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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
这回坐在前面的是明天。
坐在他身后驾马的是段易。
段易紧抿着嘴一言不发,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此刻他并不是很愉快。
冷不防回过头看见了段易的表情,明天显然也看出了他的不愉快和别扭。
明天立刻皱眉了,但他刚张说话,却是欲言又止,很显然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直到又过了好一会儿,明天总算道:“小易哥,你还好吗?抱歉我,我下次——”
段易没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一直怀着天上掉了个漂亮老婆下来的心情对待明天,结果发现他是个小狼崽子吗?说他居然才发现比自己小六岁的下属对自己一直抱着这种心思吗?
见段易不说话,敛眸盯了他许久,明天忽然抬手勒住了缰绳。“不行,你现在还是不能骑马。对不起,那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等我回去查一查,你——”
“闭嘴,老子不疼。”段易抬眼一眼,已经快到军营了,于是干脆也松开了缰绳,干脆利落地翻身下了马。
“你去哪儿?”明天握住他的手,显然一副要下马追他的姿势。
“看看队友那边的情况。你去检查你的石头藏没藏好。其他的闲话少说。”段易趁他下马前狠狠一拍马屁股,烈马嘶吼一声,登时带着还没来得下马的明天跑了。
望着明天被马带走时难得慌张望向自己的样子,段易没再崩住,有点忍俊不禁地笑了,然后他呼出一口气,狠狠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再朝玩家所在的营帐走去。
快到营帐的时候,段易看到了走出来的胡晋。
只听胡晋道:“唉我去,幸好你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怕达光对你……哎,看你这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啊,确实受伤了吧?达光把你怎么了?”
段易:“…………”
他心说他没被达光怎么,倒是被一个话说得漂亮但实际毫无经验的、比自己小了整整六岁的、毛头小狼崽子那突如其来的闷头瞎搞而弄出了血。
——只能怪胡杨林太漂亮,让自己一时信了小天的邪。
但这话他自然是没法开口说的。
于是段易随便点了点头,走进营帐里。
段易走进去的时候,正撞上邬君兰、云浩、白斯年三个人往外走。
那三人也没想到会正好碰见段易,不过表情全都轻松了许多。
邬君兰赶紧道:“我们正想去找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那达光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给我看了所谓的未来。目前我认为,那所谓的未来,完全是他人为制造的。总之,他的目的是想让我自杀、还想我杀明天。”段易道,“但后来我刺了他一刀,他受伤不轻,逃了。所以说——”
“达光虽然力量强大,但他的力量主要在蛊惑人心上。这意味着他的武力值其实不一定强。大家如果后面遇到他,守住本心,别被他的话影响就行。该动刀就动刀,该动拳头动拳头,千万别听他BB,我觉得就没事。”
白斯年听罢,笑着点点头:“懂了,他法术攻击厉害。我们对付他,用普通的物理攻击就行。”
如此,简单给大家交代的同时,段易扫了一眼营帐内的情况。
除了窦霜,其他玩家都在。大家都在迎接晚上投票时间的到来。
而在看到段易进来后,东方羽开口道:“窦霜在隔壁睡觉,还没醒。不过我觉得没关系,既然段易到了,我可以继续就刚才的分析往下说。我是女巫,所以6号胡晋是假女巫。昨晚我被噩梦之影恐惧了,今晚他不能再恐惧我第二次。因此我今晚可以毒了胡晋。白天出谁?反正不是胡晋的轮次。
“我建议在5号和9号云浩里面出。他们两个之中,一定有一个噩梦之影。至于原因,我刚才已经分析过了。我们接下来重点听他们两个表水就行。
“我认为通过他们的表水,谁是狼人,很好分辨。应该只剩两个狼人了,我们推出去一个,晚上我再毒一个。狼人杀对局结束,我们可以专注副本通关了。”
听到东方羽这话,胡晋立刻道:“大家别被她骗了。她是狼人。我才是女巫!我——”
东方羽打断他:“你我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说服大家。我说了,我们两个女巫今晚互相毒就是了。今天完全不是我们的轮次。今天在5、9里面出人。5、9表水,如果里面有排不出身份的——”
“你有毒吧?”胡晋立刻道,“预言家已经走了,现在我是明女巫,你给5、9泼脏水,让他们排身份,你这分明是在找神。”
“你是明狼,今晚一定会被毒。”东方羽道,“剩下5、9里出最后一匹狼。所以狼刀不够了,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明着打。大家——”
看向其他人,东方羽肯定地说道,“大家不要再觉得他是个菜女巫了。他就是冲锋狼,还是又直又铁又憨的那种。”
“ 你……有你这么发言的吗?还带人生攻击的?”胡晋皱眉怒道。
“抱歉了,你就是铁狼。”东方羽道。
“我不是狼!我今晚没法跟你互毒自证。昨晚我没被噩梦之影恐惧,所以他今天可以恐惧我。昨天……昨天没有人和我悍跳女巫,我也不知道谁是狼,所以我没敢乱毒。我这……”胡晋咬牙切齿,“今晚噩梦之影如果恐惧我,我怎么毒你这4号?”
东方羽道:“没关系,我是女巫,我就敢保双死。”
胡晋看着她冷笑:“你现在当然敢说这话。你装女巫,把剩下的神诈出来,然后今晚刀掉,明天不出现双死、你暴露了,那也没关系,你可以以一换一。剩下那个大狼噩梦之影,就可以一边用恐惧技能,一边刀掉最后一个神了。对不对!所以我认为噩梦之影不在5、9,在其他人里出。”
东方羽:“你说的话简直漏洞百出。摄梦人还在,就算神跳出来,也未必会被刀吧。”
“谁知道摄梦人昨晚上摄了谁。”胡晋道,“那你也可以赌啊。”
东方羽有些无语:“你这逻辑……简直可笑。但凡有脑子的,我觉得都该信我了。”
胡晋聊得越多,简直暴露的破绽越多。
他与东方羽有来有往地争执了一会儿之后,东方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