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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故意提高了些,好让外面的阮绛听到,“这个衣架响起来,相当于一个招魂的装置。一般,会被这种叮当响的招来的东西,都是那种贪玩调皮、没有太大恶意的孩童,所以你女儿至今没什么大事,会说自己梦到的是小孩子。”
    他说着,信步走到墙根,“但是,这间房是个‘瓮’。被引来后困在屋内,没法离开,只能徘徊在这里,久而久之,自然积怨。”
    “有点像养蛊,你们当地的传说。”张仪目光落在墙壁上,慢条斯理的,“一般要做这种局,需要动土,比较麻烦。所以老一辈人才会说不要得罪装修师傅,工匠如果在你家动手脚,防不胜防。但你这招待所实在有些年头了,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动土的时候出的,而是——”
    他并起两指,从墙面上慢慢抚过,“你们上次粉墙是什么时间?”
    房门外,阮绛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张仪会讲得这么清楚,基本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自言自语说:“原来是这样,只要在墙漆里混入些东西就行了,我还以为要凿墙呢……”
    话音刚落,身旁有个人匆匆越了过去,阮绛抬头,是刚才前台的那女人、李老板的老婆。她不知听到了多少,眉头紧锁地走到门口,张口便道:“十九年前。”
    如此准确的数字脱口而出,在场几位神色各异。张仪和阮绛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心都倏地悬了起来。不为别的,霍雀的父母殉职,正是在十九年前!
    而李太太能记得如此清楚,一定是因为当年发生过什么记忆犹新的事。
    果然,李老板满头大汗,转回头来,蠕动着嘴唇问道:“你、你们跟霍警官夫妇是一个单位的吧……你们认识他们吧?”
    阮绛再憋不住了,冲进屋里。
    第一百七十章·霍警官
    十九年前,霍雀只有七岁,李老板夫妻俩说的“霍警官”,只能是霍雀父亲。阮绛冲进屋里,“霍哲和杨云燕警官——”他顿了下,“我们……我们是一个单位的!”
    李老板看看李太太,李太太瞪大眼睛,绞着两手手指上前似乎想拉阮绛,蓦地又把手抽了回来,她说:“走,咱们上客厅说!”她转身就往外走,自言自语,“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来查当年了……”
    阮绛看看张仪,张仪无声地出了口气,走到他身旁轻轻说:“走吧。”
    四人没有去前台沙发,而是被李太太领到了私人的会客厅里。李老板要拿茶来泡,被张仪谢绝了,屋里涌动着一种古怪的氛围。李太太自己连喝了半杯热水后回过劲儿来,一张口说出个惊天消息。
    她竟然是榜留寨人!
    沙发对面,李老板犹豫了下,缓缓道:“看老师们的年龄,应该跟霍警官杨警官夫妇俩不是同辈吧……二位看起来像是做文职工作的。”他说的磕磕绊绊,阮绛此时也冷静了,接道:“我们是一个单位的,但情况不方便细说。要走访的事件也确实同他们有关系。如果你需要看证明的话,我们有文件,就在楼上。”
    李老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师,说实话,当时的事,我们记了很多年。””李太太往前坐了些,手里捧着茶杯,“我们粉墙的时候,我下楼梯踩空,脚伤得很严重。夜里找不着车,那么远,是他们夫妻俩和我老公一起轮流把我背到卫生所的。霍警官夫妻俩对我有恩,我不会忘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去榜留寨了,我们当时还在卫生所里,希望等他们出完任务回来,好好答谢他们,至少请人家吃顿饭。”李太太说着说着,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垂头叹气。“结果,他们夫妻俩没有回来。再后来就听说十多公里外的水潭边发现了他们的……他们的遗体……”
    李老板夫妇是当地人,知道“遗体在水潭边”并不稀罕。但霍哲同杨云燕殉职的案子被发回了处里,这就意味着对外、后续的消息戛然而止。
    李老板拉过妻子的手,看向张仪和阮绛,“老师,我们不清楚霍警官夫妻俩当时到底是来查什么的。这十多年来,我和我老婆睡不着觉就常常想,总觉得他们的事,和另外一件事有关联。”
    当年到底是来调查什么的,卷宗里只大致说明了是桩人口失踪案。霍雀自己查到了榜留寨接连有未婚少女落洞失踪,补全了一些细节。听到这儿,张仪心里蓦地一悬,脱口而出道:“粉墙时候来过特别的人,对吧?”
    李太太赶忙点头,她在斟酌语句时嘴角微微颤动了下,神色愈发紧张。阮绛敏感地意识到,这是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是个……是个男的。”李太太看了眼丈夫,抓紧他的手。“我是从榜留寨出来的,我们是为数不多还有落洞这种事的寨子,那个男人当年去过我们寨。”
    “那时候我十来岁,那个男的看着也就二十多出头吧。他自称是来采风的,摄影师。我们寨里几乎不来外乡人,他还扛着相机,印象挺深刻的。”李太太越讲声音越小,语气也更小心翼翼起来。“我现在也记不清究竟是他来之前就有落洞的,还是他走后才开始了。”
    张仪和阮绛同时屏住了呼吸。仿佛无形之中,命运的手已悄然降临在了诸位之上,即将拨弄因缘际会,使过去与如今纵横交错。
    “霍警官夫妇走的那天晚上,他来了我们招待所,想要住宿。我一下子就认出他了。”李太太直愣愣地抬头看两人,举起一只手,指向自己的眼睛。“因为他右眼,装的是只绿眼珠的玻璃义眼。”
    第一百七十一章·油漆
    绿眼珠的玻璃义眼,确实是个不同寻常的面部特征。但这个怪人令李老板夫妻俩印象深刻的部分远不止如此。当时,招待所正在粉刷内部的墙壁,自然会对社会旅客停业,只留出了几间给有公务在身的提供客房。这人不但非要住宿,甚至还趁机敲竹杠,搞价搞到了最低。
    李老板挠挠头,苦笑说:“那会儿我也就二十出头,太年轻了,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想着不赚白不赚。他觉得自己捡便宜了,我也觉得自己捡便宜了嘛。”他瞄一眼李太太,“我老婆脚伤不方便出屋,等看到他的时候,都已经住下好几天了。”
    阮绛顺着往下接,“他住的客房改成了沛沛现在的房间,对吧?”
    “对,”李老板看向阮绛,“因为他住进去了,那间客房粉了个头就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