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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客冷哼一声,却不反驳,只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蓝衫客不以为意,喝一口酒,又道:“还有,上一次尸国节,与百花公子同为使者的恒道院昌平先生离奇失踪。灵冶三公子与恒道院来往密切,已亲赴曜城调查此案,并宣称百花公子嫌疑极大……”
    梁、方二人听到“灵冶三公子”时,心神一震,各自露出惊讶表情。二人不想皇甫逸参与此事,对望一眼,各有心思:梁安盘算着如何寻仇,并夺回乾元道统与银月祭司传承;方泉想起皇甫逸淫威,还有那一句“跟我回家”,心中十分恐惧。
    那书生一直插不上话,这时道:“灵冶三公子素有炮凤恶名,说百花公子嫌疑极大,只怕是借故纠缠,当不了实证。”
    蓝衫客哈哈大笑:“诸般疑云,不久便会水落石出,到那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
    梁安与方泉返回客店,心事重重。
    灵脉在曜城;皇甫逸也在曜城;还有一个神秘的百花公子,亦同样在曜城。尸国节即将来临,到那时,酆都阴冥冲煞,曜城鬼魅横行。
    二人不想形势如此复杂,一夜辗转,险些无眠。
    次日一早,梁安与方泉雇车北上,于傍晚时分抵达曜城。
    二人甫一下车,便觉一股苍凉之意。这苍凉是兴盛衰败的惆怅,是繁荣凋谢的挽歌。曜城曾是天胤帝国之都,鼎盛时期,一统天下,万国来朝;历经辉煌与没落、岁月与沧桑,这一座宏伟雄城在白骨与尸骸上,再次重建起来。
    方泉被无处不在的苍凉之意吓到,裹一裹身子,抱怨道:“什么鬼地方,阴恻恻的……”
    梁安道:“地面是曜城,地底是酆都,酆都藏阴魂无数,本来就是鬼地方。”
    其时天色渐暗,沿街的灯笼高高挂起,市井喧嚣丝毫不减。却见茶馆、客栈犬牙交错,布庄、当铺鳞次栉比,卖胭脂的、卖水粉的、卖珍玩的、卖字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方泉心下好奇:“这鬼地方,烟火气怎如此浓厚?”他察颜观色,见过往行人真诚热烈、脸上洋溢幸福满足,不由想起一个传闻,自语道:“听说曜城路无拾遗,夜不闭户,不知是真是假?”
    梁安道:“管它真假,我们首要任务是寻找灵脉,其次是找皇甫逸报仇。”
    方泉听到“皇甫逸”三字,不自禁裹紧身子,赶忙靠到梁安身旁。
    二人寻一家客店住下,安顿完毕,梁安再取罗盘测算灵脉方位。方泉一旁观望,见盘面三针合一,便道:“少爷,灵脉在哪个方向?”
    “东南十里范围。”梁安沉吟少倾,收起罗盘,“我即刻去东南方向看看,你留在店里,不要乱跑。”
    方泉看一眼窗外,见天色已晚,担忧道:“明天再去不行么?”
    梁安摇摇头:“九星飞泊日即将来临,我须尽早找到灵脉,拖到后面指不定有什么麻烦。”话毕,简单收拾一番,再拍拍方泉肩膀,一个人离开客店。
    梁安买一匹骏马,趁夜色出发,行至城郊,忽见一座孤零零的哨岗,左右各挑一个大红灯笼,灯笼之上,赫然写着“酆都”二字。
    梁安下马,绕哨岗游走一圈,未见有人,再看大红灯笼上的“酆都”二字,寻思道:“莫非前方是酆都入口?”
    “是啊,前方就是酆都入口,亦是大封印中心。”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梁安吃了一惊,猛回头,却见一人藏在自己阴影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是谁!”梁安燃起魔火,自成宇宙。
    “咦,读不出你的心思了……”那人走出阴影,灯火映衬之下,却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读心术?”梁安立时警戒起来。
    老人蹒跚走到哨岗口,颤巍巍坐在一块石板上,缓慢道:“别让守墓人站在自己阴影里,否则,他会偷走你的所有心思。”
    “守墓人?”梁安第一次听说。
    老人看向梁安,忽叹道:“一无所知,莽撞糊涂,你来酆都作甚?”
    “随便看看而已。”
    “那你就随便看看吧……”老人垂下眼睑,不再言语,竟似睡了过去。
    梁安一时怔住,等一会儿不见老人醒来,索性翻身上马,继续前行。跑了一程,忽有一股腐臭之气弥漫,梁安勒马停下,随手弹出几缕魔火,却见自己身处一片旷野,四周并无异象。
    “什么东西这么臭?”
    正想时,忽听“啪嗒”声起,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马儿身上掉落。他下马查探,掉落之物竟是一块块腐烂马肉,臭味正是腐肉散发而出。
    梁安心中作呕,扯一扯手中缰绳,整匹马忽然化作肉泥垮塌。
    “真是邪门……”
    梁安燃起魔火,将身上污晦除尽,再取罗盘,一边勘测,一边纵步疾行。约莫过去一炷香时间,罗盘枢珠忽然明亮,他面色一喜,心念道:“就在这里了!”
    梁安收起罗盘,捏一个“寻龙印”打入地底,不料一股阴冥之力反弹,天地忽然混沌起来。
    “有生气……”“是个男人……”“嘻嘻,阳气好重……”“好久没有生吞活剥了……”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间或夹杂凄凄切切的哀嚎惨叫——混沌中忽然冒出无数轮廓,仿佛是人形,却只看得清目眦欲裂的眼眶,整个天地被一双双血红眼睛充斥。
    “是阴魂!”梁安悚然一惊,饶是他艺高胆大,也禁不住心慌,当下扩展领域,取出飞龙锏,严阵以待。
    “咦,这世道还有权术……”“不,是帝术权力。”“这点权力,还不如帝国一个城主……”“天胤之后,再无帝国……”
    阴魂不断嘲讽,梁安沉不住气,持锏划出一道幽光,仿佛时空破裂,一股沉重压力倾泄而来——这是权力“镇压”神通,即便半步道成的驭兽宗四首座,亦无法反抗。
    “啊哈哈,这人是在玩弄权术?”“可笑,可笑……”“天都哪一个亡魂不是大权在握?”“啰嗦甚?吃了他!”
    一道阴风袭来,梁安持锏抵挡,不料那阴风化作利爪,“咔呲”粉碎飞龙锏,并一把抓住梁安臂膀。梁安大惊,全身血脉尽燃,堪堪焚烬利爪,却有一股阴冥之气入体——紫府太初神光受此波及,忽然摇曳,岌岌可危。
    “不好,太初神光要熄灭了!”
    到此时,梁安才知自己力量何等渺小,想逃,却发现四周全是阴魂,天地混沌一片,无处可逃;正绝望时,有脚步声起,接着便见一老人蹒跚走进——这老人瘦骨嶙峋,正是先前哨岗里遇到的“守墓人”。
    老人道:“你说随便看看,现下可看够了?”话一落音,天地清明,四周阴魂忽然消散。
    梁安松一口气,抱拳道:“多谢前辈搭救。”
    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