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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一个炉工单程可赚千两灵石。先生若能推介我当个炉工,这一千两灵石,我让出八百……”
    账房先生疑惑道:“换句话说,你不怕火烤,可以省下九枚寒符?”
    南离绯玉道:“火烤而已,顶得住。”
    账房先生笑了笑,“有意思,成交!”
    ……
    妖域绥州以西,一辆黑色大马车疾行山道之上。
    这车有两马并驾,厢内开阔,比寻常车厢大了一倍有余。丑姑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梁安和方泉并排倚靠榻上,沉默不语。
    梁安从魂塔救出苏禾,原本一切顺利,不想在后门巷中遇到心狐妖王厉飞扬,在他软香奇袭之下,毫无反击之力,幸亏丑姑出手,这才惊退厉飞扬,劫后余生。
    这一次行动势必得罪魂塔,丑姑不想牵连无辜,将原先租赁的两辆马车辞退,又从地下车行租一辆大车,带着梁、方二人及苏禾,匆匆驶出靖城。
    方泉受伤虽重,但都是皮骨脏腑之伤,他取出药草,以内劲驱散药力,明面上以药仙谷秘法疗伤,暗地里催促冰蚕吐丝治愈,伤好后,又将梁安与苏禾一并治愈,引得丑姑目中异彩连连。
    梁安在后门巷中战败,情绪低落,沉默少言。方泉见势,也不愿多说什么。苏禾伤好后,自称有急事要走,道别时一一谢过众人,最后道:“百兽门弟子苏禾,感恩相救,还望诸位留下名号,好叫苏禾铭记于心。”
    方泉自报姓名,又介绍了语冰散人,临到梁安时,略有犹豫,不敢擅作主张。
    却听梁安道:“些许小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此后山重水阔,姑娘一路当心。”
    苏禾见梁安不愿说出姓名,神色黯淡,躬身一礼,独行离去。
    方泉有太多疑惑:苏禾如何从龙窖雷池中生还?何时返回妖域?她并非兽师,却为何被抓入魂塔?
    看着苏禾远去的背影,方泉心中微微一叹。
    车行半日,梁安也沉默了半日,他不愿报出名号,便因后门巷中受挫,心中惭愧。
    前一日丑姑安排计划,曾说:“若遇意外险阻,塔内你们自己应对,巷外我来打发。”方泉当时便问:“若在巷中遇险呢?”丑姑说:“里许小巷都走不出,如何踏遍大荒、寻找灵脉?你们的路很长,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人总归要靠自己。”
    梁安回想此处,目中露出坚毅锋芒,挺直了腰板,对丑姑道:“前辈,我想走魔修之路!”
    丑姑从打坐中清醒,微微一笑:“你想好了?魔修之路,赢在快,输在险,稍有不慎,便会血肉灵魂尽毁。”
    “对那妖人,我毫无反击之力,没实力,再谨慎也没用!”梁安不再犹豫,拱手道:“请前辈教我。”
    “你若魔修,日后碰到那心狐妖王,便不会如今日这般吃亏了。”
    梁安精神一振:“请前辈指点。”
    丑姑笑问:“你今日去魂塔惊蛰,紫府中可有魔龙开天辟地?”
    梁安回想惊蛰刹那,点了点头。
    丑姑道:“魔龙即烛龙,乃创世之神。《北经》记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你惊蛰之后,紫府开辟天地,乃创世之初,曰‘造化’,造化既成,你只须燃血,便可自成宇宙,不受外因桎梏。那心狐妖王的软香便是外因,外因再重,也无法渗进内在宇宙,日后再见,自不会如今日这般被动。”
    “何为燃血?”
    “便是逆炼魔火了,你殇族人人身中火毒,好比妖族人人皆有妖血。妖族炼血,殇族炼火,殊途同归,都是逆修之路。我先传你‘回头偈’,此乃燃血之法,个中滋味,比焚心之苦更甚。回头偈有忉利、夜摩、兜率、大自在四重天,每上一层天,燃血之痛数以万倍增长,你只须撑起‘忉利天’一炷香时间,我便教你魔经。”
    第72章 灵冶炮凤
    丑姑颂起一段经文, 这经文十分复杂,并不像一个简单的“偈子”。
    梁安听后一头雾水,反复讨教其中要义,过了大半日才渐渐领悟。他默运“忉利天”心法, 便觉紫府一缕幽火, 从琼室泥丸窜至四肢百骸,所到之处, 血脉尽燃, 仿佛是在火中炙烤一般。
    他面色扭曲, 全身痉挛, 忍不住一声低吟。
    即便与半步魔神交战, 那痛苦也只是短暂而激烈的, 此时燃血,痛苦触及全身每一处细微,偏偏神识异常清醒, 无法以混沌晕厥逃避。
    他咬紧牙关,强忍痛苦,不及半炷香时间, 便觉意志枯朽, 无法坚持。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慈祥叫道:“苦海无边, 回头是岸……”
    梁安原本无力坚持, 听到这个声音,反而激发了斗志, 怒吼道:“殇族三岁小儿也知过了今日不一定有明天,我乃王族,今日就算死, 也绝不回头!”
    他面目狰狞,血脉喷张,一息一息煎熬,到底是撑过来了。
    丑姑见罢,笑道:“不错,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传你魔经。”
    其时天色已晚,车夫寻一个小镇落脚,三人借住一个猎户家,吃饱喝足了,各自回房休息。
    梁安经过燃血考验,心中阴郁尽去,躺在床上睡不着,推一推方泉肩膀,轻声叫道:“小浪蹄子?”
    方泉心知梁安学那心狐妖王,忿道:“我又不浪,凭什么叫我小浪蹄子?”
    梁安笑道:“那妖人说的。”
    “那妖人还说你是小贼呢?你是么?”
    “我不是。”
    “不,你是的,你偷了我的……”方泉原本想说你偷了我的黑鱼之灵,后来想,明明是自己来偷他的黑鱼之灵,话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
    “偷了你的心?”梁安故作惊讶。
    “没有。”方泉不想再说。
    “说有。”
    “事实并没有啊?”
    “说有。”
    “……好吧,少爷偷了我的心。”
    “乖,浪起来。”
    “……我不会。”
    “不会就学。”
    次日一早,马车重新上路。
    三人坐在车中,丑姑在左,梁安和方泉并排在右。梁安讨教魔经,丑姑便取出一个玉简给他,正色道:“魔经浩瀚,这只是烛龙一脉的逆修之法,正合你用。”
    梁安谢过,心神沉浸玉简,看了一会儿,疑惑道:“前辈,这魔经有一篇锲子,仿佛是一种鲸吞之法,与后文并无关联,这是为何?”
    丑姑道:“这是魔经枢机,务必悉心领会,好好修炼。”
    梁安见她说得郑重,暂且压下疑惑,又道:“除了方才问题,晚辈还有许多不解之处,请前辈指点。”话毕,将魔经疑惑之处一并说出。
    丑姑一一作答,末了,又道:“烛龙逆修分造化、领域、守望、颠覆四境,你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