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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天生的圣人还是被梦中仙人传授了大道……不会陛下的梦中仙就是仙师托梦吧。
    仙师带来了这一切,真真是救世的明月、洗涤了血色的日光。愿仙师心神安宁,快些好起来吧。
    好日子要来了,夜还可以再熬!
    几日后,谢怀安退了烧,只残留些许眩晕和浑身无力的感觉。
    他心肺的病状被白光和灵药治愈了大半,平时不会因为响动受惊,只有在恐慌着急时会喘不上气、心悸发作。
    但只要鸿曜一走他就会陷入恐慌。
    鸿曜和金链子就像他的避风港,离了这些他就会重新回到血色中,心脏被揪紧、全身开始刺痛。
    他也不敢出门,一见到院子中和焚香楼门口相似青石板,他就会产生恐怖的幻觉,呼吸乱了节奏。
    “陛下,你还在呀。”
    谢怀安裹着白绒毯,刚一睁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鸿曜,软软笑道:“我没事了……空青那次是意外,吓到她了吧。陛下日理万机,不用顾忌我了。”
    谢怀安说完笑容僵了一下,想到鸿曜要走,闭上眼忍过一阵心悸。
    鸿曜坐在床边,无奈道:“朕会考虑的,永安宫外面跪的一批人也该处理了……既然没事了,先生别攥着链子。”
    谢怀安勉强地松了手:“在攥啊,我没注意。那……陛下何时走?”
    “这么急着赶我?”鸿曜擦去谢怀安额角的冷汗。
    谢怀安道:“国事为重,一国之君屈尊陪在我床前。万一耽搁了要事,我实在心里难安。”
    谢怀安低落地笑了笑:“而且我现在……也帮不上陛下什么忙。”
    这几日在病中,谢怀安抽空调出了系统界面。
    系统精确到小数点后的偏离值降了快大半,留言说:“感谢您的辛苦努力,新手引导功能就此结束。即将加载农田水利测算、森林防火预警等功能,加载将考虑宿主的身体状况缓慢完成,请您耐心等待。”
    谢怀安试图呼唤系统,没有响应。
    界面上新出现的图标和版本号表示系统的功能都在,随着偏离值逐渐下降未来还有新的更新,只不过不会突然冒出来催他干活了。
    谢怀安高兴了好一会,怅然若失了一会,又陷入迷茫。
    他没想好自己未来的路。
    他本来的计划是打败天师之后跟鸿曜申请假死出宫,过新的小日子。
    结果现在……他不想离开鸿曜。
    他想念鸿曜的怀抱、想念游走全身的热流、一次次的照顾,甚至还有保护他的金链子。
    看见少年天子英姿勃发的模样,他的心里就酥酥麻麻的,变得奇怪。
    但他用什么身份留下?
    锁在深宫的男妃?他光是想到焚香楼前的青石板路就会浑身发疼,更别提住到永安宫里,那是一个天师盘踞百年、杀了无数人造就活尸的地方。
    当君臣?每天要呕心沥血干活了吧,有点累,不如有个院子躺着,想尽力就尽力一下。
    这只是一些设想。他现在路都没力气走,恐怕只能躺着当咸鱼了。
    好在鸿曜也没提要怎么安排他,只会说——
    “身体为重,养好病了再说。”然后帮他盖上毯子,活动一下脚踝,再锁上安全的金链。
    鸿曜看着谢怀安的低落,面色阴沉,似乎在考虑什么违背意愿的重大决定。
    鸿曜道:“先生着急帮忙干活了?难得啊……不必担心,只要先生愿意做事,要忙得事情山一样多。”
    谢怀安:“?”
    谢怀安干笑道:“不,不急。还是再躺躺,我还有点晕……”
    鸿曜握住谢怀安又去攥金链子的手:“先生躺好几日了,身子骨越躺越软。今日天气好,是个晴朗蓝天,朕带先生到附近走一走?”
    谢怀安额角又渗出冷汗。
    他渴望地望了一眼纸窗,想到幻觉中涌动的残肢断臂,打了个颤。
    他的呼吸急促了些许,手也发僵发冷,若无其事地对鸿曜笑道:“今天就算了,陛下别管我了,快忙去吧。”
    鸿曜按着谢怀安的脉,缓缓输了些暖流。
    “要去见周伯鸾吗?那小子过目不忘,学东西挺快,又愿意干苦活脏活。没准以后调他帮先生做事。”
    “改日好了……”
    谢怀安有些心动,想到要见周隐,鸿曜可能会离开,心跳乱了一拍,再次紧张起来:“今天我实有点晕,怕见了伯鸾出些什么事,吓到他。”
    鸿曜捏了捏谢怀安捂不热的指尖:“朕带先生换个地方躺?裴修仪做的破……精致巧思的机关,还有二当家拿手的甜糕,先生先玩、想吃吗?要的话现在就该动身了,都在焚香楼。”
    谢怀安身体僵了。
    他听到焚香楼三个字,心脏骤然爆发出钝痛,全身断过的骨头都叫嚣起来。
    谢怀安拼命抑制住要挣扎的念头,后背被冷汗浸透。
    “不……必了。”谢怀安勉强说道。
    “朕得走了,今天有些事必须当场处理。”鸿曜让一丝真气护住谢怀安的心脉,松开他的手。
    谢怀安喉咙里无声地咽了一句话:别走。
    少年天子穿着黑红相间的朝服,碧色的眸中滚动着杀意。
    鸿曜要去杀谁?杀得必定是该死之人,罪行累累之人。这些人早死一天,清流可用之人就能早登朝堂一天。
    他这个窝在软香被褥中的人,受到体贴照顾已是万幸,怎么能做绊脚石呢?
    谢怀安半靠在床头对鸿曜露出笑容:“嗯……”
    “先生脸色不好,哪里不适吗?”鸿曜垂下眸子,问道。
    谢怀安摇头。
    “那便这样,空青马上就来,先生莫慌。”鸿曜步步后退,离开屋中。
    谢怀安僵硬地笑着。
    袍服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的刹那,谢怀安再也忍耐不住,颤抖地伏在被褥中,大口呼吸。
    他仓皇地去攥金链子,当做安慰胡乱绕在自己手上,提醒血色已过,他是安全的。
    然而幻觉般的刺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磨着他,割着他。
    “咔哒”。
    他全身都开始刺痛,好像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脖颈断裂的声音。
    他每一寸骨骼好像又被绞碎了,眼前黑红一片几乎看不清东西,天旋地转中喉咙里似乎泛起铁锈味,恐慌重新降临。
    “先生迟早要杀了我。”鸿曜的声音很快再次出现,由远至近。
    谢怀安还未清醒,突然被子一沉。
    一个毛团落在他腿上,叽叽喳喳地往他怀里钻。
    “怀安!喳喳!怀安!”胖胖叫道。
    谢怀安眼前幻觉散去,依旧攥紧金链。
    大鹦鹉黑豆似的眼珠转向金链,啄了两下,不断歪头蹭着谢怀安的手。
    “别,胖胖,痒……”谢怀安向后避着。
    “喳喳!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