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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潋幽道:“有什么正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宫宁“哼”了一声,拽着奚泓的手,撒娇道:“哥哥,哥哥……”
    虞潋幽眉头一皱,冷冷道:“拉拉扯扯给谁看呢?”将长剑丢弃,转身离开练功房。
    奚泓欲挽留,却讷讷说不出话来。
    宫宁将头靠在奚泓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委屈道:“潋幽姐总是瞧不起我,有一次……有一次还说鸡就是鸡什么的,可难听了。”
    奚泓摸摸他的头,笑骂道:“又在背后说人坏话,潋幽不是这种人。”
    “哥哥不信我么?”宫宁抬头,一脸受伤表情。
    “好,好,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宁道:“信我就借我秋水镜。”
    “嗯?”奚泓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水镜啊,我要秋水镜……”宫宁使起小性子。
    “胡闹!秋水镜是至尊灵宝,岂容外借。”
    “我穿女裙给你看!”
    奚泓正板着脸,听闻此言,忽笑道:“一言为定,要穿那件黛青色的。”
    “行,听哥哥的。”
    “你这里等着,我去父亲书房给你偷来。”奚泓说着,身形一阵模糊,须臾消失在练功房。
    白驹一脉传承时间与距离神通,所谓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时空洪流中的彩蝶扇动翅膀,跳跃好几个音符,才勉强跟上。
    这是一间书房,一个儒雅文士手持玉简,盘膝而坐。却见时空微起涟漪,一个英挺男子从涟漪中走出,不是奚泓是谁?
    奚泓见着儒雅文士,躬身拜道:“父亲大人。”
    文士点点头:“泓儿来了。”
    奚泓道:“孩儿来时,见莲池里开了一朵荷花,极美。”
    “哦?”文士放下手中玉简,笑道:“酷热已过,莲池本已残败,此时还有花开?”
    “父亲去看一看便知。”
    “好,你陪我同去。”
    奚泓摇摇头:“孩儿想在父亲书房里待一会儿,看看有无好的典籍。”
    “嗯,你心性不稳,对时空领悟尚有欠缺,须多看典籍,修身养性。”文士说罢,缓步走出书房。
    奚泓见文士离去,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面镜子,身形模糊,须臾穿越距离,折返练功房。宫宁犹在房内等候,见他手拿着镜子返回,惊喜叫道:“哥哥,你得手了!”纵身迎去,双手双脚牢牢挂在奚泓身上。
    “你不是幻雉,你是皮猴。”奚泓笑骂。
    宫宁撇撇嘴,不高兴道:“别拿我跟那种毛茸茸的东西比,我身上光滑着呢!”从奚泓身上跳落,探手抢来镜子,笑道:“谢谢哥哥,改日穿女裙来见你。”话毕,掀起霞光,化作一只雏雉飞走。
    时空洪流中的蝴蝶扇动着翅膀,飞到下一个事因节点。
    女子闺阁内,宫飞花伏在案上,手持一面小镜子,欣喜笑道:“秋水镜,可望穿七日时光,且看那贱女人如何应对我的天罹疫。”祭血问镜,心中冥想,便见镜面荡漾,映出一幅幅时空断面。
    宫飞花看了一会儿,面色惊变:“洗涮三阴二阳,代谢疫毒,焕发新生!那贱女人竟有这等本事!”一掌落下,瞬间击碎案板。
    “贱人!”宫飞花咬牙切齿:“我不会让你得逞!”
    她放下镜子,在闺阁内来回疾走,焦灼思考反制计策。过了许久,她脚步一顿,自语道:“若在病人体内埋入鸡血藤、益母草、水蛭、王不留行,则可与那贱人之药互相生克,形成异变——只可惜我不善调制,难以精准控制药性、剂量……”
    宫飞花沉吟半晌,忽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金簪子,笑道:“浮世之中,没什么是本命翎羽做不到的。”心念一动,手中簪子变作一根羽毛,正面五色神光,背面七彩灵韵,极尽绚艳。
    第100章 改弦易辙
    宫飞花计较已定, 拿起秋水镜,欲再望时光。时空洪流中的彩蝶无声扇动翅膀,那镜面荡起涟漪,平复后, 镜中照出一个绝色美妇, 正是宫飞花自身映像。
    宫飞花面色狐疑,自语道:“这镜子怎么了?”
    ……
    浮世万千, 益寿堂药铺。
    乔柔十指停歇, 心神从彩蝶中收回, 看了众人一眼, 最后对项苍道:“苍哥, 保护我。”
    项苍点点头。
    乔柔双手按在弦上, 十指连抚,琴音骤然拔高,又渐及空明, 最后愈发细小,直至希声若无。众人惊奇时,却见一缕道韵无中生有, 须臾幻成一只白蝶立在蕉叶琴头。
    乔柔轻轻一勾弦, 那白蝶扇动翅膀,欲飞离琴头, 不料一声铮鸣, 宫弦断裂,白蝶颓然落下。乔柔吃了一惊, 指法微乱,商弦又自崩裂。
    便在这时,一女子突然闯进, 叫嚣道:“乔大学士不去治病救人,在这里乱弹琴作甚?”来人正是宫飞花,她暗中窥探浮世,见乔柔幻出白蝶,忽感心悸,忍不住现身阻挠。
    乔柔闻言,指下一乱,角徵羽文四弦皆断,只余一根武弦完好。
    项苍迈出一步,护在乔柔身前,冷冷道:“幻雉妖尊可要与我打一场?”说罢,周身气势大涨,神魂看不出丝毫创伤。
    宫飞花在众妖尊中修为最弱,后退一步,黑着脸道:“打什么打?你们感染疫毒,左右是死,我就看着你们死好了。”又对乔柔道:“这点疫情都控制不住,乔大学士愧对灵炉封号呀……”
    有宫飞花一旁聒噪,乔柔心性反而平稳,勾起武弦一震,白蝶终于飞起。她心神沉浸白蝶,在时空洪流中寻觅一番,悄然落在一朵荷花之上。
    这荷花,正是白驹峰莲池的荷花。
    一个儒雅文士缓步走近莲池,却见残败之中,果然有一朵荷花盛开,不由笑道:“不想酷热过后,还有花开,泓儿诚不我欺。”
    这儒雅文士正是白驹妖尊,先前受奚泓指引,特意前来赏花。
    文士赞叹过后,却见荷花瓣上有一只白蝶,初时不经意,仔细再看,惊骇道:“因果律!”双眼开合,目中神光一闪,即从白蝶身上看出一切因由。
    “简直胡闹!”文士一声怒斥,又低声对白蝶道:“请乔大学士随我来。”一步跨越时空,返回书房里盘膝而坐。白蝶亦扇动翅膀,紧随其后,落在书房案架上。
    不一会儿,时空微起涟漪,一个英挺男子从涟漪中走出,不是奚泓是谁?
    奚泓见着文士,躬身拜道:“父亲大人。”
    文士点点头:“泓儿来了。”
    奚泓道:“孩儿来时,见莲池里开了一朵荷花,极美。”
    “哦?”文士淡淡道:“你想骗走我,然后偷取秋水镜,是也不是?”
    奚泓心下一惊,急道:“孩儿知错。”
    “混账东西!你年幼时受乔大学士恩惠,今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