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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没进门前的身份哩,一个是窑姐儿,一个是同行,怎么能不觉得亲切,同桌打牌。”幼玲乜了李妈一眼,她说这话,已是不规矩,不过说得自己心里头痛快,也就不说她什么。
    谁不晓得,庆莲原来是个南班子里的窑姐儿,玉芬跟大小玉秋一样儿,是登台唱戏的!
    “你去把秉容给我叫来。”她懒懒吩咐,李妈听吩咐去叫,不一会儿,秉容就掀开幔子进来了,“幼玲,你叫我来与衍一?什么事?”
    秉容的年岁比她小,按理不许这样直接叫她的名儿,幼玲一开始纠正过他,奈何纠正不过来,也就随他去,自个儿也不客气的直唤秉容的名。
    “瞧你话说的,没事就不许叫你来说话了?”她招呼李妈给他拖张凳子坐下,让她退了出去。
    “那也不是。”秉容笑得很浅,他跟幼玲算熟的了,两人性子也许有三五分对味儿,别扭是闹过,可也好的快,“没人陪你说话吗?李妈,佩儿,她们都能陪你。”
    幼玲一听他说这些傻话就直想笑,“她俩,一个太老,一个太嫩,说不到一块去。”秉容听她这样玩笑,扭头瞧了眼外头,“你小心给她们听了去。”
    幼玲才不在乎,正正神色,“我找你来,是要拜托你一件事。”
    秉容眨了下眼睛,意思你说吧,幼玲就说了:“外院子有人打麻雀牌哩,你帮我去看看,都有些什么人。”
    “你自己怎么不去?”
    幼玲听他这样问,没忍住一笑,“嘿,你倒学聪明了,晓得反问我。我要是能去,哪里还找你。那些人男男女女的都有,我一个姨太太,好意思去见吗?”
    她也说得有理,秉容念着她往日的好,“好,那我给你去瞧一瞧。”
    幼玲喜笑颜开,眼儿弯弯,起身给他掀起幔子,“不记得他们的脸也不打紧,你给我看看庆莲和玉芬她们在是不在,数数都有几个人。”秉容点了下头,转身就走,幼玲忙给李妈一记眼色,让她跟着一块。
    秉容其实怕见生人,更怕到生人多的场合,见李妈跟在后边,想跟她说说话,奈何李妈人精似的,只是笑,啥话也不说。他没法子,只好慢慢往前走,听外院子里推麻雀牌的声音、男女说话的笑音越来越清楚。
    杜若松让俞博衍帮忙的事不是别的,正是大小玉秋家里母亲来了,不好在家里打牌。杜若松家里更是不行,他与大玉秋的关系,把家里瞒得紧紧的,思来想去,只好请俞博衍帮忙。
    俞博衍在外头买了新宅子,本来吧,让这伙儿人到那儿去最好,可俞博衍偏不,他自有打算。
    两人沿着廊子走,很快,就到了屋子外。窗户没关,屋里头的暖烘发了脂粉香、烟卷香,飘了出来,传进秉容鼻子里。他站住脚,踟蹰起来,扭头瞧着李妈,“我们,我们还是不进去了……”
    李妈也觉得两手空空的过来,很是不好,一拍手,“害,刚才过来应该拿些点心,也有个由头,就说姨奶奶送过来给她们吃的也好。”秉容只是望着她,眼神在说,那怎样办?
    她拉了秉容一把,“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两碟来不就成了。”说完,她也不管秉容答应不答应的,扭头往回走。这下子,秉容进退不是,站在廊柱旁瞧天上落下来的雪花,出神了好一会儿,伸了手掌来接。
    里头正不晓得是谁和了牌,一阵吵闹笑声,接着响起搓动麻雀牌的声音。秉容正出神呢,觉着手冷了,缩回去,耳边听得里头有人说冷,紧跟着窗边一道脚步声,他下意识要退到墙边,已是来不及,那人瞧见他了。
    是个女子,鹅蛋脸上还挂着笑,二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愣,还是她先出声:“怎的不进来呀?”二人并不认识,只是她以为秉容是后到的客,笑着又说了一句:“外头多冷呀。”身影在窗边过去,从门帘里就闪了出来,站在那儿朝秉容招手。
    她这一出来,惊动了其他看牌的人,两个拥到窗边来,扭头问俞博衍,“俞先生,你还有请了的客不曾到哩。”俞博衍丢出去一个牌子,起身走到窗边看,不想到是秉容,瞧见他一只手掌冻得红彤彤,板着脸:“还不进来。”
    秉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跳着,呆呆的站住,给那个鹅蛋脸女子引进去,不想到屋里还有许多人,半是窘迫半是无措,一张脸淡淡的红起来,在落地花罩旁摆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一时,屋里除了打牌的四个,目光全落在他脸上,可把秉容看成了个大红脸,嗫嚅着嘴,不晓得该说什么。小玉秋性子活泼,也藏不住话,她就坐在俞博衍身后看牌,笑嘻嘻的问出来:“这位是谁,不听说俞先生还有位兄弟。”她爱闹,说话随意惯了,当下其他人听了,也只管笑,三两个附和她,“是呀。”
    俞博衍本想笑,可一想他跟秉容还没和好,硬是止住,“打牌就打牌,怎么开起玩笑来。”他这样言其他,引得一屋子男女猜测,除了大小玉秋,请来的玉小环、花意春两位女士,不免多看了秉容几眼。
    秉容见俞博衍还是板着脸,觉得他大抵是不高兴自己引起了一屋男女的误会,脸上的红慢慢褪了。别个打牌的打牌,看牌的看牌,围在桌前说话的说话,自己不晓得干什么好,一个个剥桌上小竹筐子里的核桃。
    引他进来的鹅蛋脸女子正是花意春,她坐在桌对面,浴盐fable.dJ两瓣薄薄的唇,雪白的牙齿,从一个个瓜子壳里磕出瓜子仁来,很快磕出一捧,笑盈盈的走到桌前,向四个人分了。
    杜若松的身后是看牌的大玉秋,这一小捧瓜子,他是不吃的,倒是大玉秋不介意,自个儿拿来吃了。俞博衍正吃了个六筒,丢出一张东风,听起牌来,目光落在右手边的白瓷碟子上,扭头朝花意春望了一眼,这时身后的小玉秋把碟子里的瓜子仁抓去一半,笑得很有意味,“玉姐姐的心意,我可不好全吃了,留一半给大爷吧。”
    从花意春起身给四人分瓜子,秉容就睁眼瞧着。小玉秋一席话,引得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俞博衍脸上,连花意春也不例外,一张粉脸微红,笑了一笑,低下头去,抓了一个牌子在手里玩。
    俞博衍隔着一桌人和秉容的眼睛对上,他想,只要他瞧出秉容有一点儿不高兴,他绝不动这捧瓜子仁。可秉容只是抬着头,那双眼睛眨了眨,低头看白瓷碟子,等再抬头,俞博衍已把瓜子仁倒在手心里。
    他在逼秉容给出表示,以一种很隐秘的方式,别人都看不明白。秉容也只是模糊的想,他不愿意俞博衍吃这些瓜子仁。
    屋里正静着,李妈一掀帘子进来,手上端了两碟干点心,往桌上一放,“方才经过还热热闹闹的,怎的这会儿好安静,我家姨奶奶让端了两碟干点心来,还请大家不要嫌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