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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距离帝都城并不远,但因山路难行,到城门口已经是午后。大半日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进了城就在街边随便找了个面馆走进去。
店面不算大,店中此时只有一对青年食客,衣冠像是低阶小吏,也在等热汤面。
她对汤面本没有多么钟爱,但此刻却觉得这碗普通的汤面无比美味。
吃的正香时,听到对面一位青年忽然长长感叹一声:“真是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尚未娶妻,也没有留个后。”
唐小诗朝青年瞥了眼,不知他们说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店主凑过来问:“两位郎君可是说梁少将军?”
“是啊!梁大将军府满门忠勇,上天怎么就不能眷顾呢?如今除了梁大将军只剩老弱妇孺。”
“梁大将军少年丧父,如今老来刚成年的长子又战死,唉——”
唐小诗惊的一口面含在嘴巴里忘了嚼,再次抬头望着对面的两青年,慌忙一口将面吐出,惊慌问:“郎君说的梁少将军是哪位?”
两位小吏扫了她一眼,见其衣着像是高门贵女,客气的回道:“咱们国朝梁少将军哪里还有第二位,自是梁椽将军。”
她顿时如遭雷击,心瞬间停了一拍,脑海中一片空白,跌坐在席,眼神空洞的盯着一个地方。
细蕊被吓坏了,慌忙爬过去摇了摇她,唤着她。她好一阵才魂魄归位,怔怔地望着细蕊:“刚刚两位郎君说了什么?”
“娘子,你别吓婢子,先回府,咱们先回府去,不听他们胡言。”
“回府?”她轻轻念叨一声,霍地爬起身就朝外面跑。
急冲冲上了马车,让车夫驾车回府,车夫刚打起鞭子,她立即改口:“去梁大将军府!”
一路上她心中一直在问自己:梁椽怎么死了?她几个月前还收到他的信,还有他托人带来的野果,这几个月并没有听到任何不祥的战报,他怎么可能死?
一定是讹传,是这些小吏捕风捉影造谣。
细蕊瞧着她神情紧张,轻声地安慰她,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马车在梁大将军府门前停下,她钻出马车,第一眼见到的是门前白色灯笼和缀着的素绢花,灯笼已有破洞,上面落了一层浮尘。
原来如此!
萧乘和侯夫人知道此事,他们两个多月前就知道,一直瞒着她,甚至把她支到南山别业去。他们怕她受不了打击。
她自嘲苦笑,眼睛却蓦地温热,眼前模糊不清,有泪滑落。心口针扎似的疼,疼得她呼吸都困难。她捂着心口,身子慢慢瘫软下去。
细蕊及时扶住她:“娘子,先回府吧!”
她未应,细蕊做主将她搀扶回马车。她没有推开拒绝,任由细蕊搀扶上车。
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抓着衣襟,死死地抵着。
“娘子,你别吓婢子。”细蕊抓着她已经吓哭起来。
她感觉这颗心似乎不是她的,太疼,疼得很不真实。她不该有这么强烈的情感,不该有这种撕心裂肺的悲痛,可她的身体反应出了这种心死的痛。
昌都侯府的人听闻她回来均震惊,见到她面色惨白、双目无神,一问之下得知她已知梁椽之事,众人都慌了神。昌都侯立即命人将太医请来。
她被搀扶回到居住的小楼,躺在榻上,闭上眼,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另一种情感的存在,她知道那是真正的萧伊人。
耳边是昌都侯、萧乘、萧丽人以及其他兄弟关切的声音。
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她只觉得心很疼,身体很累,她想睡,只想睡,却真的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是在夜间,不知道什么时辰,房中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榻前守夜的两个婢女靠在小几上打着瞌睡。
她感觉心口好多了,不那么疼。起身坐在榻边,望着幽暗的房间,脑海中迸出的全是梁椽的身影。
她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守夜婢女醒来瞧她模样吓得立即叫人。
须臾侯夫人进来,风尘仆仆,面色惊恐憔悴,看得出是连夜赶回。见到她直接扑过来抱住,心疼得哭起来。
待侯夫人哭了一阵,她才声音低低地劝:“母亲,女儿没事,真的没事。”
侯夫人和昌都侯瞧她不哭不悲反而在笑,心里更加不安,怕她受打击过度,精神失常。
“母亲,我饿了。”
侯夫人仔细瞧着她,摸不准她的情况,心里忐忑,却也不敢迟疑半分,立即命婢女准备早膳。
昌都侯和侯夫人陪着她用膳,一顿饭她没有任何反常言辞举动,这对于二人来说已经是她最大的反常。
侯夫人小心谨慎地和她说着话,她对答如流,情绪不见丝毫低靡或激烈,让他们更迷惑担忧。
用完早膳,她对二人劝道:“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女儿没事,就是……就是太意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说着又感觉心微微刺疼,她轻轻的抚上心口,勉强扯出一个宽慰的笑。
侯夫人见此,立即命人再请太医。
她摆手笑下:“母亲莫费心,女儿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虽然伤心难过,心口像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