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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来找你。”
    “我打个车回去也行,又不是半身不遂了。”
    “不回家。”秦尚丢下三个字,转身安抚李叔。
    医院离小胡同有段车程,缴费等事宜又花了些时间,秦尚的摩托轰鸣着停在医院门口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换件衣服先。”摩托车上扔过来一件内衬和长裤,看大小是秦尚擅闯了家里客人的屋子,从衣柜扒出来的,“你那一身汗吹这么半天,要着凉了吧。”
    “还行。干差不多了。”裴冀丁耸耸肩,却在秦尚的遮挡下把发潮的里衣换了。
    医院外面只有几盏路灯能提供些光亮,黑暗中秦尚打量着裴冀丁,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瘦了?”
    他不光问,还没忍住捏了把那的确变细了不少的腰。
    “哎!”裴冀丁没防备,汗水阴干后变得冰冷的皮肤被热乎乎的手掌一碰,沉寂了许久的心猿意马又悄悄探头。
    好在天黑,没让秦尚瞧出他脸上不明显的红晕。
    摩托往回家的反方向开,越过灯红柳绿的城区,往人烟稀少的郊区行驶。
    越到城市边界就越空旷,新开发区有高楼大厦,却没有老城的热闹氛围。
    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摩托疾驰而过,裴冀丁耳朵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两个大男人半夜骑着摩托跑到城郊看星星这件事听起来十分有病。
    毕竟正常大老爷们在经历大劫后,找着兄弟狠狠喝一顿发泄才算合适。
    文艺兮兮地跑到郊区,停了摩托坐在土坡上看星星,怎么听怎么像是乡土偶像剧的开头。
    裴冀丁跟在秦尚后面,挨着他蹲在高速路边的石头上。
    城区边界未开发完整的地段残留着自然的味道,天空依旧离人很远,稀稀疏疏的星星却比高楼林立的市中心更显眼。
    裴冀丁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文艺青年,这会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点星空的魅力。
    他眼神偷摸着拐向身边,秦尚撑着身子,入定了一样,和沉黑的夜融在一起,在裴冀丁眼里如同星星一般发着光。
    揣摩人的心思一向不是裴冀丁的特长,尤其他还要顾忌着自己内心的一点春意。
    “阿姨是没事了对吧。”裴冀丁状似无意地打破沉默,想跟身边这个快要融进星空的人搭上一点联系。
    “嗯。”秦尚应了一声,身上总算有了点活着的气息,“按照医生说得,手术成功后就看恢复期,注意一点就没什么大碍。”
    “后续治疗费呢,还紧张吗?你从我哥那借了多少,不够我再借。他要是跟你要利息多你就跟我说,我找他去。”
    “你真把你哥当提款机啊。不算紧急,凑一凑能跟上。”秦尚目光从天空移到了裴冀丁的脸上,“还得谢谢你,这几天也没少操心。”
    “没,应该的。”裴冀丁有一瞬的慌乱,生怕秦尚追问,问他为什么要帮忙,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他心虚地摸着鼻子,头耷拉下去。
    这几天来连轴转的不止秦尚。裴冀丁瘦了一小圈,安静地坐在一边,和秦尚印象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富二代小少爷一点也对不上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跟了只尖牙利爪的猫。
    原以为养着逗着就算圆了缘分,没想这猫长成了豹子。比他以为的更可靠,也更善良。
    静默了半分钟,秦尚的手搭在裴冀丁肩上,身边的人起身,熟悉的沉稳嗓音自上而下落在耳边:“走了,回去。”
    自顾自跳下石台,跨上摩托的身影十分潇洒。秦尚带上头盔,安抚着方才跳动了一下的心。
    感受到身后多了一道温度,才拧动车把。
    第56章
    苏春桃的恢复情况可以称得上绝佳。
    但手术依然让她的面色苍白,说话都低了一个八度,裴冀丁进病房的时候心突然就酸了。
    他没怎么来看过苏春桃,病痛让之前那个身子硬朗的女人显得单薄,即使非亲非故,生命的流逝依旧让裴冀丁有些无法接受。
    乳房修复术导致苏春桃半躺在床上,裹了小半身的绷带。
    苏春桃喜欢看见他来,举着上半身唯一灵活胳膊招呼着人,还笑他这几天瘦成电线杆了,转头就指着秦尚的鼻子说他苛刻员工。
    秦尚对于心早就偏向太平洋的亲妈严重无语,又不敢和病号呛声,只好坐在一边一声不吭,老老实实认罪。
    裴冀丁的消瘦很明显,秦尚对此也挺惊讶的,从苏春桃病房出来,他拽着裴冀丁问:“我妈贫嘴归贫嘴,但说得到没错。没少你吃少你穿的,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还说我呢?您先看看您自己吧!”裴冀丁推着他看医院卫生间的镜子。
    里面两个人影,半斤八两的不修边幅。
    秦尚的胡子几天没刮了,身上的衣服也皱着,实在落魄。相比之下,裴冀丁反而只是干练了一些,精瘦精瘦的,精神不少。
    “您这形象,往天桥下一趟,绝对没人赶你。”
    “接着贫吧你。”秦尚没再追究裴冀丁的身材问题,赶着人回烧烤店帮李叔的忙。
    苏春桃的手术做完了,就是一场劫难过去了。生活还要照过。
    微信里烧烤店正常开张的消息在胡同里传开,不少人预定了位置,钦点秦尚,扬言要他整晚都泡在厨房。
    秦尚拍了一把说:“走吧,早点回店里,这几天客多,有你忙的。”
    裴冀丁愣了一下,没吱声。
    甜品店的工作还不能辞,老板预支了几个月的工资,没干完人肯定跑不掉。
    苏春桃病着的时候烧烤店闭店的时候居多,一周不开几天,秦尚也很少着家,裴冀丁还能两头顾。现在烧烤店要回归正常营业,脚踏两只船的计谋行不通了。
    裴冀丁一直没考虑过这事。满脑子都是钱和癌症。
    直到现在,裴二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春桃的大灾过去,他的劫难又要来了。
    秦尚在前面等着,扭头询问他怎么不过去。
    甜品店今天还还有工作,裴冀丁僵在原地,一丁点笑都扯不出来:“那个……我,我还有点事。”
    “你能有什么事?”
    “怎么的,我一成年男性,还不能有人身自由了?”
    裴冀丁这会跟一点就炸的炮仗一个样,秦尚看了他两眼,没再多问:“去哪?送你。”
    “你赶紧回店吧,一会李叔就来抓人了。”裴冀丁转移话题,“唐荷今天过来吗?”
    “来,前两天就憋不住了。”
    裴冀丁应了一声,在医院门口看着秦尚和他的摩托走远才赶去甜品店。
    晚上六点半裴冀丁走进烧烤店的时候,李叔把菜品处理得都差不多了。
    唐荷有劲在家待业太久,重新上岗显得格外,摆着菜品背着身调侃他:“秦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