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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一试之下,果然不受影响;可惜内在宇宙不能挣脱外在束缚,一提内气,仍被缚灵索抽走。
    这时,自称无衣的少年向乔柔行礼,梁安心下盘算:“这少年既是大学士,当无法炼精化气,且看他脚跟虚浮,便知没有修为,极易推倒……”
    无衣听到乔柔问话,回道:“是,晚学四重楼大学士,比前辈还是差了些。”言辞之间,看似谦虚,实则自负。
    乔柔继续周旋:“你才多大,竟已四重楼了!想当年……”
    便在这时,梁安就地一滚,一身蛮力撞倒无衣,并扣住他咽喉,转头对同裳道:“解开绳索,否则捏碎他喉咙!”
    无衣受制,一声惊呼。同裳吃了一惊,想不到定魂幡下有人敢如此挪动身形,他眼疾手快,取剑抵住乔柔眉心,亦狠狠道:“放了无衣,不然我杀死她!”
    两人相持数息,互不退让,方泉见情势危急,忽灵光一现:“我不是可以使出腐朽术么?”
    他心神浸入黑鱼灵识,感受梁安肩前云门的晦涩之力,暗中运诀,将其转化为一道道浊流。这浊流一经形成,便被缚灵索吸走——这仿佛是开门揖盗、惹火上身,缚灵索吸入浊流,道韵立毁,法力全失。
    项苍见乔柔被长剑威胁,内心煎熬,正着急时,身上绳索被一股晦涩之力侵蚀,他心下一喜,提气挣扎,整条绳索断裂,众人皆摆脱了束缚。
    项苍不顾神魂撕扯,陡然窜起,一掌震碎同裳手中长剑,又制住他周身大穴,叱道:“收了定魂幡!”
    同裳一脸惊骇,却不作答。一旁无衣见形势逆转,心知反抗无用,吱吱呜呜想说些什么,却被梁安锁住喉咙,什么也说不清。
    梁安稍稍松手,无衣便道:“云霄妖尊息怒,我来劝他。”又对同裳道:“快快收了定魂幡!云霄妖尊看在灵冶剑炉面子上,或许会放我们一马。”
    无衣特意提“灵冶剑炉”四字,是想给项苍提个醒:见好就收,莫要太过分。他年少轻狂,以为灵冶剑炉得势,天下人都得让着他。
    项苍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同裳。
    同裳心道:“哥哥说得有道理,大势已去,且先收了定魂幡,不然惹恼他们,就当真没命了。”心念一动,说了声“归来”,那定魂幡便化作一道血光,飞入他丹田之中。
    众人禁锢解除,皆松一口气。项苍见罢,对着无衣同裳各震一掌,两个少年便七窍流血,昏迷过去。
    项苍这才露出痛苦神色,方才他不顾神魂撕裂,闯出禁锢,这时神魂重创,再也支撑不住,嘶哑着声音道:“不行了……”话未说完,一头栽倒。
    梁、方二人大惊,乔柔为项苍把脉,缓道:“不必慌张,他神魂受损,但未伤及根本,一会儿便能醒来。”
    方泉宽心少许,却又暗暗自责:“这两个死小孩,莫不是我在黑石山上招来的麻烦?”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项苍悠悠转醒,出神半晌,叹道:“近日怕是无法战斗了。”
    众人闻言,皆感压抑,这才过了雷狮妖尊一关,后面还有银月岭七妖尊、驭兽宗四首座,项苍无法战斗,后面的路该如何行走?
    顾婴所化的山雀亦变为人形,守候一旁,沉默不语。
    项苍忽道:“方才有一股冥力侵蚀缚灵索,是谁使出的?”
    梁安听罢,一头雾水;方泉心中一凛,面色纠结。乔柔观他二人神情,心中有所猜测,信口胡诌道:“是我前世看过的偏门奇术,正好用来对付缚灵索。”
    方泉松一口气,向乔柔投出感激神色。
    项苍怔了怔,不再追问,转头对顾婴道:“我半年前进入黑山沼泽,庚申夜才回,近日可有灵冶剑炉的大人物到访妖域?”言下之意,是想验明无衣同裳的身份。
    顾婴道:“回主公,暗龙少主以帝流浆换取《洪荒解构》,从而请来灵冶三公子皇甫逸,这两个少年,应当是皇甫逸身边的人。”
    项苍沉吟半晌,苦笑道:“这么说,还真不能动他们。”又问:“前方动静如何?”
    “前方六百余里,乃醉香谷,受心狐峰管辖……”顾婴顿了顿,露出疑惑神色,“奇的是,心狐妖尊并未现身,其弟子厉飞扬却守在那里……”
    第92章 饮鸩止渴
    众人听闻, 各自惊奇,项苍道:“你确定心狐妖尊未现身?”梁安则忍不住问道:“厉飞扬守在前面?”
    顾婴道:“此事千真万确,属下化身白鹤,东行千里有余, 整个醉香谷只有厉飞扬一人。再往前, 翼蛇妖尊已在潜龙渊盘踞,就等与主公一战了。”
    项苍眉头一皱:“此事蹊跷。”
    顾婴忽想起什么, 又道:“是了, 心狐妖尊十九姨娘产子, 莫不是忙着操办喜事, 所以没来?”
    项苍怔了怔:“那派一个弟子前来作甚?”
    梁安适时道:“那弟子叫做厉飞扬, 语冰前辈曾打得他落荒而逃, 我亦用黑羽鞭将其征服。此人不足为虑,我们且过去看一看再说。”
    项苍点点头,乔柔看着一旁昏迷的无衣同裳, 问道:“灵冶剑炉的两个少年如何处置?”
    项苍道:“他二人六识皆封,过了三天自然醒来,不必管他们。”又对顾婴道:“你去吧, 继续刺探消息。”
    “是, 主公!”顾婴领命,化作一只白鹤飞入虚无。
    众人上了飞掣战车, 项苍一声喝令, 风狼拖着战车重新启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战车东行六百余里, 进入云溪谷中段,醉香谷。
    其时日薄西山,天边丹霞似火, 谷中鲜花烂漫——若非花香有异,倒是难得良辰美景。
    众人在花香之下,血气滞行,倦怠慵懒,风狼亦是如此,仿佛喝醉了一般,拉车速度减慢许多。又行一盏茶时间,忽听车外一男子声音道:“心狐峰弟子厉飞扬,拜见云霄妖尊。”
    项苍喝令战车停下,却见一只红色狐狸拜倒车前,口吐人言道:“晚辈厉飞扬,在此恭候多时。”
    除非战斗、狩猎或潜行,半妖很少变身,众人见他以心狐形态出现,皆感奇怪,项苍道:“你为何这般模样?”
    红狐看了梁安一眼,低声下气道:“晚辈人格卑贱,羞于示众。”
    众人皆糊涂,梁安却听懂他的意思,淡淡道:“贱人还知道羞耻了,你等候云霄妖尊作甚?”
    红狐匍匐地上,浑身战栗,忍不住哀求道:“求……求主人鞭笞……”
    项苍和乔柔对望一眼,既惊讶,又无语;方泉翻一个白眼,心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花样?”
    梁安喝道:“混账东西,问你话呢!”
    “是,是,主人听我道来。”红狐被骂,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愉悦,谄媚道:“乾元祭坛与众妖尊密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