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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说悄悄话。
“不着急吗?万一被郁惜发现你绑定他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想别的对策?”
任疏寒低头看着他,明显有些分心。
“不怕,现在他没有精力考虑这个问题,等这局结束,我就去商城补充道具,不会让他逃掉的。”
江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发现他在看自己的鳞片裙。
虽然都坠着亮晶晶的鳞片,但这一条和他在之前世界里穿的不一样,以前那条用来搭配水晶鞋,是深v露背鱼尾裙,现在则是搭配鱼尾的。
前面一字领,后背也是镂空,但却有两交叉的绑带,在尾椎骨上方打了个蝴蝶结,垂在身后随着海浪摇摆,像个多余的小尾巴,腰下则只有一条小波浪边,大大方方地露出蓝色漂亮鱼尾。
嗯……因为太熟悉了,江清月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看吗?”
后背的绑带。
任疏寒轻咳一声,转开视线。
江清月:啊,太好懂了,他真的好喜欢绑带哦……
虽然自己对这种奇奇怪怪的元素没什么感觉,但是喜欢看他有感觉,江清月就是这么爱惯着他,尤其爱主动给他提供各种超出预期的臣服型服务,哄他开心的同时还能看他脸红,从而达成双倍的快乐。
“打完这一局,你可以用它绑我的手。”
他仗着私聊功能,一脸正经地和任疏寒说着完全不正经的话,把任疏寒说得耳朵尖有一点红。
“现在还是专心游戏吧,”江清月又正色道,“不快点儿走吗?你还没有找到武器呢。”
系统送给江清月的自带装备是一条宝石项链,开局江清月就给亲爱的男票加了幸运buff,但奇怪的是仿佛没有作用,敌人没有抓到,武器也没有找到。
“放心吧。”
任疏寒越走越慢,有时还突然停下,又返回去。
“在这附近吗?”江清月问,“我们叫他的队友来看看吗?”
“不用吧,”任疏寒犹豫道,“我应该能感觉到。”
郁惜就在他面前。
虽然开了隐身,但是任疏寒的敏锐程度实在太强,郁惜别说不敢动,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引起水波的流动,被他察觉。
明明身上已经很痛了,精神又极度紧张,郁惜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直面死亡的恐惧,是能把人逼疯的。
AD很少有这种体验,因为一般都是快节奏的结束战斗,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不会像现在这样胶着。
郁惜刚刚以为任疏寒已经走了,正想喘一口气,休息一下,结果对方马上又回来了,还一边观察着自己周围的情况,一边和江清月卿卿我我,郁惜怀疑自己真的要疯了。
幸好,任疏寒说了一句“应该不在这里”,就又一次与他擦肩而过了。
“我们还是找他的队友来看看吧?”江清月又提议道,“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如果再找不到他……”
说到这里,江清月忽然停住了。
30分钟一到,郁惜必然会发起投降,但是投降需要至少三名队友同意,郁惜的另外三名队友中,会有两个人为他同意投降吗?
任疏寒已经说过自己是要报私仇了,郁惜的这几个队友会为了他而得罪全服第一吗?
江清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
任疏寒干脆承认了:“嗯。”
“刚才,”江清月有些惊讶地说,“你知道他就在那里,对吗?”
江清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身后不远处,郁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怎么又回头?
“嗯。”任疏寒摸了摸老婆的头。
“你在吓唬他?”江清月明显有些纠结,“不必要这样吧,直接杀了他不好吗?”
这个游戏的体验感很真实,江清月是有体会的。
“不好。”
任疏寒一向都是顺着他的,几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江清月并不觉得失望,只是疑惑:“为什么?”
明明没有修□□的记忆,至于这么记仇吗?
“谁让他欺负我老婆的。”任疏寒冷漠地说,“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解,不如趁这个机会说开好了——之前你好像总是觉得我是完美的,说我善良,招人喜欢,但是其实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我很自私,我很冲动。他想杀了你,我就要杀了他。”
江清月有些愣愣的,反驳的第一句却是:“不是这样的,就算你想杀他,我也还是喜欢你,你不要误会,不管你怎样对他,我都喜欢你。”
任疏寒也被他一连好几个告白给砸傻了:“……”
江清月后知后觉地低下头,不说了。
“咳咳咳……”任疏寒又清了一会儿嗓子,才说,“而且我虽然没了原本的记忆,但我却记得这个世界的事情,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真的很恨郁惜。”
江清月缓缓点了点头:“他确实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也是真的非常喜欢你。”
这不是江清月第一次提这件事了。
不过任疏寒无所谓,郁惜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这都不重要。
“我只是觉得,他那么爱你,你却不只要杀他,还要这样……”拖着时间吓唬他,简直像是温柔地凌迟,江清月迟疑地说,“我觉得没有必要。”
“那你呢?”任疏寒问,“你就不恨他?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
这次,江清月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不是不恨他了,”最后他说,“我只是麻木了。”
任疏寒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耐心地等着他解释。
“我说不清,”江清月却微微皱眉,轻轻地说,“一开始没多久,我就习惯了顺从命运,后来我挣扎过,很痛苦,但是没有用,最后放弃了,才发现原来放弃了就不会那么痛苦,只是会很舍不得你,很心疼你也像我一样身不由己。”
江清月回过头,看着身后空无一物的走廊,仿佛能看见受了重伤站在那里喘息的郁惜。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过是一本书,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花了一段时间,从痛苦的记忆里抽身,然后陷入了迷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有感情,江清月告诉自己,我有深爱的人,我有厌恶的事,但是我的存在与否由郁惜决定,因他而生,为他而死,一生都要按照他需要的剧情活着,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刻,他没有了怨恨,只剩下迷茫。
他一遍一遍地读信,想要从心爱的人那里汲取力量,但是面对郁惜化身的江清词时,他明明已经自由了,却说不出多余的话,仿佛自己真的低了对方一等,犹豫着,怀疑着,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向对方臣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