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霍雀给俩人倒了点水,“坐会儿呗,她马上就回来了。”
两人刚一坐下,霍雀拿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说:“来得正好,这件事得托你们走一趟。”
阮绛有点好奇,很少在处里接触纸质文件。他倒出来发现是厚厚一沓文件,装订整齐。霍雀在对面道:“这件事有点敏感,我和韩仕英凑巧还要去远点的地方跑一趟腾不出手,要不该是我去的。”
张仪拿过文件翻了翻,最上面是些照片,又是个学校!阮绛也在旁边探头,看了几秒钟,恍然大悟道:“这是新区小学吧?”
“对,”韩仕英点头,“新区小学骆湾校区,剩下的你们拿回家慢慢看吧,下周六前要结,你们尽快去。”
下周六前,还不如直接说你们明天就去。张仪叹了口气,两人干脆也不等韩仕英了,打道回府做功课。
新区小学有两个校区,一个如其名在新区,一个则在骆湾区、是关州市老城区类似于城中村的位置,纠纷极多一直没办法拆迁。骆湾校区就在城中村的中心地带,很小,只有六个班在这个校区,都是五六年级。阮绛和张仪在桌前一起看那份文件,难怪不是电子版,后面很厚一沓全是一个小学生日记的复印件,在最后夹着份刑警的调查报告。
两人先看那份报告,上面大致说的是骆湾校区女老师在教室中上吊自杀的事。阮绛一惊,上网搜了搜,发现还真有其事,发生在三月底,那以后骆湾校区就停学了。网上众说纷纭,什么为情所困、抑郁症……越是这样才越说明消息封锁极好。两人往后看,似乎发现了封锁消息的原因,老师自杀前在教室内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怪符号,疑似同邪教有关,而且班上还有一个学生在她自杀后失踪了,这本日记就来自于失踪的学生。
张仪翻了翻那些被画满红色符号的教室照片就坐直了,愣愣地说:“这个明显是韩仕英该负责的问题吧。”
“是哦,”阮绛也觉得有点古怪,“一般前面有命案的不会分给我们吧?”
看来霍雀和韩仕英确实有走不开的事。张仪半分没有去看那些日记复印件的意思,脸上带着焦虑地到杂物间找东西去了。阮绛自己窝在沙发上慢慢地看,这个失踪的学生名叫郭思雨,是个小姑娘,今年五年级。日记是从寒假开始记的,虽然很短,但几乎每天都在写,直到三月中旬时才明显减少,到月底的这十几天内只写了三篇。
阮绛看看最后那三篇,又翻回去看了看前面的。这三篇很短,内容一篇比一篇诡异,第一篇是写郭思雨在家中听到奇怪的脚步声,她很害怕;第二篇写她发现自己经常找不到东西,睡觉前清清楚楚记得放在床头的水杯,早上醒来后却发现在餐桌上。第三篇只有一句话:妈妈,我来了。
阮绛发现了两件让他汗毛直立的事:第一,最后一篇日记的笔迹变化得很明显。第二,在那位警官的报告中,郭思雨的父母过世了,她是独居。
第三十二章·夜访
阮绛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发现讲给了张仪听。张仪躺在旁边,平静地说:“阮绛,我们辞职吧。”
听起来是有点难为他了,阮绛拿着手机给韩仕英发微信,韩仕英半天才回:实在腾不开。
两人协商了半晌,最后达成协议:明晚八点,过去看看再说。
去之前,阮绛还偷偷看了看张仪往包里都塞了什么,他连香都拿了,表情也是视死如归。阮绛倒是平静,去死过人的地方直播也不是第一回了——虽然这次不能直播。
霍雀和留校的保安队打了招呼,两人顺利地进到了不大的校园里,女教师自杀的地方就是郭思雨所在的班级,在二楼尽头。一边上楼,阮绛小声说:“那个徐老师不带郭思雨他们班,只是替过几次课,郭思雨很喜欢她,因为她特温柔。日记里说‘像妈妈一样’。”
女教师已经按自杀结案,但这件事被打到处里,显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人很快就到了案发的教室门口,拉着的警戒带垂落在地,门没锁。阮绛迈进去打开了灯,大概是好久不开,灯管发出的光灰蒙蒙的,不怎么亮,饶是如此总比没有好。墙上用红墨水画满了奇怪的符号,老师就是在正中间的电风扇上用鞋带自杀的。阮绛也有点怂了,手脚冰凉地站在黑板前不知道该干啥,倒是张仪表现出了专业素养,在墙根用手机照着仔细瞧那些符号。
他看了半天,转头对阮绛说:“我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了。”
“啥?”阮绛忙走过去,只见张仪拿手机搜了下“辟邪符号大全”随便点开了一个网页递了过去。阮绛接过一对,还真是!
就在此时,门碰得一声关上了,两人下意识地扭头看门,头上的灯管也倏地灭掉了。
两人吓了一跳,顿时只剩下了手机屏幕的光亮,阮绛几乎是在四周暗下去的同时低声骂了句“我操”,扑过去捂住了张仪的手机。
张仪一动不动,刚想问怎么了,阮绛贴着他耳朵用气音道:“教室后面有个人。”
张仪瞬间头皮一炸,他顿了下,抓着阮绛的手慢慢放下来。屏幕已经灭了,眼睛适应后勉强可以视物,张仪僵硬地转了点头,朝教室后面看去,角落里倒着俩扫帚,并没有人。
他松了口气,转回来对阮绛道:“没有了。”
话音刚落,灯管闪烁着亮了几下,张仪看到阮绛脸色大变,他心里一跳回头,只见教室最后真的隐约有个瘦长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灯管再度灭了下去,来不及反应,那人影又在黑暗中不见了。
“我操,”张仪也骂了句,拉着阮绛往后退,刚走出几步,灯管再亮,人影已经到了教室中间,离俩人仅剩几米远了。阮绛整个人被张仪推到了门板上,他手缩在背后拉了下,门纹丝不动。
他赶忙捏了下张仪的手指,谁也不知道灯下一次亮起会发生什么,张仪当机立断,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小袋子,朝着门撒了过去,噼里啪啦落在门板上,阮绛时机配合得当,立刻就拽开了门。
两人头也不回地狂奔下楼,从楼下再往上看,教室的灯半晌也没再亮起。那诡异的人影还叫人大喘气,张仪和阮绛坐在车里沉默了半晌,给韩仕英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韩仕英带来了新情报,徐老师上小学的女儿也在几年前去世了,据同办公室的老师说,她非常照顾现由亲戚抚养但大多数时间独居的郭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