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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家伙,心情更差了。
    眼前是自己最亲密的音乐伙伴,维特也不隐瞒,说,“桃果回中国了。”
    众人心中均想,可怜的小果子终于受不了你了?可老虎正在气头上,谁敢去捋虎须,都只能装傻充愣。
    卡尔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问,“为什么回国啊,家里有事吗?”
    “他说去试镜。”
    卡尔不解,“试镜怎么了?”心里嘀咕,原来不是分手啊,那维特有什么好气的。
    阿莫也安慰道,“不就是试个镜嘛,去去就回了,拍电影至多也就个把月,我们巡演不也时常几个月不回家?说不定等这边圆满搞定,回到德国,果子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直男的安慰根本不在点子上,维特更心烦了,话也懒得说。
    米拉是队里唯一的女生,最为心细,她拿出自己手机,在屏幕上写了一行字,伸到维特面前:他会回来的。
    维特皱眉不语。他自己也知道,桃果九成九会回来,但正是那百分之一的不确定,让他陷入失去全盘掌控的狂怒。
    米拉又加了一行字:你在哪里,他就会回到哪里。
    这句话效果出奇的好,维特心头郁结稍缓,也不继续砸东西发泄了,只说,“累了,洗澡去了。”转身离去。
    阿莫和卡尔啧啧称奇,米拉总比他们两个老伙计更懂得怎么让那位暴君息怒,要不是清楚维特对小桃果的执念,准得误会他和米拉之间有点什么。
    米拉原是一支叫盲月(Blind Moon)的小乐队主唱兼吉他手,曾在比利时音乐节上给玫瑰坦克暖场,去年被求爱不成的疯狂男粉丝毒哑,乐队也随之解散。
    维特一直想要让自己音乐中的吉他元素更丰富多变,只是总也觅不着中意的吉他手,看到新闻后直接闯进医院病房去挖人,原话是“来做我们坦克的炮膛,我会让全欧洲都听见你的声音”。
    新歌中的双吉他合奏令人惊艳,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是与哪位吉他手的合作,网上猜测了一大串人名,却发现那些被提名的吉他大神们也都在问“是谁”。
    到此时维特才正式公布这位搭档的名字——先声夺人,年轻的比利时姑娘用实力消湮了原本可能会针对她资历、性别、背景等产生的种种质疑,乐迷们几乎是立即就接纳她为玫瑰坦克的一份子。
    再说维特这会儿一个人回房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微信。来自小桃果的未读信息已经显示为99+,点开来看,起先是一句一句用德语发的道歉,接着是大段的中文,大概是德语储备不够用了,向维特解释自己有多想得到这个机会,还附上了电视剧的宣传海报,剧情简介以及角色介绍。
    最后是两段语音,“我要登机了,对不起,维特,等我到了再和你继续说。”
    “等我回来,给我开门好不好?我没有钥匙了……”
    第二段语音是中文,语气听着怪可怜的,维特想到小桃果的钥匙串这会正躺在自己旅行箱里,心里的气顺了不少。
    当然,回复是不可能回复的,必须让狗崽子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
    分隔两地的日子里,小桃果持之以恒,每天发给维特的微信都是99+,给他看试镜的场地,自己住的酒店,试镜内容等等,就差把台词默写下来了。
    维特看消息时,心情仿佛过山车,一会儿想,怎么住这么差的酒店,身上的钱带够了吗?一会儿想,这见鬼的电视剧居然要六十集,得拍多久啊?
    要不是正赶上这趟巡演,他绝对已经飞过去逮人了。
    维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否希望小桃果试镜成功。成功了,就会有连续几个月见不到面,生气;没成功,等于说小桃果的努力和自己的眼光被双双否定,还是生气。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小桃果的错,要不是他,自己何必为这种事情烦心?
    想到这里,就更不想回他消息了。
    洛杉矶演唱会后,玫瑰坦克相约去酒吧喝一杯。维特本来没有兴致,被阿莫他们劝说去散散心,也便同行。
    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一米八大长腿,四人一进酒吧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快有人认出他们,上来求签名求合影。
    维特懒得搭理,要了杯冰柠檬水,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入座——认识小桃果以后,他就戒酒了。
    卡尔去跳舞,阿莫坐在吧台点了杯威士忌,米拉则点了鸡尾酒,但并没和阿莫坐一块儿,而是找到维特那桌,俩人排排坐看手机。
    忙了一整天,维特到这会才有空阅读小桃果今天的“工作汇报”。
    由于被主人放置了好些天不理睬,小桃果明显深受打击,语音没有了,大段大段的中文也没有了,只用德语祝他演唱会顺利,措辞也越来越小心。
    最后还说了一句,试镜结果下来了,他拿到了那个角色,明天就去签合约。
    维特内心烦躁不已,这不正是小桃果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他又登陆了微博,点入小桃果的主页,看到一条数小时前发布的博文:
    ——愿望实现了,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哭泣]
    这家伙,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维特给经纪人诺亚(Noah Herbers)打电话,“帮我办中国签证,要快。”
    诺亚吓一跳,“多快?陛下,我们还在巡演呢!”
    “总之巡演结束前我要看到签证。”
    维特挂断电话,见米拉在看自己,便问,“怎么了?你知道怎么办中国签证?”
    米拉微笑着摇了摇头,手机上给他发了一行字,“我又没有中国恋人。”
    维特看到“恋人”二字,嫌恶地皱眉,“胡说什么,我只是要去把那只不听话的蠢狗带回来而已。”
    这就是维特现身鹤汀以前发生的故事。
    小桃果站在角落,远远望着人群中心,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没有奢望对方是专程来找自己,可是知道主人没有不要他,还愿意管教他,就让他幸福得要死掉了。
    被咬破的嘴唇火辣辣地疼痛,心里却像正午时分烈日下的海潮般澎湃不歇,眼睛追随着维特,一刻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太久没有见面,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