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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呢……”
谁料,阮绛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正色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张仪不言,阮绛上前板着他的脸一股脑说:“没有我你不行,没有我你会害怕。只有保护我的时候你才什么都不怕。”
张仪面无表情盯着他半晌,绷不住了,“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打算一起去的。”
他倒是乐了,阮绛恼羞成怒,推他道:“去你的!”
两人忙了会儿各自的事,阮绛躺在床上看手机。虽然他现在不直播了,但和从前的观众还是朋友,众人休息日晚上总会叽叽喳喳起来。张仪躺在旁边、眯起眼看阮绛举着手机回消息。
他突然没头没脑道:“老婆你在干嘛?”
“问的傻问题,”阮绛给他气笑了,“你说我在干嘛?”
张仪不答,磨磨蹭蹭挪过来,翻了个身压到阮绛身上,嘴上更是粘人道:“老婆老婆老婆——”他含糊说着,低头去亲阮绛的脖子。阮绛还在回,腾出一手搂住他,哄说:“好了好了你是我的宝贝,啧,痒——”
正说着,张仪忽然半撑起身子,阮绛对上他视线,张仪的眼睛永远是深沉安静的。他心里一跳,张仪俯身下来,他不由地闭上眼。
张仪轻轻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回首
“嚯,”韩仕英摸摸下巴,“还真是够神奇的。”
说着,她突然伸出两手,“我再瞧瞧——”
“哎哎哎看归看不要动手动脚——”张仪从里间探出上半身,阻止道。韩仕英切了声,眼乌子滴溜溜一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阮绛嘿嘿笑笑,再次闭上眼说:“那你再看看。”
韩仕英冲张仪扬眉,又摆手道:“回去回去,霍姐说了,机密资料不能拿出那个房间。”
“没拿出来!”张仪也扬扬手上装订好的纸张,退回到了屋里。
韩仕英研究完了,坐回沙发上。阮绛睁开眼,随口问说:“霍姐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韩仕英摊手,“估计半夜吧。她说最快也要月底才能批下来。”
阮绛又问说:“你不出外勤?”
“我自己怎么出。而且最近还算事少,到年底就又该扎堆儿了。”韩仕英答,她看看表,又自言自语,“到点儿了我买点东西去晚上吃,你俩看资料吧。”
阮绛进到内间时,张仪正倚在铁柜上、低头看手里的文件。他微微蹙着眉,天就快黑了,这间屋子的窗户是封死的,灯管也不太明亮。阮绛轻声问说:“你看到哪儿了?”
张仪这才回神,抬头说:“快看完了,本来……其实也没几页。”
屋里铁架子上的牛皮纸袋数量惊人,很难想象这些竟都是霍雀这些年来独自归档整理的。角落挨着墙放了张行军床,枕头有个黑皮笔记本,上面印着刑警支队的钢戳,打开的牛皮纸袋放在床上。
张仪从牛皮纸袋里取出几页纸递给阮绛,又把笔记本也拿给他,“这里是霍姐自己写的,更一目了然点。”
这些文件几乎都是没有公章的复印件,霍雀“光杆司令”当了这么久,有公章才怪,指不定里面有些文件其实也是不合规的。阮绛干脆只看笔记,笔记翻开就是霍雀自己整理的内容,倒着往前翻,是些乱七八糟的涂涂画画,大多都又被描黑了。
张仪道:“她说这个本子我们可以拿走。”
阮绛已经大致翻了一遍,轻声说:“这不太合适吧……”
他翻到本子最后举起来。只见白纸上写了行小字:秋秋七岁生日快乐,爸爸妈妈,99年9月。
张仪对着白纸蓝墨水眨了两下眼睛,伸手腾地合上了笔记本。
他呆呆地说:“我们是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阮绛也呆呆地道:“秋秋是霍姐小名吗?好可爱哦……”
“你把该拍的内容拍下来,笔记本我们给她留下吧。”张仪说着,摸出手机递给阮绛。
两人消化完资料出去时,韩仕英刚好回来,拎着些食材。她进门喊说:“哎,走了没?在这儿做还是上我那儿啊。”
处里的厨房还能用,就是油烟机不太好使。张仪接过了就手做点吃的,阮绛在旁边切菜,小厨房站里俩人就要满了,韩仕英靠在门上看他俩在里面忙活,抱起胳膊突然说:“你们看完了吧。9月底霍姐父母跨省查案,10月在永顺失踪,11月发现遗体,火化后运回下葬。”
张仪啧了声,求救般看了眼阮绛。阮绛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三人都安静下来。
半晌,韩仕英刚想张嘴说什么,门又开了。霍雀风尘仆仆走进来,边取围巾边道:“你们还没吃饭啊?”
她大抵没发现气氛有些诡异,顺手拍了下韩仕英,“你就站着看他俩做饭不知道帮忙?”
韩仕英变脸比翻书还快,甜丝丝地笑笑挽起袖子,“来了来了,现在洗手。”
“你帮张仪吧,我正好有事想跟阮绛说。”霍雀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新的
从厨房出来,阮绛擦干净手上的水滴过去。阳台是封死的,墙面很旧,但被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的。见阮绛进来,霍雀拉开窗子道:“我觉得这些话还是跟你说合适。”
“咋了?”阮绛问。
“这个程序是第一次走,有点困难,韩仕英应该同你们说了,最快也得月底。”霍雀正色说道。她顿了下,人仍是站得笔直笔直的,“我当然希望你们能直接查明真相,但这是很困难,很危险的事。”
阮绛没料到她突然如此郑重,不由也站直了。他看看霍雀,犹豫了下,还是磕磕绊绊说了心里话,“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信心能真的查明真相,毕竟不是专业的……不是,查案我们不是专业的,你才是,只是……我们想帮帮你,张仪也想帮帮你,作为朋友。”
霍雀难得温和地笑起来,慢慢道:“我知道。”她摆手示意阮绛稍安勿躁,“我希望你们重新走一遍我父母当年走过的路,住过的地方,只要知道他们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其实也是张仪的想法,阮绛看一眼霍雀,就知道这些她全都明白。霍雀抿了下嘴,“虽然这也是很困难,很危险的事情——在文件审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