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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给阮绛刷飞机,把他反而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小芒最后还是按照张仪说的、把那件衣服处理过后转手掉了。她心里不安,又折了点价,最后连带着清洁费用还倒赔了点钱,得不偿失。张仪解释说随身的物品是会沾染上主人气运的,如果主人凑巧这段日子时运不济,那要不要收他的二手可就要三思了。
至于阮绛,他在群里和诸位讨论这星期上哪儿作死取材去聊得正欢。
群里众人刷本地论坛的时候都会帮他留意着,但阮绛已经快把关州的邪门地方都探灵个遍,张仪有时候非常怀疑等本市的“景点”真的都去完了,他会不会开始往邻市跑。
他拿起手机一瞧,有个人发了张图片:小软你知道这地方不,市郊的烂尾楼。
这地方张仪和阮绛还真的知道,他俩当初准备买房子的时候还看过楼盘的广告。老邢也在底下回道:我知道,上宅花园,供暖没跟上。
阮绛打字:这儿怎么了?
那人答:论坛里说上个星期有几个小混混半夜进去置业部瞎胡搞,结果在里面迷路了,绕到天亮才出来。
老邢和他一唱一和的:我也听说了,那个置业部总共就两层楼。
阮绛啧了声,讲说:实不相瞒,我们星期五刚来一回鬼打墙。
这下群里炸了,都是自己人,阮绛大致讲了讲经过,但也没说的太细。众人又讨论一番,觉得上宅花园置业部可以一去,阮绛就在账号的动态里更新了直播预告。
他回过头,张仪刚好也看过来。俩人对望了片刻,张仪道:“我不去。”
阮绛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你不去我多害怕啊!”
张仪差点没给他气笑了,“还有你怕的时候?”
阮绛凑过来搂住张仪的脖子,“没有张仪在的时候我都挺害怕的。”
张仪不为所动,只说:“那张仪在的时候呢?”
阮绛笑嘻嘻地说:“张仪会说,‘别怕,你抓着我的手吧。’。”
张仪脑袋里瞬间冒出了往事画面,老脸一红。他弹了一下阮绛额头,小声道:“别乱讲,我没这样说过。”
第十七章·置业部
上宅花园的房子阮绛到今天还隐约有印象,因为张仪说户型设计不好——准切来讲,他的原话是“奇形怪状、乱七八糟,不周正。”
阮绛正在手机上浏览网页,随便一搜就是开发商和业主扯皮的消息,他不由感慨说:“幸亏没买那儿的房子。”
张仪哼了声,“风水都不考虑的开发商能有多靠谱?”
他发动车,阮绛一手摆弄手机,一手拿着奶茶在喝,随口道:“这次要不要准备点硬币啊?”
“置业部是路吗?”张仪淡淡地说。
阮绛愣愣地摇头,“不是啊。”
“那要什么‘买路钱’?”张仪道。
两人驱车前往上宅花园,下车阮绛就开了直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结束后有新观众在哪个论坛里发帖了,今天涌进来一大堆眼生的ID在公屏上发消息,并且很快就演变成了剑拔弩张。
阮绛开始还对着屏幕好声好气打着哈哈应付,后面干脆不说话了。张仪走在前面,他回头看阮绛一声不响地举着手机,抬手就抢了过去,说道:“别吵了,再吵下播了。”
阮绛直播以来也不是头回遇到这种事,把手机拿了回来调成后置摄像头,小声冲张仪道:“算了,置业部还没到吗?”
上宅花园的置业部并不在一进小区大门的位置,而是稍往里走些,穿过小广场才到。四周昏暗,绿化带无人打理早已干枯,住宅楼都漆成了土黄色,一旦没了万家灯火映衬就显幽气森森。
置业部修成了小别墅的样子,玻璃幕墙上印着张仪和阮绛的影子,两人摸出手电筒推门进去。满地都是泥乎乎的脚印子,小区置业部往往都会装修得比较豪华,里面稍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人偷偷拿走了,包括沙发罩和玻璃茶几。
一进到这种鬼屋似的地方,弹幕中总算没有吵架的人了。阮绛抽空瞥了眼公屏,发现好多新观众在问刚才那个抢手机的人是谁。老观众们见刚才气氛不好集体闭麦,阮绛笑笑,刚要张口,张仪从他背后冒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他老公。”
公屏上沸腾了,阮绛揉揉眉心,有气无力道:“我这号要被封了你得赔我。”
张仪却已经走开了,他低头寻着满地烟头往里走,置业部一层进门后左右两手是大堂,稍往里有两级下沉的台阶,台阶后是一面大屏风,上去二楼的楼梯也在右手边。
“真够闲得慌。”张仪看了眼屏风前小山似的啤酒瓶和烟头,低声道。
阮绛也跟过来,只见地上除了啤酒瓶和烟头还摆了点油腻的塑料饭盒和袋子,看来那几个小混混是把这儿当成野餐地了。两人转过屏风一瞧,屏风后面有座等身高的关公立像,再走几十步就是后门,能直接从这个门进到小区里面。
“本来还是个穿堂煞,倒知道摆面屏风挡一挡,可惜关公像放得还不是位置。”张仪简短地评价道。
阮绛指指关公像前的香炉道:“佩服,这都谁想出来的。”
原来香灰里并排插着三个烟头,大抵是那几个小混混以烟代香拜了拜关二爷。张仪也挺无语的,顺手就把那三个烟头捡出来扔了。
公屏上有人说道:这地方也能迷路,胡扯呢吧!
的确,一楼大虽大一眼四角望到底,除了左手边有个厕所勉强能算是单间。阮绛问张仪说:“上楼看看?”
两人沿着右手边的楼梯上去,许是考虑到二楼是健身房,楼梯转角做的是镜面。阮绛走在张仪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上去,二楼迎面是健身器材,跑步机动感单车还摆在原地,哑铃全让人给顺走了。往左看是一面玻璃墙,手电筒一晃而过,里面似乎就是游泳池。
见张仪站在原地半天不动,本想先去看看游泳池的阮绛站住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张仪蹙着眉沉默半晌,摇头说:“倒也不是。”
两人从玻璃墙旁边的门进到游泳池的更衣室和淋浴间,淋浴间这种地方大白天自己一个还有点吓人呢,何况是晚上。淋浴间的花洒管道把锈红一路从天花板洇到了地砖的排水孔,乍一看像血迹似的。张仪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