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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过来。”
方泉连忙走进寝宫,跪下道:“殿下金安。”
“给,给本王倒酒……”
方泉抬眼一看,见淮王倒在榻上,已有几分醉意,旁边案上多了一壶酒。他不敢违抗,爬过去,战战兢兢倒了一杯,却道:“殿下,小的服侍你就寝吧。”
梁安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倒!”
这时,一声惊雷响彻天空,方泉手一抖,差点跌落酒壶。他又倒一杯,心道:“那林总管一现身就没好事,不知在淮王耳边说了什么,惹得他如此动怒。”
方泉将酒杯呈上,梁安没理他,却从袖中摸出一只木雕小马,静静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案上酒壶,咕噜咕噜一口灌了下去。
方泉举着酒杯不敢动弹,过一会儿,忽听哐当一声,却是酒壶跌落了地面。方泉抬头,见梁安一脸潮红昏睡榻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醉了也好,再喝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其时天色已黑,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方泉心中战战,好在寝宫里灯火通明,倒也毋须太过惊扰。他见淮王一手半握着木雕小马,似随时都要掉下,心道:“这小马是淮王心爱之物,可别摔坏了。”
方泉伸出一只手,轻轻接过小马,正欲安放妥当,忽听一冰冷声音道:“你在作甚?”
方泉见梁安清醒,陡然受到惊吓,手中小马也跌落下来。他脸色一白,心中愈加惶恐,连忙道:“殿下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剧情进入重要转折,下一章有虐戏(攻受间最后的虐戏),这场戏后,两人感情一路升温,请稍安勿躁 ^_^
第29章 离开淮府
梁安猛然坐起,捡起小马后,一巴掌拍在方泉脸上,冷冷道:“好胆!竟敢动本王之物!”
“不是的,殿下……”
梁安反手又是一巴掌,“还敢狡辩?”
方泉捂住脸,急道:“小的是怕马儿掉下来摔坏,想替殿下收好……”
“混账!敢碰本王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梁安长袖一甩,七道寒光射出,封住了方泉周身大穴,“去外面跪地三天,再滚出淮府!”
“殿下……”
“还不快去!”
方泉委屈至极,眼泪滚滚落下,他一个人退出寝宫,在小花园里跪下后,心中既悔且恨:悔不该动那木雕小马;恨的是淮王不近人情,不听解释,还要赶自己走。
“滚就滚,为什么要罚我跪地三天?”他擦干眼泪,“我有师尊,师兄,师姊,谁稀罕服侍你了?”
一阵凉风袭来,方泉浑身冰冷,正要运诀抵抗,不料一提气,周身七处大穴隐隐作痛,这才想起淮王射出几道寒芒打在自己身上。
他运诀内视,见有七块冰符融入自己经脉之中,一提气便会封闭大小周天,心中骇道:“周天受阻,叫我如何运功行法。”试着用冰蚕治愈,可体内并无伤害,冰菁之芒也无法驱散。
“这是废了我的修为么?”他惊惶不已,真正体会到无所凭借的恐惧。
此时惊雷声起,接着大雨倾盆落下,间或有冰雹夹杂其中。
只一会儿工夫,方泉就淋得透湿,还被冰雹砸得浑身是伤,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心性原本不强,这时已经完全崩溃,望着淮王寝宫里透出的微光,哭道:“殿下,小的知错,请殿下饶我这一次……小的一定不敢再犯……”
他哭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却是听不到一点回响。雨下个不停,他又冷又怕,哽咽道:“殿下,小的知错,你打我骂我,不要……不理我……”
“殿下,小的给你煮茶好不好……”
“殿下,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次……”
他喊到半夜,筋疲力尽,再也发不出声音。好在雨已停歇,风也稍止,尽管冷得直哆嗦,可好歹熬过了最难捱时刻。
他抱住双肩,望着淮王寝宫里的微光,心中满是绝望:“修为废了,还要被赶出淮府,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他浑浑噩噩地跪着,直到晨曦微露,朝阳初升,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这时,梁安从寝宫里走出,看到他,冷冷道:“你体内冰符三天后消解,到时你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方泉眼泪刷地流下,原以为自己修为已废,这时才知三天后便可恢复,他心中稍稍安慰,只要修为尚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淮王离去,方泉冷静思考当下处境以及应对之策,想了许久,仍是毫无头绪,心中不免沮丧:在淮府尚且不能找到黑鱼之灵,出府后就更加为难了。
他跪在小花园里,不论白天黑夜,任凭风吹雨打,到第三天傍晚,体内忽有什么东西倏然消散,一提气,大小周天皆通,修为终于恢复。
他这几日挨冻受饿,被冰雹砸伤,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见四下里无人,先催促冰蚕治愈自己,再运气调理一会儿,整个人慢慢恢复气色。
“淮王赶我走,那我就走吧。”
他回到小木屋,沐浴更衣,把一切收拾妥当后,望着手上一枚须弥戒,轻叹一声,将戒指取了下来。
“这是淮王的东西,我无福消受。”
他从须弥戒里取出自己的东西,打包收好,将须弥戒放在淮王寝宫门口,悄声离开了永安殿。
他一路寻至林总管府邸,经下人指引,找到林老后,拱手道:“小的已被淮王赶出府,恳请林老解了我身上同生咒。”
他入府那日,被林总管下了诅咒,当时林总管说:“淮王生,你同生;淮王死,你同死。”今日要走,自然要来了结此事。
林总管掐指一算,微微叹道:“你入府至今,有二十七日长……原以为淮王喜欢你,会多留你些日子……”
方泉无言以对,林总管吩咐下人送他一些灵石,又道:“你去吧,只要不在淮王百丈之内,七七四十九天后,同生咒自解。”
方泉心中一凛,取出常侍令还给林总管,默默离开了淮府。
……
方泉走在街上,一会儿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不再受淮王欺负;一会儿又怅然若失,心里空空荡荡。他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竟然来到初入淮城时投宿的客店。
“既来之,则安之。”见天色已晚,进去要了一间厢房,倒头便睡。
第二日午时,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天已大亮,惊吓道:“不好,这么晚起来,淮王又要责罚我了……”一回神,才想起自己不在淮府,怔了好久,又睡过去。
近傍晚时分,隔壁传来小童啼哭声,方泉悠悠醒来,却听一妇人道:“当家的,孩子这么闹,你到底管不管?”又听一男的道:“老子白天挑货担,累得要死,你要我管?”那妇人道:“老娘白天里也没闲着,天天都要染布送布,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