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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滴…呜……”
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传来,解救了身处恐惧中的张麦。
谢一宁看了眼那只被踩断的手,又那么一瞬间的悲哀,张麦曾经,也这么算计过他。
他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轻舒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警察看到张麦的惨状时,都吓了一跳,要不是有监控在,他们都要怀疑,张麦才是受害方了。
而最让他们惊奇的是,除了那断掉的手指,其余的伤,都被慕轻翊随手给治好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其中一位还朝慕轻翊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表达了他的赞叹之情。
慕轻翊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录完口供,接下来的事情有律师处理,谢一宁和慕轻翊也没再多待就出了警局。
出了这样的意外,谢一宁也没了带慕轻翊去逛一逛的心情,拉着人出了警局,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速度回家了。
到家后,慕轻翊和宫叔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客房,谢一宁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他抿了抿唇,最后想了想,又忍不住追了上去。
可当他真的站在门前时,抬起的手却没有勇气敲下去,他不知道敲开后要说些什么。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转身回了房间。
一门之隔内,慕轻翊双手抱臂靠着门板,他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无声叹了口气。
直到隔壁的关门声传来,他才抬步离开。
小朋友,还是那么怂。
可他并不打算就此轻轻揭过。
大概是他亲手带大,又比较严厉的缘故,小朋友始终有点怕他,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关系,他希望他们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而这,需要小朋友自己主动走过来。
他要他始终记得,不管任何事,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告诉他,不用考虑那么多。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谢一宁失落的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卷吧卷吧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蛹,只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从警察局出来后,他试着提了好几次前男朋友的话题,却都被慕轻翊不动声色的给绕了过去。
当时不觉得,可现在想想,其实挺明显的,哥哥并不想谈论这件事。
他对此表示理解,因为如果异位而处,他陡然知道哥哥有过男朋友,他心里也会膈应,也会逃避不想知道。
只是,谢一宁觉得自己有点冤。
因为除了慕轻翊之外,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男朋友。
至于前男友,谢一宁深深叹了口气,自己作的死,自己补救。
他想去跟慕轻翊解释,可其中缘由做法真解释起来,又非常的丢脸。
好几年抬不起头的那种。
“唉!”谢一宁又叹了口气,又卷着被子滚了好几圈,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谢一宁盯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想,不然去泡个澡?以前他没灵感的时候都是靠泡澡解决的。
然后谢一宁就行动迅速的去了浴室。
只是等到他泡了大半个小时出来,也依旧毫无头绪。
“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宫叔端着热好的牛奶推门进来,就见自家少爷头朝床位,趴在床上,眉头紧锁。
他走过去,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问道:“出什么事了?跟宫叔说说。”
“没事,宫叔。”谢一宁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管自己,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还说没事。”宫叔弯下腰,抬手点了点他那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这眉头皱得,比我这老头都深。”
“唉!”谢一宁又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哀怨的锤起了抱枕,“宫叔,我要死了!”
“什么???”宫叔刚在床边坐下,闻言又被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要死了?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谢一宁:“……”
“别紧张。”他招招手,“此死非彼死,我身体好得很。”
“身体好得很,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宫叔脸都被他吓白了,差点没晕过去,听完最后一句才松口气,又忍不住数落起人来,“你这个混小子,是巴不得吓死我是不是?死不死的是随便说的吗?”
“我错了,宫叔。”谢一宁连安慰宫叔都提不起兴致了,敷衍得很,“我就是太愁了。”
“小小年纪,你愁啥?”宫叔拍了拍受惊的胸口,“跟宫叔说说什么事,我给你出主意。”
谢一宁不太相信的看了宫叔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姓行吗?
宫叔:“……”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说行不行?”
“那么多盐,那还不得齁死。”谢一宁嘀咕了一句。
但在宫叔死亡威胁的眼神下,他还是把事情挑挑练练说了一下,“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所以,慕轻翊是你男朋友?”宫叔问道。
谢一宁:“……”这是重点吗?
好吧,这是重点。
他点点头,“嗯。”
“怪不得。”宫叔摸了摸下巴,他就说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原来是这种关系。
不过,他家少爷眼光还真好。
他站起身,拍了拍谢一宁的肩膀,道,“我建议少爷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被笑总好过在你们之间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强。”
“这炸.弹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的炸。”宫叔说完就出门去了,深藏功与名。
谢一宁想了想,也起身出了门。
再次站在那道门前,他深呼吸了一下,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他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只是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脚步声。
门被从里面拉开,待看清门里的人时,谢一宁愣了一下,然后脸蹭一下红了个彻底。
只见慕轻翊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
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发梢上缀着一粒水滴,摇摇欲坠。
随着慕轻翊的动作,轻轻一晃,就落了下来。
谢一宁的视线不自觉的顺着那一滴滑落的水滴一路往下,从锁骨到肌理分明的腰腹,最终没入到白色的浴巾下,而再往下……
等等!谢一宁猛地收起脑袋里的黄色废料,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走向四肢百骸,最后又向某处涌上。
他只觉得嗓子发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慕轻翊眸光沉沉的将小朋友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他侧开身,问道:“不进来吗?”
谢一宁蓦地回神,“进!”说完正气凛然、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加速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慕轻翊见状,失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