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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
    “她从小到大未受过丁点委屈,可自从入京来,受辱受非议,又病又伤。晚生说句得罪的话,穆相公和穆家根本没有给予重视,更未有给予维护。穆相公想必也从没将玥娘当做穆家的女儿。”
    穆二叔闻言,脸色陡变,正要开口争辩,杭瑞抢过话继续道:“既然穆相公不把玥娘当做穆家女儿,待玥娘身子好些,晚生便带她回荷州,此后她与穆家再无瓜葛。”
    “贤侄何出此言,玥娘之事我亦是心焦如焚。杭家虽疼她宠她,我穆家同样视她如珍似宝,何曾有亏待?婚约之事更是一力促成,未有怠慢,贤侄此话未免太过无礼。”
    杭瑞冷笑:“穆相公,晚生既然直言坦白,你也不必再说那些冠冕堂皇之语。难听的话晚生不该说,但穆相公若是记不起来,晚辈也有责任提点一二。”他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十二年前姑父暴毙之事,不正是穆相公亏欠玥娘的吗?想必老夫人还不知吧?”
    穆二叔心中一哆嗦,身子也不由跟着一紧,目光惊惧又愤怒瞪着他。
    杭瑞轻蔑一瞥站起身,再次朝他施了一礼:“穆相公若是这几日公务不忙,就帮玥娘与荀家的婚约退了。穆相公是穆家家主,又是玥娘长辈,你出面最合适。”
    穆二叔面色凝重铁青,搭在桌上的手掌死死抓着桌沿,因为用力过大手臂都在轻微颤抖。
    杭瑞视若无睹,淡淡道了声:“晚生不打扰,先告退了。”退了一步转身出了前堂。
    第75章 相思极14
    唐小诗迷迷糊糊醒来, 榻前的纱帐撩起,明亮的光线从半掩的窗口照进来,有些刺目。她闭上眼又眨了几下, 慢慢适应。
    脸上被什么包裹, 很不舒服, 她抬手欲摸, 发现左手被绷带缠过如粽子一般,有轻微的刺痛。
    她右手轻轻摸了下, 从额头到下巴全都缠着厚厚的绢带,碰到伤处,疼得眼睫直跳。
    她此时方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从后园子暖风阁的楼梯栽下来,一头撞在了木梯上,嘴巴、鼻子、脸或磕或刮, 当她滚到一楼时已经没了意识。
    她再次确认一遍,自己真的还活着。暗暗舒了口气, 自我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恰时内室的门推开,薇儿端着托盘进来,瞧见她醒来,激动着一边朝身后门外喊了声一边急忙上前来。
    “娘子, 你终于醒了。”薇儿眼眶一红,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扶我坐起来。”她声音干哑,嘴角也有微微撕裂痛感,张不开。
    薇儿和进来的婢女立即上前帮忙。
    她浑身都是轻重不一的伤,坐起来时牵扯到背后和肩头, 疼得一阵唏嘘, 最后慢慢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才松了口气。
    “娘子,先喝点水润润喉。”薇儿从婢女手中接过茶杯, 并插入一个细小只有少女小指细的竹管在里面。
    她吸了两口,微微笑问:“这竹管是谁想的法子?”
    “是郎君。郎君说娘子脸颊唇角有伤,无法喝水吃药,所以就让人做了这种竹管,还说中孔大喝粥也能用。”
    她笑了下,脸部动作有点大,牵到伤处,一阵疼。
    薇儿立即自责:“奴婢不该和娘子说这个惹娘子笑。”
    她忽而想到荀岚,立即询问他情况。
    薇儿扁扁嘴,一脸不高兴,却没有丝毫悲伤难过的情绪。
    她疑惑又担忧:“他怎么了?”
    薇儿带着三分怒气:“娘子别提他了,他那日根本就没有摔下楼,他一身的功夫,压根儿没事,不过是装的,想捉弄戏耍娘子,倒是害娘子……伤的这么重,简直可恶!”
    “捉弄戏耍?”唐小诗讶然看着薇儿。
    “是。娘子好好养伤,可别再提他了,这几天郎君因为此事不悦,发了不少脾气,连凌郎都因此事被骂,奴婢们都不敢再提。”
    唐小诗此时也一肚子火气,他顽劣不正经便罢了,竟然拿生死之事捉弄戏耍她?
    这是能够随便拿来玩笑的吗?
    当时见到他跳下去,她吓得心脏都不跳了。
    那是二楼,虽不高,但从楼台到木台也近两丈,掉下去不死也重残。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更不知道有人会这般鲁莽冲动,见到他趴在木台上,她整个人魂都吓散了。
    他若是因此死了或者是重残,且不说她抵命之事,杭穆荀三家必然结下仇怨,带来的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当时就吓傻了,才急匆匆奔下楼,最后摔成这般模样,包裹像个木乃伊。
    越想心中越气恨的咬牙,却扯到嘴角和脸颊伤,疼得她忙松了牙齿。
    薇儿劝慰道:“娘子别想了,凡事有郎君在呢。”又端来药碗。
    药味刺鼻,她轻皱眉头,忍着不适,两口气将一碗药喝完,慌忙用竹管洗了两口温水,嘴巴里苦味才淡些。
    这会儿杭瑞匆匆赶来,应该是听到下人禀报她醒了。进门瞧见她,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笑着走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薇儿立即退到一边,他在榻前小凳坐下,看了看她面上的白绢和略显疲惫的目光,又继续关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