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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他内心悔恨,看着专心炼化骨翅的独臂血魔,心想道:“我已无颜苟活,今日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他心念一动,神识扫过袖中乾坤,里面神兵利器,应有尽有,他略加清点,立刻有了一个疯狂想法:祭出所有神兵自爆,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他思忖再三,心中有了计较。
如此又过一盏茶时间,独臂血魔炼出三十六根翼骨,身后骨翅丰满许多,却仍有残缺。血魔看向梁安,挥手散去气劲压迫,淡淡道:“年轻人,老祖急需各种材料,你有什么宝物说来听听?”
梁安行动恢复自如,深吸一口气,一拂袖甩出十几种天材地宝,每一样都是极品。
血魔不想他如此顺从,定睛一看,有幻翎、蟾玉、碧云石、赤雷岩、元磁神晶……尤其那碧云石,色泽灵韵俱佳,品质已臻圆满。
血魔十分满意,一张口,吞噬了所有宝物,桀桀笑道:“不错,不错,还有么?”
梁安道:“不瞒老祖,我乃殇帝嫡孙,天材地宝多的是,只要老祖绕我性命,我一定供奉更多宝物。”
血魔笑道:“老祖要你性命何用?要杀早杀了,快快献上宝物!”
“老祖这是答应了?”梁安露出惊喜之色,一边抬起右掌,自然而然道:“击掌为誓!”
血魔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小孩子把戏?”一边觉得荒诞无比,一边寻思是不是有诈,转念又想:“有诈又怎样?一个尚未焚血的小家伙能翻出多大浪来?”当下不再犹豫,飘然飞至梁安身前,正待击掌,忽觉一阵心悸,却见几十把兵器闪电一般飞出,以迅雷之势将二人合围起来。
梁安忽然笑道:“老祖,这些宝物如何?”
血魔只扫一眼,便认出神兵无钧、湛禹、太阿、龙渊,其余虽不认识,却也知绝非凡品,饶是他半步魔神之境,也是心惊不已,一时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梁安袖口一抖,又甩出十几颗宝石,每一颗都是爆裂属性,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血魔再迟钝,也知情势不对,他双翅一振,正待飞走,不料神兵合围之下,有如山岳压顶,别说是飞,连呼吸都困难无比。血魔大怒,一掌拍向梁安心胸。梁安中招,后退几步,却并未倒下。血魔心中惊疑,神识一扫,才发现梁安战甲之上有三十五颗命珠。
“回元命珠!每一颗可抵一命,这小子果然骄奢淫逸!”血魔咬牙切齿,连拍数掌,命珠一颗一颗破碎。
梁安连挨数掌,气血翻滚,心知不能再等,嘿嘿笑道:“炸死你这龟孙子!”祭起无极神光护住周身,又喝令一声“爆”,便听一声巨响,悬浮四周的神兵宝石轰然炸裂,二人落脚之地炸出一个百丈坑洞,坑洞里火光烈烈,热浪滔滔,仿佛埋藏了一轮燃烧的骄阳。
血魔无法躲闪,以骨翅护住要害,又撑起一道道血光防护,捱不过片刻,便被滔天烈焰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爆裂声止,废墟里平静下来。
梁安悠悠转醒,身上战甲支离破碎,命珠连爆,侥幸剩下最后一颗,无极神光则荡然无存。
他躺在地上,浑身疼痛,却嘿嘿笑了起来。方才他余光扫过,便知炸死了几乎所有魔兵,此刻就算死,也是死而无憾,只不知那魔神怎样了。
“以为这样就能炸死老祖?桀桀……桀桀……你对魔神的力量一无所知……”
梁安闻言,无声一叹,却见那独臂血魔飘然而至,除了背后骨翅碎裂几根,仿佛并未受伤。他早知爆炸未必杀死魔神,可事实如此,还是失落无比。
血魔走近,单掌一推,梁安身上最后一颗命珠破碎。
“年轻人,你还有保命手段么?”
梁安再无凭借,淡然笑道:“没了,要杀要剐随便。”
“如你所愿。”
血魔说罢,一指点向梁安眉心。
第62章 殇域国师
却说方泉潜伏山头, 见一条银龙游弋黑潮之间,只一会儿工夫,就将漫天雾魔吞得干干净净,他心中不免讶异:“这女子竟是银龙一族!”
当初从灵域西川南下, 师兄曾与他说过各族修炼体系异同, 讲到龙族时,说龙族分海龙、云龙和烛阴一脉。云龙以金龙为尊, 银龙次之, 白龙最末。然大荒万年以来, 从未有金龙现世;即便是银龙, 也极为罕见;淮府囚龙, 全是白龙一族。
正想时, 一个中年文士御剑飞来,方泉凝神一看,不是内军经略肖承平是谁?
肖承平落地山头, 对丑姑抱拳礼道:“淮府内军经略肖承平,见过道友。”
丑姑还礼,想了想, 回道:“语冰散人丑姑, 见过道友。”
二人寒暄几句,便见天边雷云翻滚, 远方银龙化作一个明艳少妇飞了回来。肖承平见着龙女, 拱手道:“银铃道友别来无恙。”
龙女淡淡道:“肖经略印堂发黑,看起来, 倒是颇有微恙。”
方泉潜伏一旁,心念道:“原来经略识得此女。”丑姑却掩口一笑,心道:“龙女自称龙女, 却不说自己名号,想必是‘银铃’二字太过娇俏,堕了她的威风。”
这龙女盘桓淮城多年,一来图谋救出淮府囚龙,二来追杀吃过龙肉的赴宴勇士。肖承平督察五卫及城中治安,与龙女多有摩擦,自然早知她的底细。
肖承平听龙女话中带刺,不以为意,笑道:“雾魔肆虐,多谢银铃道友出手相助,只是,眼下淮城变乱,还请道友行事谨慎一些,莫要引起误会。”
言下之意,是告诫龙女不要趁机作乱。
龙女神色不悦,冷冷道:“我与姐妹在此修行,忙得很,恕不奉陪!”
肖承平点点头:“城中事多,肖某也不便耽搁。”与丑姑龙女道别后,踏剑离去。
肖承平走后,龙女冷哼一声,摇头叹道:“这男人不但心眼小,还蠢得很,竟看不出妹妹在以禁忌之法迫使雾魔来此,也不知妹妹料敌机先,做了这许多安排。”
丑姑笑道:“他是怕银铃姐姐趁乱闯入淮府,也是一份好心。”
龙女面色罕见一红,不知是闺名太过羞耻,还是另有隐情。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雾魔不间断飞来,龙女及时出手控制,以防阿芦炼化压力过大。这期间,翼魔桀桀声不止,锯齿魔嚎叫声不绝,叫人听了心烦不已。
到亥子交接时分,翼魔笑声化作万千梦魇,无声无息侵入城中。
丑姑心有所感,取出长琴摆好,双手按弦,幽幽弹奏起来。琴声入耳,如春雷惊蛰,如暖阳催艳,如清风扶柳,如酥雨润物。
龙女叹道:“这便是《春雷》么?九歌技艺当真冠古绝今,只一首曲子,便可驱走梦魇,安抚神魂。”
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