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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趴在厚厚的毯子上,举着多出来的蓝色飞机飞来飞去地玩。
等洗手间的门嘎达一声开了,吨吨扭着头过去喊:“大青蛙,我们玩游戏了!”
周文安微微抬眸就见梁司寒没穿上衣,只套了一件运动质地的黑色短裤。
灯光下,闪烁的水珠沿着他线条明显的胸肌往下滑,渗进了裤腰的位置,那腰线也有股子强劲的意味,很有些力量。
他快速回眸看着地毯上的飞行棋格子,快速默念非礼勿视。
梁司寒脖子上挂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去厨房:“你们喝什么?我拿过来。”
吨吨举着飞机欢呼:“我要喝芒果酸奶!”
“不可以喝了哦。今天已经喝过了,每天只可以喝一杯。”周文安提醒道,看吨吨失落地嘟嘴,便改口说,“吃半个苹果好不好?”
小孩子既要管,又不能管得太死板,周文安也是这些年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
好在他的吨吨乖巧,勉强算能管得住。
“好!”苹果也可以啦,吨吨继续高兴,“大青蛙吃半个好不好?我想跟大青蛙吃一个苹果哦。”
“好。”梁司寒看儿子这么乖,真是意外。
一点都不任性,有时候懂事得让人心疼。
等他切好苹果,再倒一杯温水过去,吨吨已经心急如焚地在摇骰子了。
周文安接过递到面前的水杯,低声提醒吨吨:“你要跟大青蛙讲游戏规则啊,你怎么先开始玩起来了。”
梁司寒把小孩儿拽起来搁在自己腿上,搂着他亲了亲水豆腐一样嫩的小脸蛋:“怎么玩?”
他把一半苹果塞进吨吨嘴里。
吨吨嗅了嗅大青蛙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很熟悉,是家里的气息,安心了。
他拿着苹果咬了小小的一口,拿起骰子递到大青蛙手掌心,慢慢地开始说游戏规则:“我们就是扔这个,扔到了5或者是6,就可以把自己的小飞机开到停机坪。”
他戳了一下地毯上的一个圆形图案,“如果是6的话,就就……”他又咬了一口苹果,喜不自胜地说,“今天的苹果好好吃啊。”
周文安抽了张湿巾给他擦嘴角,续上他的话:“扔到6的话,就可以继续扔一次,扔出来的数字,就是小飞机可以走的格子数。这个很简单的。”
吨吨听得认真,一边吃苹果一边点头:“还有哦,要是两个飞机撞上了,前面那个就要回家的,或者要做一件事,做到了就不用回家重新开始。”
梁司寒看了眼整个游戏毯,不是很难理解:“好,那我们开始玩吧。”
他见周文安似乎腰有些僵直,快速从沙发上抽了一个软垫塞在他腰后:“你靠着吧,动作幅度别太大。”
“好。”周文安低眉顺眼地摆弄身后的枕头。
吨吨小屁股总是跟长了小刺一样的坐不住,吃完苹果就从大青蛙腿上滑出去,自己坐在游戏毯上。
他玩游戏很认真,盯着自己的四个小飞机一直在研究怎么走。
看到自己的绿色小飞机终于可以撞一个黄色小飞机了,高兴地蹦起来:“爸爸我要撞到你咯!”
周文安捂着胸口难过:“不要撞哦,爸爸好不容易走这么远。”
“可是都已经撞到啦。”吨吨兴奋地把绿色小飞机摆过去和黄色小飞机放在一起,跪在毯子上,朝着爸爸噘嘴,“爸爸,那你让我亲一下,亲一下我就不撞你哦。”
他眯着眼睛努力的把嘟出来的小红嘴巴凑过去,“爸爸,让我亲亲!”
周文安侧过脸,听儿子在脸上用力啵了一下,低眸继续扔骰子。
他许是今天运气不好,刚被吨吨的小飞机撞了,另一架又被梁司寒撞上。
吨吨看到都为之叹气,仰头看着爸爸和大青蛙,自作主张地说:“大青蛙也亲一下爸爸,不要真的撞好不好?大青蛙,好不好嘛?”
周文安吓一跳,注意到了梁司寒漆黑的眼眸看着自己,意味不明
让他亲自己么?
周文安忙道:“不用哦,爸爸被撞了,回家就好了。”正俯身去拿远处的小飞机,却被男人揽住了肩膀,快速的在鬓角碰了一下。
其实根本没怎么碰到,就是做个样子。
周文安也清楚,梁司寒一定是想顺着吨吨,又怕自己尴尬,所以才很快地应付过去。
可就是这样礼节性地触碰都让周文安觉得燃得空气都燥热起来。他伸着手,僵硬地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
吨吨戳他的手臂:“爸爸怎么了?脸又红了哦。”摸摸爸爸的脸蛋,不但红了而且热乎乎、软绵绵的地像是刚出炉的海绵蛋糕。
周文安涨红脸,低眸去找自己的水杯:“等一下……我去……我去倒点水。”
他当着孩子的面把水杯里剩下的三分之一温水喝完,扶着沙发爬起来去倒水。
“爸爸害羞了吗?”吨吨仰头看大青蛙,这会儿忽然有点儿奶声奶气的小模样了,好奇问,“为什么大青蛙不害羞呢?”
大青蛙揉他装满了许多问号的小脑袋,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去看看你爸爸,你等一下。”
“哦。”吨吨看大青蛙一骨碌坐起来,快速进了厨房。
他托着小下巴看游戏毯上的局势,不知不觉,好像大青蛙要赢了呢,四个飞机都快抵达的目标了。
扭头看看两个爸爸,他们要说什么?
他想到另一个事情,为什么大青蛙要叫爸爸“小周先生”,而爸爸要叫大青蛙“梁先生”?
听上去好奇怪。
厨房里,周文安扶着厨台倒水,想起方才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脖子耳根都烫着。
“小周先生?”
梁司寒踏进来后,占据了整个小厨房的大部分空间。
“别……”周文安囫囵说着,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紧张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出去继续玩游戏吧。”
他转身,扶着厨台往外走,却被男人递过来的手臂撑住了。
热滚滚的胸膛肌肤就贴在肩上,周文安避都避不开,声若蚊蝇地说:“我自己能走的。”
“嗯。”梁司寒应了这么一声,可是不放开。
周文安红着脸叫他紧紧搀着,害怕抬头,因为一抬起来,准要跟他的下巴脸颊凑到一块儿了。
他想,这男人怎么生得这么魁梧,这么高,又这么有力。
梁司寒扶着他往外走说:“你前两天说的孤儿院,我已经让美国的朋友去看了看,中间搬迁过一次,消息没这么快。”
“是么?”周文安惊讶地仰面看他,这么快呢?
他一时间忘了两人站得这么近,英俊冷酷的脸孔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双辽阔深远的眸子正盯着他,看得他心脏一缩一抽的。
周文安正要说谢谢,梁司寒道:“还没找到人,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