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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轱辘到刀尖上,血溅当场,天下缟素。
但任疏寒改了主意,暂时留了他一命。
“不、不要动!”
陆瑸在地上趴着,颤抖发话,大殿内外的侍卫只好按兵不动。
“传国玉玺交出来,传令关闭宫门和城门,京内戒严。”任疏寒冷冷道。
一个大太监和负伤的言欢对视一眼。
陆瑸嘶吼:“还不快去!”
于是跑出去几个陆瑸的亲兵,估计是分头行动,一拨通知大臣们,另一拨出城寻兵勤王了。
但是任疏寒不在乎,因为说实话,他真的只是个普通脾气的普通人,纵使拥有陆琰的记忆和能力,也做不来什么隐忍不发、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势力稳固再卷土重来……
麻烦!
他看过原著,其实思路很简单:
陆瑸是陆琰嫡兄唯一的儿子,而陆琰只有这一个嫡兄,还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让陆琰摄政,所以只要杀了陆瑸,皇位就轮到陆琰来坐,其他不管是哪个蕃王赶过来平叛,都没有陆琰坐这个位置来得名正言顺。
原主陆琰有带兵的同党,可以一战,不过是忌惮京城内忧外患,但对于任疏寒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来得人越多,他解决起来越爽。
于是僵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任疏寒已经遛着陆瑸移步到上朝的宫殿,随手将陆瑸塞进了龙案底下。
这时门外有个太监被陆瑸的亲兵用刀逼着,进门通报,说是殿外如今已被包围,让陆琰早早投降,手里却拿着传国玉玺,战战兢兢地放到屋内,想要他先松开陆瑸。
“都来齐了吗,”任疏寒踢了陆瑸一脚,让他滚出殿外,问,“一共多少人?”
他根本没看玉玺,陆瑸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了自己,却也没有回答和抢夺玉玺的功夫,从案下连滚带爬到门口,如见了亲娘一般,正向着打头的将领跑去,却见对方瞳孔骤缩,瞄着他的脖子掷出手中剑,同时大喊道:“小心!”
陆瑸当即双脚一软,趴在地上。
他的背后,任疏寒掷出短剑,与敌方将领的长剑撞在一处,发出一声能划破人耳膜的巨响,将敌方的长剑从中切成两段,又飞出一段距离才落地。
被斩断的剑尖落下,正巧穿透陆瑸的脖颈。
他居然刻意当着陆瑸亲兵的面,将陆瑸就地格杀!
这些人多数陆瑸的亲信,见到这一幕无比愤怒,蜂拥而上,足有一两千人,别说是一人一刀,就是打头阵的几个扑上去,垒成人墙,体重也能压死个宗师级的人物了,毕竟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而是权谋,再有功夫傍身,又能……
众人:“???”
后面的还没上,就看见前面的一排人挨个原地起飞,而后自己也被前面的人压着向后,连退数十步。
整个扛着弩、提着剑的队伍顿时如多米诺骨牌般,齐刷刷地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
“不要惊慌!”
“护驾!护驾!”
任疏寒一剑挑飞一群,轻松自如,仿佛在做游戏,还顺便割下了陆瑸的头颅,往天上一抛,提气高呼:“陛下被人暗杀,嫁祸给本王,如今已崩!尔等速速退下,勿要对本王不敬!”
众人安静了一秒。
什么玩意,张口就来?这也太嚣张了吧?
陆琰一人一剑,入宫刺杀,能得手已经是个奇迹,要是还能指鹿为马,全身而退,要他们这些亲兵脸面何在?干什么吃的?
但他此言一出,也确实有人动摇了。
后排的无名小卒并不如那些敢死队员拼命,也知道陆琰已经全身残废,此时却突然生龙活虎、以一敌百,现在就如见了鬼一样,心中害怕极了。
更何况日后追责,他们必死无疑,如果今天束手就擒,投降秦王,说不定……
“别听他妖言惑众!”将领喊道,“我们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如有叛降,就算我今日漏斩一个,秦王日后也不可能饶了你们!”
这话也有道理,毕竟他们曾经为陆瑸效力,给陆琰下毒的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任疏寒又道:“本王说到做到,从未食言。”
军心又乱了。
因为陆琰说的对,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个君子,京城上下、宫墙内外,多少双眼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陆琰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个退路,才会落到被陆瑸下毒的地步。
不过这些人的犹豫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他们为什么会犹豫啊???
因为根本打不过!!!
眨眼间先锋部队已经全部躺了,这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码在广场两边,成了两座小山,后续的援军想进去都难,墙上的弓箭手又要在人山人海中瞄一个人,已经误伤了上百个兄弟,但就是没有中过任疏寒一片衣角,此时已经放下弓|弩,开始怀疑人生了。
“关门!”死忠的将领一声令下,“不要管我,放箭!把他瓮中捉鳖!”
“跑!”任疏寒却喊,“我没有拔剑出鞘,人只是晕了,没晕的把人全都抬出去或者进殿,跑!且慢放箭!”
好一招拉拢人心。
连先头部队都不打了,见殿内屋檐地已经挤不下人,转身跑向门外。
但门还是被关上了,箭雨从北到南,细细密密下了一遍,眼看就要射死殿前的亲兵,任疏寒又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他要跑!”将领穷追不舍,“赶快上闩!”
其他士兵们却主动给他让了条路。
倒也不是完全被他感动了,而是因为他来势汹汹,只要是不躲,可能多半已经死了。
任疏寒右手持剑,来不及解开流苏,只能冲那朱红色大门自上而下,斜着一挥。
一息之后,正面的院墙连带两边与地板,全部塌了,别说放箭,连人都站不了。
朱红大门比成年男子的一掌还厚,被斜斜劈开一条整齐的裂口,轰然倒塌。
任疏寒单手持着未出敲的剑,剑鞘蓦然碎成两半,流苏的一侧断开散落,同剑鞘一起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求死是吗?”他在一片寂静中转过身,给了那终于追上自己的将领一剑,漠然道,“我成全你。”
那将领至死仍是愚忠,看着任疏寒身后的方向,认为自己拖延够了时间,幸不辱命。
任疏寒回头一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秦、秦王还不束、束手就擒……”援军的将领看到刚才这幕,话都说不利落了,手里还提着江清词,威胁道,“你、你看看这是谁?”
任疏寒今天很心累。
记忆里,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哪怕是来造反,他也是本着随便玩玩的心情来的,不是对他下杀手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