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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说道,“老爷为了等你,可是一直吊着一口气呢。你看你多不孝!”
    “阿香和他的男人已经被抓了。”
    罗夏至低声说完,也不管贺兰当场变化的脸色,径直走到灵堂里,捻起一炷香。
    “小夏回来了啊。”
    听到下人回报,罗云泽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是罗夏至的母亲白凤凰。
    她双眼通红,不断掏出手巾擦拭眼泪,即使穿着粗制的麻衣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可怜模样。
    罗夏至上完香,在阿乐的服侍下穿上孝服,低头看了眼浑身发抖,被她两个女儿左右搀扶着的贺兰,迎着罗云泽走去。
    白凤凰看到儿子颇为激动,拉着他的手摩挲了好久。
    罗夏至和罗云泽重新走回了二楼的书房,听完罗夏至复述了一边他未能及时返回的缘由,罗云泽点了点头道,“等丧事办完之后,罗家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还有,出嫁的姑娘,就别一天到晚往娘家跑了。”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罗夏至便知道,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都终止在阿香夫妇这里了。即使他们在警局供出了幕后主使,罗家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败坏家声的后宅阴私泄露出去,成为上海滩上流的笑柄。
    拍了拍罗夏至的肩膀,罗云泽上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黑了,瘦了……不过也壮了。养的不错!”
    感受到大哥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和他言语中切切实实的关心,让本来怀疑这位大哥是否也不想让他回来的疑问逐渐消散了。
    “笑笑比我黑的更厉害,希望大哥见到她,不要吓一跳呢。”
    兄弟两相视一笑,并肩下去接待前来拜祭的宾朋。
    至于贺兰,因为“伤心过度”被送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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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七”过后,罗家的律师在罗家全体老少的见证下,宣读罗振华的遗嘱。
    罗家的产业被一分为三。
    长子罗云泽,继承了罗公馆和罗氏商行。罗夏至继承了崇明岛的别墅“瀛洲小筑”,一家位于大马路上的南北百货店,一家粤菜馆和四马路上的一个戏院。至于远在日本,已经音讯全无许久的二哥罗沐泽,则继承了绍兴乡下所有的田地和财产。
    罗老爷的六个女儿已经全部出嫁,出嫁时各自都带走了丰厚的嫁妆,因此每人除了再分的一箱金条之外,不再有其他的继承。
    “不可能……老爷子答应过我的,要给赫赫和敏敏两人各一间海伦路上的房产傍身的,怎么可能没有?”
    贺兰当场表示异议,律师将遗嘱放在她的面前,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七太太要是不放心,尽管找人来打官司。这遗嘱上的公证人,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还是经得起对质的。”
    律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堵得贺兰半天都回不过神。
    于是在被人赠送了一间别墅后,罗夏至又在短短半个月内,收获了一间铺子,一个戏院和一间饭店。
    摸了摸下巴,罗夏至心想:原来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啊!
    作者有话要说:  罗老爷下线了,主角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第10章 身世之谜
    虽说是一夜暴富,但是毕竟也算是死了老爸,因此罗夏至依然低调地蜗居在罗公馆里,拉着笑笑读书练字。
    他那一手歪歪扭扭的钢笔字终于被大哥看到了。
    他家老大看着信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圣人之言,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算了,脑袋恢复就行了。我们也不考秀才,要写的那么好看干嘛。”
    话虽如此,转头又吩咐厨房,多做几顿猪蹄,给三少爷补补手筋。
    这大哥对待他这个便宜弟弟真的好的没话说,竟是全心的爱护和庇佑。罗夏至脑袋里原来脑补的一堆什么内宅私斗,兄弟几个为了争夺家产刀枪相向的戏码居然一个都没有发生。
    唯一和宅斗搭上边的贺兰,被罗云泽送到庙里去给老爷祈福了,据说要到“七七”法事结束,才准回来。
    至于回来之后,能不能再走出罗公馆,就不得而知了。
    她的两个女儿罗赫赫和罗敏敏,被恭敬地送回了各自的夫家,并且被嘱咐——如今罗家的当家人变了,罗家现在没有女主人,两位小姐还是不要见天往家里跑了。
    罗赫赫气的破口大骂,她那小妹倒是没有多说半句,让下人拎着金条就去银行开了个保险箱账户存了起来。
    听阿乐说,这个六小姐是罗家唯一一个读到高中毕业才嫁人的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三叔,是不是等我以后嫁了人,也不能随便回家了嫁人了,就不是罗家的女儿了么?”
    笑笑窝在罗夏至的怀里,看着她两位姑妈失落离开的背影,天真无邪又略带伤感地问道。
    罗夏至用力地抱了抱她。
    出嫁就意味着和原生家庭的割裂——对于这个困扰了中国女性千年的问题,即使是在一百年后也没有彻底被解决,更不要说如今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时代了。他只能对笑笑说:只要我在罗家一日,不管你嫁人不嫁人,你都是罗家的大小姐。
    忙完了公务,罗云泽走出书房来到客厅,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人抱在一块,其乐融融,温情脉脉的模样。
    “笑笑现在喜欢你,都多过喜欢我这个亲爸爸了。”
    “爸爸吃醋么?”
    “爸爸可高兴了!”
    他走了过来,先是伸手在笑笑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无法反抗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揉着一头乱毛,然后又在罗夏至的脑袋上也摸了一把,看到他这小弟同样一脸窘迫的模样,这才满足转身出门去了。
    罗夏至看着罗云泽的背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哥他……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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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他就找到了那怪异感觉的原因。
    那是在罗振华“五七”的法会的晚上。
    按照沪上习俗,在亡者五七那天,要做水陆法会,从白天一直敲经念佛到夜间。最后在十二点到来之前,将灵堂上供着的一切白布,黑纱,花圈和亡者身前的部分衣物烧化。家中从此不大设灵堂,代表着葬礼就此告一段落。
    也有部分富贵的人家,除了衣物还会烧一些纸人纸马供亡者享用。比如罗家的院子里,现在不仅堆放着扎的栩栩如生的奴仆家丁鲜果贡品,还有两层楼那么高的纸扎别墅,跟真车同样大小的纸扎斯蒂庞克大汽车,更不提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金银锡箔了。
    不差钱的罗家请了两家寺庙和道观的和尚道士们轮流念经,从今天一大早开始这“嘟嘟嘟”的木鱼,各种乐器的敲击声,念经声就没断过,吵的人脑门子疼。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