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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花,再要两块喜糖吃。
    鱼有苏戴着绒线帽,站在河沿上喊:“申时行加油!为了中午的鲫鱼汤!”
    喊完了就转身追上合欢,帽子上的线球蹦来跳去,顺着河岸消失不见了。
    申时行回过头,发现将心还在盯着那边看。
    “咳咳!”申时行伸手在将心面前挥了一下,“你可不要起什么歹心啊。”
    将心无奈一笑:“我并不喜欢.....或者说,爱他。”
    申时行满脸上写着“小鱼那么可爱全世界的人都该喜欢他”。
    “我是说我确实喜欢他,甚至是敬佩他。”
    某人不愧是影帝,表情瞬间又变成了“你敢下手我们就是敌人”。
    将心坐在河边的青石上,把钓鱼竿插进土里稳住,说道:“我只是羡慕你们,另外还有点嫉妒,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我遇不到。”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则,申时行道:“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都是快奔三十的人了,谁心里还没点事? ”将心捡着小石子往河里丢,“我高中时喜欢上一个人,要说起来,他跟有苏挺像,瘦瘦弱弱的,但很有才。”
    “我们大学的时候在一起了,他想学雕塑,我就陪他一起。后来.....他做了交换生,出国了。”
    “把你甩了? ”
    “他刚走的时候还没分手,后来他在国外发展得不错,就.....”
    “就把你甩了? ”
    将心凉凉地瞥了申时行一眼:“你这个情商是怎么追到小鱼的!”
    申时行站了起来,捏着石子想打水漂,结果落在冰面上滑出去很远。
    “你现在不也挺厉害的么,没想过去找他? ”
    “想过,但是觉得不值得。”将心道:“其实我也没怨过他,那时候甚至还觉得,可能事业和前途的确更重要一点, 如果我拖了他的后腿,被甩掉也正常。”
    申时行明白将心为什么羡慕了。
    因为自己和有苏都是爱情至上的人,将心也是,但将心喜欢的那个人,不是。
    “我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喜欢有苏的漫画,后来出了那一摊子烂事,我才知道原来也有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更何况那个时候你对他避而不见,舆论压力几乎将他压垮,他居然还能撑着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好像他真的不 是似的。”
    申时行手里还捏着石子,身形有些僵硬。
    远山一片荒芜,冰面下河水涌动,申时行忽然说:“我是不是挺不是人的。”
    “影帝也会自我反省了? ”将心半是玩笑半是嘲讽,“你能有这个觉悟,就比很多人要好了。”
    鱼线上的浮标骤然下坠,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河边玩闹的小孩指着水边大喊:“上钩啦上钩啦!”
    一阵手忙脚乱后,申时行捉到了人生中第一条野生鲫鱼。
    小孩巴掌那么大,估计连只猫也喂不饱。
    将心问旁边看热闹的小孩:“你们镇上有没有水产店? ”
    “有。”—个小孩说。
    将心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个小孩又抢道:“但是过年关门了。”
    “啧。”将心指着桶里的小鱼问:“怎么办,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我现在订生鲜快递还来得及吗? ”申时行摸出了手机。
    鱼汤喝不上了,蹄花汤来抚慰鱼有苏失望的心灵。
    午饭之后跟合欢坐在炕上玩大富翁,暖气烧得烫烫的,窗户上蒙了一层雾。
    玩着玩着鱼有苏就困了,大富翁没有斗地主有意思。
    可能是大病之后的后遗症吧,鱼有苏总是很反感这股子困劲儿,很像当初在净化仓里的日子,因为药物的作用,几 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可又不是完全无知无觉的昏迷,该忍的痛一丝一毫也躲不过。
    他就撑着不睡,轮到他丢骰子,总也看不清那个点数,好像随口问了一句,但也没听清回答。
    再往后,就没意识了。
    申时行接住了往后仰倒的鱼有苏,小心地把人放平,对合欢道:“不玩了,让他睡一会儿。”
    合欢一边收拾卡牌一边道:“现在让他睡,晚上岂不是睡不着了? ”
    “他.....”申时行犹豫道:“最近一直嗜睡,清醒的时间不多。来了这边有些新鲜,但现在那股劲儿过去了,就又是 老样子。”
    “你也不要太担心,复查结果很好,医生也说恢复得不错,可能就是心理上还缓不过来。”
    合欢带着将心去家里帮忙杀牛,申时行往炉里添了两块炭火,坐在炕上搭扑克牌。
    他最多能搭三层,再往上就会塌掉,可申情能搭五层。申情说他心不稳,心不稳手就会抖,牌就会塌。
    他今天搭了四层,要搭第五层的时候,有苏蜷了一下腿,牌塌了。
    屋外飘了一场小雪,只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雪停之后院子里喧闹起来,鱼有苏也醒了。
    “我又睡着了? ”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睡下的。”
    申时行靠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最近.....很累吗?要不漫画就先停一停吧,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待几个月,等 春天再回来。”
    “暖和的地方?”鱼有苏捏着申时行的手指,“泰国?新加坡? ”
    “都行,你定。”
    合欢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遮着眼睛,“哎呀呀,还腻歪呢。”
    鱼有苏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忙穿上外套下床,“你都不敲门,真不礼貌。”
    “啊哈,不礼貌是吧,可我是来叫某俩人去吃肉的。”合欢说着就要走,“那算了,我不叫了。”
    鱼有苏喊了两声合欢姐讨好,跟着她出了屋门。
    院里露天架起一口大锅,锅里滚着沸水,几个男人围着合欢她二伯,观摩剔骨刀法,几个妇女则忙着洗菜,厨房里 跑出来几个小孩,一人手里拿着一块刚炸好的耦盒。
    合欢父亲三兄弟,全牛宴不是每年都办,但每次都是大伯掌刀,可今年大伯不在,二伯赶鸭子上架,还跟大伯开着 视频电话求远程指导。
    申时行看了一圈儿,没找到将心。
    再仔细看一圈,啊,找到了,将心坐在妇女堆里,手上择着一把韭菜,正谈笑风生。
    画面看上去有些不和谐。
    合欢妈妈算是主家,正在厨房张罗,刚把小孩子哄出去,申时行和鱼有苏就进来了。
    农家的厨房根本没有抽油烟机,烟火气重,鱼有苏一进门就咳个不停,最后被申时行推了出去,让他去找将心。 申时行在一边给合欢妈妈打下手。
    “合欢说是全牛宴,为什么也准备了鸡和鱼? ”申时行手起刀落,剁下了鱼头。
    “咱也没那么多讲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