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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有人说评书,吃完饭便多呆了一会儿。沈无事听过很多遍了,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将手放到裴诀腿上。
    裴诀面色没有明显的波动。
    过了会儿,沈无事换了个姿势,手也跟着移开。
    裴诀不悦,捏着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沈无事:“……”
    沈无事心情复杂地看向裴诀。
    裴诀坦然道:“怎么了?”
    沈无事试着挪手,没挪动,被裴诀捏了捏手:“专心点。”
    ……沈无事屈了屈手指头,心不在焉地继续听评书。
    半晌,裴诀问:“感觉如何?”
    沈无事轻咳一声:“还还好吧,评书很好摸——不是,评书摸起来很精彩——不是——评书听起来很精彩,嗯。”
    裴诀被逗笑。
    沈无事:“……”
    说书的老人突然一拍惊堂木:“说时迟那时快——”
    沈无事被这种气氛带得好奇心起,努起嘴,示意他安静:“嘘。”
    裴诀快速在他努着的唇上亲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讨亲亲,磨人。”
    沈无事:“……”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容使我快乐。
    裴诀淡淡道:“待会儿回到王府早点歇息。”
    沈无事:“不行,我今天该回清明门了,不然管家会向我爹娘飞鸽传书告状。”
    裴诀:“但是今晚本王会洗澡。”
    沈无事一脸嫌弃:“……”你哪天不洗澡?
    裴诀:“过来偷看。”
    沈无事:“……”
    然后沈无事很经不起诱惑地跟王爷回了王府。
    沈无事很快就洗漱完毕,白白净净地在一旁翻书。过了会儿,无意间抬眼,瞟到了小裴诀,看得,装作不在意地看手里的书。
    过了会儿,裴诀清冷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沈无事很艰难地念着:“《鲁氏木经之马车的性能构成及建造原理》。”
    裴诀淡淡道:“马车有什么好造的,过来跟本王造小王爷。”
    ……沈无事抬起头,卧槽了一声,手上的书险些掉了:“把衣服穿好。”
    说完就红着脸使劲把他的衣领往上拽。
    裴诀捉住他的手。
    沈无事忙道:“喂!”因为手被拉到胸口,而且还有往下的趋势。
    裴诀耿耿于怀:“刚才为何不看?”
    沈无事:“……”
    沈无事撇撇嘴,不在意道:“谁还没有,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裴诀:“你有时候可是稀罕的很。”
    “闭嘴!!!”沈无事一下子炸毛了,脸涨得通红,让人怀疑能滴下血来。
    裴诀轻笑,没再继续逗。
    “对了,”沈无事别别扭扭地拉着他,“对你说件事。”
    “嗯?”
    沈无事把那日在凌寒拿出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裴诀轻笑。
    沈无事:“……这是什么反应?笑什么?”
    裴诀刮刮鼻子:“笑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沈无事挺了挺胸膛,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这人比较成熟稳重热心肠。”
    裴诀:“那待本王为何不热心?”
    沈无事搂着他脖子,鼻尖轻挨着鼻尖,和他争辩:“我何时不热心了?”
    裴诀:“正好,有一处需要你热心帮忙一下。”
    沈无事脸一红,抬手打他脑袋。……怎么这么不要脸?
    “皇上那边自然有数,”裴诀捉住他手腕,“皇兄除了独宠一人,见色忘义,偏爱压榨官员,喜好占便宜,其他方面似乎还可以。”
    ……这样说自己哥哥真的好吗?
    沈无事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裴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嗯?”沈无事不解地看着他,被告知了一句笑起来太过好看又被重新堵住唇。
    曾几何时,他们在一起还是很纯洁的。现在调戏一下要被睡,亲一下也要被睡,笑一下也要被睡。
    ……往事如烟,人生艰难。
    第70章
    次日,裴诀被召进宫,一进御书房就看到了熟悉的鸟笼。
    皇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地谈起北边的兵变。
    北撅称得上是周围附属国比较大的,一直以来恭恭敬敬,并无二心。殊不知忍辱负重,蛰伏已久。
    在北撅看来,王城统治区皆风土富饶,享受着四海进贡,和来自四方的吹捧和赞美。皇帝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定性,早就在一片繁荣和吹嘘中迷失了。
    驻北的王老将军是两朝老臣,劳苦功高,颇得皇上信任。
    看上去无懈可击,但王老将军有个不成器的草包儿子,混迹在江南一带,仗着家里的势力,在一个偏僻的小城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三年前城里新上任了一位小县官,初入官场,善恶分明,锋芒毕露,第一刀就拿他下手。
    草包这下怕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奔波。他爹劳苦功高,保了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发配到蛮荒之地。
    谁能想到在路上被人暗杀了。王老将军听闻消息就眼前一黑。
    虽然杀手被乱剑砍死,但一直耿耿于怀,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再加上北撅的煽风点火,咬了咬牙反了。
    但事实上,王城这边一直没有被表面的繁华麻痹,皇帝深知静水深流之下,暗波涌动。
    裴琰表面看起来不作为,暗中不动声色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绊脚石,这些年羽翼丰满,更加强大,比以前更不好对付。
    所有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朝中谁人有二心,一清二楚。
    裴琰将往年汇报军务的时间提前,把驻北的王老将军召了回来。
    王老将军怀疑事情败露,踌躇不定,连夜传书问了安插在王城的眼线,一切如常。他是跟着先皇征战沙场的,劳苦功高,裴琰一向敬重他。再加上妻女老小都在王城,安排好北疆的一切后,就动了身回王城。
    谁料踏进皇宫直接被软禁,将军府早就被封锁,他传到府里的所有消息无一不到了裴琰那儿。
    驻北将士以主将被扣为由,发动兵变。西北边境的军队调去北边应战,王城这边自然得派去自己的人稳定军心,思来想去,豫王是最好的人选。裴诀之前在那边待过几年,和将士们都很熟,在他们之间的威望很高。
    裴琰:“明日便要出发。”
    裴诀领命,告退回了王府。
    沈无事起得很迟,揉着酸痛的腰,决心一定要好好正家风,振夫纲。
    所以当裴诀推门而入,沈无事没有理他,给他个下马威。
    裴诀走了过去,挠了挠他的下巴:“当真不和本王和好了?”
    沈无事从鼻子里出了口气。
    裴诀慢悠悠道:“今天进了趟宫。”
    沈无事好奇心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