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平静答，“刚才。”
    婵玉对老子的卜算还是相当信得过的。她闻言，心里一惊，当机立断道，“我这便回凡间去。”
    听到这话的通天：……
    想了想老子之前让自己留在八景宫，如今又让小徒弟去凡间。这是要他们分开的节奏！
    合理怀疑大哥有意针对他。
    遂皱起眉头，轻咳一声问，“蕴养神魂，叫玄都多宝回来可行？”
    “旁人把握不好，反会造成损伤。”
    老子平和地注视他，半点烟火气也不含。道，“你若有本事，让元始来也可以。”
    通天：……那必定是办不到的。
    婵玉虽不舍得师尊，但是比起父亲命犯杀劫，这点不舍也就不算什么了。
    通天抱着小徒弟，不想松手。才袒露情意，恨不能时时刻刻亲近，哪舍得分开那么久。偏偏老子给他二人安排的，都不能拒绝。
    只能道，“过四十九日，吾便去找你。”
    婵玉点点头，当着大师伯，也不好做什么过于亲昵的举动。临走前，便执着师尊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目光依依缠绵。
    本不是什么大的动作，通天却莫名觉得那两下挠在了心里，痒的不行。恨不得把她抓回来，好好欺负一下。
    殿内，太清圣人缓步走过来，把精卫扔给通天。自转身前去丹房，好一派清静自然，无为无动的风范。
    报复是什么？堂堂人教教主，怎么会报复呢。
    巧合，纯属巧合。
    让你再秀——
    精卫鸟在通天怀里扑腾了一下翅膀，试图挣扎逃跑。彻底搅没了最后留存的暧昧。
    通天：……
    大哥的报复，总是来的猝及不防。
    再说婵玉听闻邓九公犯了杀劫，当机立断前往凡间。一番掐算，就到了汜水关外。
    见周营安寨，依山傍水，暗伏强弓。锦帐团营如密布，旗旛绣带似层云。
    她来之前以周易算过，晓得父亲如今是无碍的。便也不那么着急了。
    至营外，使一小兵去中军通报。言截教二代弟子婵玉前来。
    未得半刻，便有师侄迎了出来。
    却是截教弟子敖丙和哪吒，还有阐教三代弟子殷郊殷洪兄弟两人。
    几人拜见了小师叔，就给婵玉引路，前往中军大营。
    路途中，婵玉见士兵来往，似是整装待发。便多问了两句。
    哪吒答婵玉，言姜子牙今晨才立下三路分兵的战略。令洪锦和黄飞虎分别整军十万，往佳梦关、青龙关而去。
    邓九公邓秀父子，被分在黄飞虎帐下，往青龙关。现也在整顿本部士兵。
    他们几个却是因留在中军，才有空出来。
    听得青龙关这一地名，婵玉心里隐隐有所感。
    只因她在天庭给九公预定的位置，就是青龙星，位列群星之首。想来父亲杀劫，必是应在青龙关了。
    虽说凡俗身死，魂魄亦能上封神榜。但能够寿终正寝，何必让亲人死一回？
    婵玉有了思路。到了中军大帐，见了子牙。
    姜子牙昔年在西岐城外领教过婵玉大阵的威力，也晓得她在三教的地位。纵使口称小师妹，态度还是异常的和煦。
    问，“小师妹此来可是圣人有何法旨？”
    婵玉摇摇头，不提杀劫，只说，“圣人并无旨意。我此来只是看望父亲，子牙师兄无需顾忌于我。”
    子牙心下稍安，又问了三教弟子在四海海眼的情况。婵玉捡自己知道的说了。
    听闻多宝等在海眼上悬立仙岛的盛况，子牙难掩艳羡。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命里无仙缘。想到过些年还要跟着人族搬去人间界，怕是转世后才能得返洪荒。不免郁郁。
    聊了几句，子牙留下了先行官哪吒敖丙，让殷郊殷洪送婵玉去邓九公营中。
    那殷郊殷洪兄弟二人，本是成汤王子。纵使投身周营，也不好如哪吒杨戬等一般冲在阵前。留在此间，不过是遵老师之命，做个表态罢了。
    他们早年犯在婵玉手上吃过苦楚，又是阐教弟子，见了她恭敬有余，却不似敖丙哪吒那般亲近。
    婵玉也不以为意。
    一路无话，待婵玉远远看见了兄长邓秀，便让殷郊殷洪回去了。
    自己跨过空间，直接绕到邓秀后边，调皮地一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唤了声“哥哥”。
    邓秀回头，见红裙少女，竟是恍惚了一瞬才欣喜道，“小妹！”
    婵玉之前只是远远看到，如今近距离见得哥哥正面，也是微怔。
    到底是仙凡有别，婵玉闭关七八年，仿若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少女最美好的模样。
    可邓秀在凡间却是扎扎实实的过了许多年。印象中的青少年，如今已是昂扬八尺，英俊威武的壮年男子。下巴上还有些许胡茬。
    邓秀打量婵玉一番，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感叹道，“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