瞬,陈清文没来得及顾及,因为圈在他脖子的绳子骤然收紧,紧紧勒着他的脖子。
    呼吸困难。
    陈清文的双手被反绑,根本没有手能来扯开他脖子上的绳子,他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想要借此弄松绳子,结果却因为剧烈运动,嘴巴还不能张开,靠着鼻子,呼吸反倒是更加困难了。窒息感如滔天骇浪兜头将陈清文淹没,因为缺氧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在陈清文快窒息的前一秒,他脖间的绳子才猛地一松。
    陈清文鼻翼大张猛烈着呼吸着新鲜空气,哪怕空气中混合着一种腥臭和汽油味儿,他也从未觉得这时候的空气如此好闻。
    梁海阔只容他呼吸了几秒,便扯着他用力站起来,陈清文脚都是软的,几度又要摔下去。
    杨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随后他道:“绑过去吧。”
    梁海阔看了杨柳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扯着陈清文走到他们做的简易吊缆上,扯过绳子想要把他的双手绑起来,但是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想要绑过来显然要拆开才行。梁海阔思索了一会儿,当即想要把陈清文的双手直接折断掰过来绑,刚准备下手,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杨柳声音在他身后轻飘飘地响起,“手弄断了,到时候很容易掉下去就死了。”
    梁海阔回头看着牵着绳子的杨柳,皱了下眉,“杨哥,我们做什么要这么麻烦?你不是说我们抓了他就直接杀了么?”
    杨柳站在原地绕着绳子,好一会儿才笑着道:“那多没趣儿,反正总要死,给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