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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血在厉飞扬伤口之上,便见伤口燃起红芒,慢慢复原。
    厉飞扬一声低吟,翻过身,轻笑道:“好人,我脊骨被你打碎,亦要这狐血救治,快将狐血敷我脊背之上。”
    梁安出神半晌,似在思索何以至此,想了半天无果,便挑起一抹狐血,轻敷厉飞扬背上。
    厉飞扬又是一声低吟,懒懒道:“嗯……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我要放飞了…
    第79章 庚申夜至
    梁安言听计从, 如牵线木偶一般,厉飞扬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不一会儿, 将厉飞扬背伤敷了个遍。
    厉飞扬身体恢复, 容光焕发,便取出一条棉缎披盖身上, 一边笑道:“我身段好么?”
    梁安木然回道:“一般般, 没阿泉的好。”
    厉飞扬神情一滞:“阿泉是谁?”
    “阿泉便是阿泉, 我的阿泉。”
    “是那日护着你的小浪蹄子么?”
    “是, 但他不浪, 也不是蹄子。”
    厉飞扬裹起衣衫, 一耳光甩在梁安脸上,斥道:“贱人,胆敢为那小浪蹄子辩护!”
    梁安被打得莫名其妙, 厉飞扬又掀起一股妖风,卷着梁安飞起落地,反复跌撞, 只消片刻, 便摔得他筋骨断裂、血肉模糊。
    厉飞扬出够了气,又嘻嘻笑道:“死了没?”
    “没……没死……”
    “给我跪下求饶!”
    梁安怔了怔, 撑起身子, 扑通一声跪下:“妖王……饶命……”
    厉飞扬好整以暇地泡一壶茶,慢慢喝一口, 淡淡道:“臣服于我,便饶你性命。”
    梁安浑身疼痛,原本快要晕厥, 听到“臣服”二字,忽有一股热血从体内燃烧。这热血冲击四肢百骸,直上天灵,将梁安瞬间激醒,他略一回神,才知自己被厉飞扬心术控制,作出许多羞耻之事。
    梁安怒火中烧,站起身,嘿嘿笑道:“我乃天生王者、命中九五,血液中只有征服,没有臣服!”说罢,取出一条长鞭,振臂扬起,狠狠抽在厉飞扬身上。
    厉飞扬轻蔑看着他,原想拂动妖气拨走长鞭,岂料这长鞭有紫光护持,无可躲避,便硬生生承受下来。
    这一承受,便觉异常。
    这一鞭打在身上,不但不疼,反而有如万千轻羽撩拨,挑起他满身欲念却又不得满足。厉飞扬一声悠长低吟,既愉快,又痛苦,愉快是因生平从未企及的舒爽,痛苦是因这舒爽如深渊沟壑,永难满足。
    他满脸潮红,浑身酥软,匍匐地上,渴求道:“来……再来一鞭……”
    梁安见罢,长呼一口气,心道:“鸩尾鞭法,果然有效。”看了看手中黑羽鞭,想起国师炼制时曾说:“羽者,轻也,撩拨也;中鞭者内心饥渴,如轻羽撩拨,唯饮鸩方能止渴。”
    他笑一笑,见厉飞扬欲求不满的样子,心念道:“若非你以心术迫我臣服,激发我体内王族血脉,只怕此生就栽在你手下了。”
    他扬起长鞭打了个空响,对厉飞扬道:“跪下。”
    厉飞扬早已被欲望碾碎神智,在快乐与痛苦交织下,思绪混乱,内心极度不安;这时听见命令,便如黑暗中看见灯塔、彷徨中找到方向,他伏地拜倒,乞求道:“请……主人……赐我一鞭……”说时,内心安定许多,第一次知道“服从”竟可以如此安逸。
    这便是鸩尾鞭法的奥义,唯有“服从”才能填满欲望,从混乱中安定下来。然而一旦尝过此鞭,那超脱三界、飞升九天的舒爽愉悦,便永久烙印皮骨心神之间。
    鸩尾鞭法征服一个人,只需三鞭:一鞭入皮,两鞭刻骨,三鞭辟里。
    梁安见他服从,心道:“只一鞭就如此模样,若是两鞭、三鞭,将如何?”一边想着,扬鞭狠抽了过去。
    厉飞扬自不会反抗,第二鞭下来,他精神愉悦直冲云霄,这是锥心入骨的快乐,他一时难以承受,竟喜极而泣,呜呜哭了起来。
    梁安笑道:“滋味如何?”
    厉飞扬匍匐地上,卑微回道:“荣登极乐,死而无憾……”他发现越在梁安面前作践自己,越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梁安道:“这还不是极乐,第三鞭才是。”说着,扬鞭再打一个空响。
    厉飞扬一旦服从,便会恢复神智,闻言怔道:“主人,还有比方才更快乐的么?”
    梁安笑而不语,他方才被厉飞扬折腾得厉害,此时稍有松懈,便浑身疼痛,淡淡道:“叫我父王。”
    厉飞扬不假思索,就地一拜:“父王。”说时,心中又有一种奇异快感,这快感甚至不输鞭笞滋味。
    “好儿子,为父被你这不孝子摔得浑身是伤,你说怎么办?”
    厉飞扬立刻惶恐道:“是,儿臣不孝,请父王责罚!”
    梁安一脚踢翻厉飞扬,甩他几耳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厉飞扬被打,不觉痛苦,反而亢奋躁动起来:“父王……父王……”
    “果然是贱货!”
    梁安筋骨断裂,浑身是伤,实在撑不下去了,训斥道:“起来,用狐血给为父疗伤。”
    ……
    却说方泉赶走白狼王,打发两个奇怪少年后,返回帐内,继续为丑姑护法。时至庚申,丑姑裹进雾茧,已蜕变一日有余,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到傍晚时分,一股浓郁的仙霖之气弥漫山头,方泉吞吐数息,便觉周身灵力潮长汐增,说不出的愉快受用。
    “想必是帝流浆落下了。”
    他走出帐篷,却见月华倏然落下,不似往日那般隐晦,而像雪花一般招摇,心中极为震撼:“不想庚申夜月华,竟可以磅礴至此!”
    他心知帝流浆夹杂其中,但不知如何摄取,无奈叹道:“不如乘次机会,好好炼制冰菁之芒。”
    他盘膝入定,口中念念有词,少顷,荧荧金霖连绵落下,被冰蚕吞噬后,须臾结成寒茧。他双手捏印,炼化寒茧,才一个时辰,便已炼出七七四十九点菁芒;欲再炼,那冰蚕却只顾结茧,不让抽丝,无法再炼化下去。
    方泉心中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他站起身,往坡下看去,百丈之外人影绰绰,间或听到惊喜声,便是有人汲取帝流浆,修为大涨。
    “到底如何摄取帝流浆?语冰前辈肯定有办法,可惜没有一早讨教。”
    他心下惋惜,忽然想起兰花剑舞的“暗香疏影”心法,寻思道:“帝流浆必然隐藏月华之中,我且试试暗香疏影,看能不能找它出来。”
    烹龙之宴那日,他以岚公子身份赴宴,梁安曾送他一束鲜花。这鲜花尚在霓裳袖里乾坤,他心念一动,便将鲜花取了出来。
    距离烹龙之宴已有一个半月,多数鲜花枯萎,只有一朵小黄花还散发出淡淡馨香。
    方泉默运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