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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容貌清丽的女郎,笑容难掩,步履轻快。
见人走进小楼,她才从桌上跳下来。
“阿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她迎到楼梯口一脸欢喜地笑问。
萧丽人抬头看她一眼,稍稍愣了一瞬,旋即笑容温婉地走上楼来:“我来瞧瞧你的身子。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昨日又是一夜风雨,今日天寒凉几分,可别受冷。”
说话间人已经上楼来,亲切地拉起她的手揉了两下,眉头一拧:“这手冰冷的,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取件外衣来。
“我不冷的。”她顺势拉着萧丽人在小桌边软垫坐下,婢女已经将外衣取来给她披上。
“阿姊不必为我操心,我不是小孩子,知道饥困冷暖的。”
“你若真的知道也不会病了那么久了。”招手让一旁的婢女端两杯热饮子过来,又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在别人看来这位长姊对她关怀备至,彼此姐妹情深。
唐小诗心中冷笑,萧伊人为什么会病这么久,她不是最清楚吗?
这世上最残忍的杀人方式,莫过于言语了。不是刀剑,锋利过刀剑,不似药毒,穿肠烂肚胜似药毒。
她抿了口饮子,笑而不言。
萧丽人又笑着说:“不过瞧着你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心情也大好,可是遇着什么好玩的事情,说给阿姊听听,我也想乐一乐。”
唐小诗抿唇一笑,也许是做为一个旁观者,她从萧伊人的记忆和这一个月来与对方的相处中,看清楚这位阿姊的性子。所谓的让她乐一乐,多半就是她萧丽人建立在萧伊人眼泪上的乐。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说不上多好,但是也不算差,父亲从来不偏宠谁,就连自己的生母如今的侯夫人也对她们一视同仁。
本来和和睦睦,直到上元节她们在灯市上一同遇到了褚容与,关系就开始淡了。后来祖母寿宴再次与褚容与逢面,两人同时喜欢上褚容与,萧丽人对她这个妹妹言辞画风就变了。
她会经常在她面前提褚容与,说打听到褚容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褚容与喜欢与不喜欢的,却偏巧不巧都与她截然相反。
她还会常常眉头深锁一脸愁容的和她说褚容与和哪家的女郎走得近了,送了什么东西,亲自去看望之类的话。后来便说哪位公主瞧上了褚容与,褚容这样的公子将来也必然是尚公主的。
语气终是哀婉凄凉,悲叹相思不得,一副郁郁寡欢神情,让萧伊人每回听完都是愁绪万千,心情沉闷。
后来褚容与离京求学,萧丽人更是在她面前说了一堆旅途艰辛、危险,吃穿住行条件不好,累着病着之类,更有一些危言耸听之语。虽然听上去担忧关心之词,实则却让真正关心的人更加挂念忧心、寝食难安。
而她自己倒好,却是丝毫不在乎。
兴许是年岁尚小,心思单纯,所以才会没多想,就被长姊带节奏,致使她相思成疾。
即便如此,长姊还是时不时在她面前胡乱的猜想一通,她的病情也跟着日渐沉重。
若非是她穿过来,长此以往,这副身子真不知道还能够经受多久。
她甜甜地笑道:“雨过天晴,阿姊又来看我,我心情哪有不好的道理。”
“雨过天晴?”萧丽人嘀咕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稀薄的阳光正打在桂花树顶的枝梢上。她起身走到窗边朝桂花树望去。
“这一个月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雨,桂花都落尽了。一个月前还是满树飘香,现在连叶子都零落……听闻楚地秋日来的晚,不知道桂花是开是落。”
长长叹息一声:“都没有好好的嗅几日桂花香,前些天还想着采一些做桂花糕的,如今……”又是一声惋惜长叹。
唐小诗笑着转了转杯盏,秋雨、落叶、落花、楚地、桂花糕,真是一样不落。
这段话若是说给多愁善感的萧伊人听,此时必然又会不由自主想到褚容与,胡思乱想一通,最后免不了黯然垂泪。
但是她可没有那份心情为一个记忆中的人伤感。
“阿姊说的是,花开正好的时候我让人采了些,现在还藏着呢!”说着让身边的婢女细蕊取了一个锦袋过来,笑着递给萧丽人,“这是我珍藏的,便都送给阿姊。”
萧丽人有些意外,打开锦袋,里面都是烘烤干的桂花花瓣,香气未散。
“你命人采集的,怎得全给我了?”
“等着吃阿姊做的桂花糕啊!”她调皮笑着,回到原位坐下,又补充一句,“父亲素来最喜欢阿姊做的桂花糕了,过几日父亲从外地回来,若是能够吃上阿姊亲手做的桂花糕,肯定开心。”
萧丽人诧异,望了眼手中的锦袋,又看了看桌边一脸纯真的妹妹:“你不是不喜欢吃桂花糕吗?”
“那么多人喜欢吃,我觉得我也可以尝试吃一些,也许习惯了就喜欢了呢?阿姊不会是不舍得给我一碟尝尝吧?”
“当然不是。”萧丽人牵强笑了笑,捏了下唐小诗脸蛋,“没想到你还改口味了。”
她抬手拿开萧丽人的手,笑道:“身子好了,口味也跟着好了。”然后托腮歪头问,“阿姊,你说我长胖还好看吗?”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