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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叫自己,更是加快了脚步,生怕被人喊住嘲讽,或者干脆就要账还钱。
虽然戚宗主已经给出了半年期限,但在在没还清欠款前,最好是能避则避。
“苏掌门留步,苏掌门。”身后那慢悠悠的声音大了起来。
苏黎心里一慌,情急之下干脆撒丫子跑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顺着石板道往后山跑。
没想到那人的脚步也跟在身后,居然就这么追了出来。他咬咬牙,拿出平生最快速度跑得像一阵风。
一口气奔出老远,身后脚步声没了都不敢停下,又跑了一阵才慢慢收住脚。
他抚着胸口往后面张望,没有人。长长呼一口气,好险,下次可得注意别再冲到人家宗门口。
结果刚一转身,就险些撞入一个人的胸膛,刚才叫他留步的那道声音黏腻地在耳畔响起,“苏掌门,怎么看见我就跑?”
苏黎惊得差点大叫出声,你他妈是鬼吗?这样吓人的。
他情不自禁往前大力推了一把,只听“哎哟”一声,那人顿时后退了几步。
等他站稳身形后苏黎才看清楚,这是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男人,身形高瘦,没穿着御天宗的浅蓝色门派服装,是一袭绛红色的长衫。
面目虽然俊秀却透着阴沉,狭长的眼睛里藏着几分不怀好意。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我前面,被吓住了。”苏黎还没回过神,说话有点结巴。
那人听见这话后却“噗”地笑出声,用轻佻的语气道:“苏掌门,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这么客气了?还是……你又在玩什么手段想引起我的注意?”
说完就上前两步,伸手作势去搂他的腰。
苏黎更惊了,心里一声卧槽。
不过好在这身体反应迅速,那手刚刚触到衣角,他便像兔子一样往旁边蹦了去,大声道:“我不认识你,有什么话站着说就是了,别靠太近。”
“不认识?是谁以前一直拿话勾我,居然现在却说不认识?”对面那人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却不屑地嗤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苏黎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炸起,眼睛四处偷瞄,心里寻思从那里逃跑容易一点。
“你既然说不认识,那我再自我介绍一遍。在下柳偲,家父乃太岁谷柳谷主。”柳偲分明没将苏黎的话当真,只当他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不过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他也乐得配合就是了。
他一直不大看得起苏黎,空有一副好皮相却俗不可耐,每次看见自己都恨不得立马贴上来。
这种人他见多了,身边的情人大都如此,所以苏黎那些露骨的撩拨,自己从来懒得理会。
今日受父亲柳谷主之命来御天宗办事,正无聊地四处闲逛时,就看见苏黎一路张望着往大门口行来。
知道他如今被债主逼得不敢出门,柳偲正想着是不是要避开,就见一片黄叶随着清风落到了他头上。
他却不伸手去拿,而是两只眼珠定定朝上,并撅着嘴努力想把那片叶子吹下来。
柳偲突然就停住了转身的想法,隐身在一棵树后静静看着。
他看见苏黎突然露出惊慌的神情,一对大眼睛转动,似是在打量什么,透着一股从未见过的清灵劲儿,让人心里不由一动。
鬼使神差地,在苏黎转身的刹那,他出声喊住并走了出来。
没想到苏黎看都不看他一眼拔腿就跑,他也只有追了上去,更没想到在看清自己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又惊又喜,而是跟见了鬼似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柳偲心中暗道。
既然如此,算你这次运气好,投中了我的心思。
想到这里,柳偲看着苏黎警惕望着自己的模样,更觉心痒难耐。
见他似是想逃走,一个闪身便堵了上去,并迅速伸手,想将人揽入怀中。
苏黎正瞅准机会想从右边跑走,就见这人对着自己张开了双臂,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熏得他险些闭过气。
同时,一张热烘烘的嘴也朝着自己的脸越凑越近。
他心里又惊又怒,活了这么二十年,对自己别有企图的人也不少,但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堵住人就想上嘴的。
他灵活地一扭身,从柳偲臂下飞速钻了过去,像一尾游鱼。
“跟着我,你欠太岁谷的那些款就免了,我还可以帮你还上其他账。”柳偲见他身法如此迅捷,微微一怔,又张开手去搂。
看着那张透露出兴奋泛起潮红的脸,苏黎一股热血冲到头顶,反手摸到自己插在后腰的水壶。
刚将水壶握到手中,想要对着已经扑上来的柳偲兜头砸下去时,旁边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要厮混滚去别的地方,别污了御天宗的山门。”
柳偲的嘴都已凑到苏黎颈边,闻言停住动作看去,然后一个激灵,快速地松开了他。
苏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不由一怔,还未细想便听到柳偲殷勤地唤了一声,“戚宗主……”
戚宗主?
苏黎僵硬地转动脖子缓缓向后望,见山壁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绣着金色暗纹的黑袍,挺拔修长,是一道他见过的身影。
接着,便望进了一双如寒夜般冰凉的眸子。
17、第 17 章
戚无隅没有再张口,但无形中散发的威压却让柳偲一句也不敢反驳,连连点头应是,往下山的方向行去。
走了两步想起苏黎,又转回身想来拉他,还没走近便见一只黑黝黝的东西迎面飞来。
他赶紧侧身让开,那东西便擦着耳际掠过,带起一阵风,对着后面站着的戚无隅砸去。
苏黎看着自己砸出的水壶被柳偲避开,在空中翻了个滚后,犹如出膛的子弹对着戚无隅迎面飞去,不由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眼见水壶就要直击那高挺的鼻梁,却倏然停下,像是被无形的手给稳稳抓住。
呼……好险。
随即,“噗”的一声,不知何时松动的瓶塞竟随着这股突然中断的冲力弹了出去,一股水箭尽数浇在那张犹如玉雕般完美的脸上。
苏黎看着被浇了满头满脸的戚无隅愣住了,柳偲也僵在了原地,现场顿时犹如墓地般的寂静。
直到那浮空的水壶“铛”一声坠地,两人才回过神来。
“那个戚,戚宗主,在下,在下先告辞了。”柳偲结结巴巴说道,也不再去试图拉走苏黎,对着下山方向几个起伏纵跃便没了人影。
苏黎还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戚无隅将那张湿漉漉的脸朝向自己,只觉得双腿开始发软。
戚无隅并没有伸手揩掉脸上的水渍,任其滴落在胸前,黑袍被浸染出一团更深的痕迹。
虽然神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苏黎看见他眼底分明有怒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