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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可能出了点小状况……”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跳到了974,阮绛干脆用手指捂着那个数眼不见心不慌,他刚说完,公屏上几个id明显是女孩的刷:啊啊啊要叫张哥了吗!
    “张哥张哥,快叫张哥!”
    阮绛只笑不答,轻车熟路摸出背包里另一部手机刚要拨通,余光从屏幕中瞄到树后,有个白影猝不及防一闪而过。他大叫了声“卧槽”从地上弹起来拔腿就跑,一片不明所以的弹幕中唯有老邢看见了,发出来的话眨眼就被刷没:小软你手机掉了!
    一路狂奔出去半里地阮绛才放慢了速度,低头发现自己另一部手机没了,他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别的,直接快捷键拨通了电话,整个直播间的人跟他一起听着嘟嘟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有个男声不咸不淡地说:“喂?”
    阮绛刚要开口,屏幕上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树旁又探出了个白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整个人就蹿了出去,大喊道:“张仪救命啊啊啊啊!”
    “哦。”电话对面那个叫张仪的人还是不咸不淡、没啥反应。阮绛简直感到那不明白影要摸到自己的后背了,他浑身发凉朝着公墓大门飞奔,嘴里喊道:“凰山!我在凰山公墓!”
    弹幕也和他一起喊:张哥救命啊啊啊!
    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张软张软!
    阮绛才顾不了看屏幕,攥着手机冲到大铁门火急火燎地推开,扑通撞到了人。大半夜在疑似闹鬼了的公墓撞到东西足够吓得人痴呆了,阮绛捂着头“我操”了一声,倒退了两步抬头,就见刚才电话里的人站在眼前,一手还搭在铁门上,面无表情。
    “你咋来得这么快!”阮绛又惊又喜,揉了揉脑门问道。
    张仪不答,瞥了眼他身后。阮绛立刻也顺着他视线回头,见张仪没有阻止,他胆子又大起来,干脆转过了身去,一片昏暗中只有墓碑与墨绿色的树影安静矗立,哪里有什么白影。想到还没下播,他调回后置摄像头举起来道:“来兄弟们好好看看,刚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仪在身后说:“你还在直播?”
    “那不然呢?”阮绛扬扬眉转过半个身子。黑暗中张仪穿着黑衬衣牛仔裤,脸看得不太真切,但属实是大帅哥的眉目。他理顺了气,又问,“你怎么这么快?”
    “我在看你的直播。”张仪答道。
    阮绛顾不上看弹幕,笑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啊。”
    张仪抱起胳膊,“从你上出租车。”
    弹幕比刚才那白影时多了好几倍,阮绛瞄了眼,终于想起还有直播间的老铁们。他笑嘻嘻地把手机也转过来,镜头框住了张仪,面无表情,眼里可能有点嫌弃。
    阮绛挥了挥手:“说点什么呗,张哥?”
    “关掉。”张仪大手一挥,拿过手机就下了播。直播间里诸位只感到镜头天旋地转,一双修长的手晃过去,然后就是冷酷无情的“直播已经结束”。
    阮绛自知理亏,见张仪关了直播直接把手机揣到自己兜里,凑过去说:“你是不是有镜头恐惧症?”
    他说着舔了舔嘴,刚才大呼小叫地跑了一路,嘴上干得不行。张仪瞥他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车直接横在公墓大门口。
    张仪拉开车门把矿泉水丢给阮绛,简短道:“回家。”
    第二章·兼职
    洗完澡出来,阮绛边擦头发边往外走。客厅里张仪对着笔记本在研究,见他出来抬头说:“凰山公墓不要再去了。”
    “怎么?”阮绛眨眨眼睛,餐桌前的张仪干脆把笔记本转了个个儿。屏幕上有张视频截图,是阮绛正在低头掏手机的样子,他背靠着树,树旁边探出一个白色的影子,只有个头部的轮廓,眼睛是俩黑洞,像个骷髅。
    阮绛:“……”
    张仪道:“还有。”他说着又划到下一张,还是截图,阮绛举着胳膊张嘴,身后不远处一个白色残影。
    “真的有啊!”阮绛不擦头发了,张大嘴说。
    张仪没理他,把两张截图拖进了一个叫“收集”的文件夹中,又把直播的录屏拖进了“探灵”。阮绛从背后冒出来,指指最旁边的文件夹说:“不应该放这儿吗?”
    他带一点点雾气的手指着的文件夹名字叫“待办”,张仪满脸莫名其妙,转头看他,“为什么?”
    “你不去处理一下?”阮绛问说。
    “处理什么?”张仪更不明所以了,“人家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半夜带着一堆人跑去那儿打扰人家。”
    阮绛理亏,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不去了。”
    张仪倒也没再说什么,阮绛这个作死直播从俩人大二开始每周至少一次,整整坚持到了今年——张仪博一。但只要他说哪儿不能去了,阮绛也就不会再去,属实作死得很有分寸。
    “那边打电话叫我们明天去一趟。”张仪说着,随手把“收集”和“待办”两个文件夹压缩了发给一个微信名叫“韩英”的人。阮绛本来要去把毛巾放回去,听见了又转回头问说:“哪儿?”
    张仪答说:“兼职。”
    “难得周六我们都不加班哎。”阮绛叹气道。
    张仪见“韩英”回了个“ok”的表情,把笔记本扣上,“这不加班来了。”
    他抬头看了眼表,已经一点多了,“赶紧睡觉。”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不是因为那份所谓的兼职有啥早班要求,而是因为关州市一到双休就堵车严重,偏偏要去的还是路窄的老城区。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不大的家属院,门口“启东小区”的牌子脏兮兮的,违章搭建的阳台探出几支碧绿的叶。家属院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张仪找了半天停车位,他在小区里转,阮绛在旁边喝豆浆,递到他嘴边,“你看看她们把车停哪儿了,干脆扎她们后面得了,别挡着别人就行。”
    张仪就着他手喝了口,干脆把车停到了家属院外。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单元楼的二层,防盗门很快就开了,有个长发披散的女人探出头,看见两人愣了下,说:“你们咋来了?”
    她说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阮绛环顾一圈顺口问说:“霍雀呢?”
    “补觉,”女人摊手,“今天星期六啊!”
    张仪眉角一跳,“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