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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拦劫。”他哑然失笑,转念一想,自己竟毫无反手之力,心中更是无奈辛酸。
    “留下宝物灵石,放你一条生路!”为首一个马匪喝道。
    南离绯玉笑了笑,扔下酒壶,淡淡道:“一群宵小,也敢拦本公子之路?”他双手负后,神情从容,看不出半点惧意,这是火族天经地义的骄傲,即便此刻已成废人,也容不得一群马匪羞辱。
    那几个马匪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甩起流星锤,一声暴喝,直袭南离绯玉面门。
    这等招数,连“修为”二字都谈不上,只是最简单的兵刃攻击。若在往日,南离绯玉一个指头就能碾碎流星锤,此时心火丢失,一身修为尽去,竟是无可抵挡。
    他侧身闪避,不料那流星锤突然爆裂,十几个铁蒺藜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刺入他前胸后背。
    南离绯玉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他艰难地笑了笑,伸手拔掉胸前一个铁蒺藜,鲜血汩汩流出,仿佛是生命在急速流逝。
    “我这是要死了么?”
    他已死过多次,心中并无恐惧,只是有些不甘,“没有心火,无法涅槃,这就是神鸾诅咒?”笑了笑,又想:“这样也好,与其没有希望的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他闭上眼睛,想起爹娘,想起老族长,想起儿时玩伴,想起祺真……想起龙窖受伤那一夜,想起那个照料自己的蒙面少年。
    “原来他叫岚公子……只可惜,我无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南离绯玉失血过多,再也坚持不住,仰面昏倒地上。
    第53章 血色符文
    那出手的马匪见眼前之人一招即倒, 不由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狠角儿,却原来是个废物!”
    其余马匪亦跟着大笑,便在这时,一个明艳少妇陡然现身, 不顾众人惊疑, 走到南离绯玉身侧查探,须臾, 她烟眉轻颦, 自语道:“心火丢失!难怪连几个毛贼都打不过。”
    一众马匪听闻此言, 立刻有人叫道:“兀那娘子, 说话好听点, 不然绑你回去作压寨夫人!”
    “大胆!”少妇一声轻喝, 十几道寒芒从她袖口飞出,一瞬间杀死所有马匪。
    少妇一招击毙众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望着南离绯玉,忽尔笑道:“有趣!有趣!丢失心火的火族,活着只怕比死去更为痛苦, 我且救你一命, 叫你终生活在痛苦之中……”
    她略一沉吟,从袖中取出一枚火莲子送入南离绯玉口中, 见南离绯玉气色渐渐好转, 这才捏了一诀,遁走九霄云外。
    ……
    却说梁安闭关以来, 方泉无所事事,每日不是修炼就是遐想,初时还好, 越到后来越是寂寞。
    如此过了几天,他再也按捺不住,望着淮王寝宫大门,心道:“从未听说淮王还须闭关,他到底在做什么?”想到这里,忽灵光一现,“何不用暗香疏影查探一番?”
    他从花园里摘了一朵鲜花,轻轻一吹,便有一股暗香徐徐扩散。他闭上眼睛,心念一动,淮王寝宫立刻烙印神识之中。
    寝宫内,淮王伏在案前,昏昏大睡;里面杂乱无章,显是很久未曾打理。
    “还以为淮王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原来是在睡觉。”他心下奇怪,觉得不合情理,仔细一看,淮王面如白纸,气血两亏,显然是昏倒而非睡着。
    方泉心下一急,差点叫出了声,“淮王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便在这时,梁安悠悠转醒,望着手里的狻皮书,眉头轻皱,似遇到什么难题一般。
    方泉不明所以,须臾,又见淮王神情坚毅,取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狻皮书上,陷入冥想之中。
    “淮王是在修炼什么功法么?”
    方泉稍稍宽心,神识落在狻皮书上,却见摊开的一页有个血色符文;符文晦涩玄奥,带着一股苍凉的末日气息。他莫名心悸,只觉得这一刻,时间消亡,岁月腐朽,天地崩塌,万物陨灭……
    方泉惊出一身冷汗,神识如潮水般退去,不自觉睁开了眼睛。
    “末日就要来临了么?”
    随后几日,方泉异常压抑,午夜梦回,尽是末日景象。他心里十分不安,不知淮王在修炼什么功法,竟然如此恐怖。
    又过几日,梁安终于出关,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方泉见着他,急忙上前请安,梁安应了一声,淡淡道:“小方子,安排宴席,本王饿了。”
    方泉心下一凛:“淮王许久不曾叫我小方子了。”想起林老的话:“淮王情绪不同,对下人称呼也不同……叫你‘小方子’,表示心情欠佳……”
    淮王现在心情欠佳么?
    方泉不敢懈怠,急忙去内府安排。不一会儿,宴席备好,梁安端坐正席,望着眼前山珍海味,久久不肯下筷。方泉知他心情不好,站立一侧,小心伺候。
    梁安出神半晌,忽道:“阿泉,你入府多久了?”
    方泉算了一算,小心应道:“回殿下,差不多两月时间。”
    梁安点点头:“我生性傲慢,不懂体恤他人,这两个月你受苦了。”
    “殿下……”方泉从未想过淮王说出这等话,有些不知所措。
    梁安又道:“内府珍奇阁里有许多宝物,你随意挑选一些,离开淮城吧。”
    方泉面色一变,急道:“殿下,你是要赶我走么?”
    “不是赶你走……”梁安笑了笑,温言道:“我在做一些要紧之事,可能有些危险,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小的不怕危险!再说,小的擅长医术,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就可生死肉骨,药到病除。”
    梁安怔了怔,叹道:“你留下也行,别后悔就是。”顿了顿,又道:“一会儿我出府办事,你自己玩去,不必跟来。”
    方泉听闻,心情复杂,一边是高兴:淮王肯放下身段,体恤自己;一边是担忧,淮城将有什么变故?难道末日真的要来了么?
    他见淮王神情不定、心不在焉,愈发觉得事态严重。
    “不行,这几日要跟紧淮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梁安吃完,吩咐方泉在家等候,只身一人离开永安殿。
    梁安前脚离去,方泉便于无人处捏了一印,待身上衣衫变化为轻裘,再捏一诀,整个人消失于无形。
    方泉潜行尾随梁安,从西侧门出发,兜兜转转来到一处驿站。梁安在驿站借了一匹马,择一条小路,向西北方驶去。方泉提起轻身术,紧跟其后。如此行了半个时辰,梁安策马来到一处荒芜废墟,废墟里有一座旧城,放眼望去,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梁安下马,在旧城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石堡门外。
    方泉见一片破败中,唯有这个石堡严密敦实,固若金汤,心下甚奇:“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