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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张仪。但他们的内心都不够坚定果敢,爱人是定住彼此心神的那个人,他们使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张仪向阮绛展示了那个世界不止是神秘与猎奇,更多时候只是充满了心酸与苦痛的故事。而阮绛则教会了张仪与另一个世界的妥协:“存在”并不是什么一直痛苦的事,因为我还有你。
    最后最后,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故事能有这么多人愿意看,讲小韩霍姐的那本“少办中”和独眼的故事以及夫夫、这三本的主线我是一起编完的,本来就是交织在一起的,实在并非我故意留悬念!会加油提上日程,感兴趣的话可以关注一下!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有缘下个故事再见。
    番外·日久天长
    闹市中吵吵嚷嚷,接连擦肩的人没有低头,因而也就没瞧见游离于热闹之外的小孩。早市开张到八点半,此时已快要结束,有些摊贩菜卖完了,蹬着三轮车先行离场,便冲那站在入口处的小孩喊,“哎,你站远点!”
    阮绛被吆喝了一声,赶忙往旁边让了让。他随手拉住身旁匆匆经过老太太的袖子,细声细气地问说:“奶奶,你知道新源家属院往哪儿走吗?”
    老太太低下头,见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孩,推推老花镜,“新源家属院?那离这儿好远的,你家大人呢?”
    她说着,余光瞥见卖新鲜莲藕的小推车要挪地方,扬声喊着“卖菜的等一下”追了上去。
    阮绛眼中难掩失望,这地方他从没有来过。
    早知道就先不叫他回去了……阮绛在心中后悔,打了个哈欠。他眯眼张开嘴,等嘴巴再合上时,眼前出现了一根包装纸花花绿绿的棒棒糖。他顺着糖纸抬头往上瞧,看见了个极明艳漂亮的女人,正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年龄难辨,但小孩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大姐姐”。他抿抿嘴,接过了棒棒糖没吃,把手背在身后,乖乖巧巧道:“谢谢阿姨。”
    女人见他不吃,只直起腰板,站在他旁边问说:“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阮绛犹豫了下,如实答道:“我不是跟大人出来的,我找不到家了。”他抬头看着女人,日光下她挎着个篮子,应该也是来买菜的。
    “阿姨,你知道新源家属院离这儿多远吗?”
    “可真是不近。”女人仍是含着笑意的,和他说话的时候也颇有耐心。“坐车的话,大概也要十分钟吧。走路嘛,二十来分钟?”
    阮绛沉默了,他抓着棒棒糖糖棍儿的手从背后垂下来,小小地哦了声,点头道:“谢谢阿姨。”
    女人没说话,一大一小站在早市人来人往中沉默半晌,她再次弯腰,冲阮绛说:“这样吧,阿姨带路,把你送回家。”说完,她往前走了几步,也不拉阮绛的手,只是回头笑盈盈地看他。
    她突然这样,阮绛心里有点害怕,但内心更深处,他莫名感觉这不是个坏人。这个阿姨身上有种他描述不出来的东西,有点像是昨天晚上那个人。
    “走吧。”女人说着,迈开脚步。
    阮绛挣扎须臾,跟了上去。
    早市挨着河堤,低垂的柳条蹭过水面,泛起圈圈细密的涟漪。河对岸,这个时间段车辆也不少,黑色的轿车飞驰而过。车道上有不少自行车骑进了机动车道,轿车的司机只能放缓了速度,刚松油,就听见后排一个女人说:“老张,开慢点,这儿人多。”
    说话的人侧眼看看旁边,小男孩抱着胳膊看窗外,微微抿着嘴,安静得不像这个年纪。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于是伸手戳了下他,问道:“张仪,想什么呢?”
    “没什么。”张仪被戳了下,看看张神娘,不咸不淡道。
    张处季和张神娘从后视镜里看眼对方,夫妻俩同时笑了下。张处季从后视镜里瞄着张仪,开口道:“儿子,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张仪稍微坐正了点,“你们发现我昨晚不见了啊?”
    张神娘挠挠下巴,“怎么可能没发现呢!你这小孩子太有想法,一跑跑一夜,鬼知道你干嘛去了。”
    “我们在和人家聊天嘛,也不好出去找你。”张处季顺势接道。
    张神娘夫唱妇随,立刻点头,“你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张仪总算有了点表情,放下胳膊,两手垂在身侧、按到了座椅上,“妈,我今年八岁。”
    张处季笑呵呵地接道:“再有十年,我就遇见你妈了。”
    张仪叹了口气,再度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不吭声了。旁边,张神娘也抱起胳膊,娘俩各看各的窗外,姿势一样,眼睛也十足像。张处季只笑,专心开他的车,从这条路一直往北开就能上省道,他刚估摸完几点能到家,便听见张神娘蓦地开口说:“日久天长,张仪。”
    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脸上藏不住事。张仪顿时露出一副听得耳根长茧子的表情,但嘴上还是认真说:“我知道。就算不找个同样术士家庭出身的,最起码也得找个家里特迷信的。”
    张神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车窗的倒影里看自己的脸:瞳孔的颜色是幽深的,和张仪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这双眼下已经开始生出了一丝半缕细小的皱纹。张神娘慢慢地说:“日久天长,孩子。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和不信鬼神的人相爱,是很难走下去的。”
    这话张仪从记事开始就常常能听见张神娘念叨,她只是说,但从不再往下说。张仪总觉得是因为她和张处季的爱情并没有得到家里人的支持祝福,才会过早的把焦虑传递到自己身上。在孩子小小的世界里,所有的书籍,电影,电视剧,都在告诉他应该与自己最爱的人“日久天长”,这件事张神娘做到了,但她还是从来不能带张处季一起回到她自己出生长大的那个家。
    “凑巧找到了信鬼神的人也还是于事无补。”张仪这样想着,却从不会真的说出来,说出来太伤人心,他清楚。
    在小小的车厢内,他的思绪已经飘出了九霄云外。
    “并非因为生活中真的常有事鬼神。”张神娘蓦地又道。
    张仪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过脑袋,正对上张神娘的脸。他没想到怎么今天猝不及防就往下延伸了,不由坐直了些。张神娘笑着摸了他的头发一把,轻声道:“不是因为生活中真的常常事鬼神。而是日久天长,一些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