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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的头发:“吨吨,你看着爸爸点。”
    “好!”吨吨得了命令,郑重其事地点头。
    周文安的手里接触到厚厚一包,摸了下才知道是在冰袋外面还仔仔细细地包了一块薄毛巾。
    他按上了肿痛的位置,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刺骨,凉意是慢慢渗透进肌肤的。
    吨吨把爸爸擦眼泪的纸巾拿到一边,歪着身体躺下:“爸爸,我们今天在床上吃饭哦?”
    他最喜欢就是躺在床上有人一边哄着他一边喂他吃饭了。
    不过除了生病,爸爸已经很少这么做看。
    周文安慢慢地揉动冰袋:“那可不行。你跟大青蛙去外面餐桌吃,爸爸休息一会儿能走了就过去吃饭。”
    他想到了购物袋,“糟了,我们买的那么多东西,全堆在一起吗?”
    梁司寒从外面进来:“远恩已经帮忙收拾了,需要冷藏的都放冰箱了。”
    周文安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有半只烤鸭,吨吨说想吃的。梁先生,麻烦你一会儿打开。”
    “哦!烤鸭!”周吨吨小朋友这下想起来了,“爸爸,我现在就想吃烤鸭。”
    香喷喷的烤鸭啊,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梁先生,那你带吨吨吃饭吧。给他倒一点温水润润喉咙再吃饭。”周文安事无巨细地叮嘱道,“我靠半小时,一会儿起来吃吧。”
    梁司寒走到床边,单臂把儿子抱起来,伸手按住周文安的肩:“我知道,吨吨也知道。你好好趴着,等冷敷看情况,我吃过饭给你按两下。”
    周文安听到这话,脱口而出地一个“不”字。
    兴许是反应太过强烈,搞得吨吨满脸小问号地盯着他。
    他放低了声音:“没事,你们去吃饭吧。”
    他才不要梁司寒给自己按呢,那多尴尬。
    吨吨被梁司寒抱出去放到了椅子上。
    他低头看着大青蛙打开晚餐餐盒,提醒说:“爸爸,还有一份烤鸭哦。烤鸭烤鸭!”
    梁司寒听着这个称呼耳热,都不想吃饭了,只想抱着儿子看他乖乖吃饭。“好,吃烤鸭。”
    周文安怎么能把儿子生得这么可爱呢?
    生了个可爱儿子的周文安正趴在床上郁闷,以后都要跟梁司寒分享吨吨小宝贝了呢。
    真是忧伤。
    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周文安醒来时,恰好梁司寒开门进来:“留了一份晚饭,还是热的。你能起来?”
    周文安“嗯”了一声,在他的眼神中不自在地侧过身:“我可以坐着吃饭。”
    男人的手臂快速绕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我扶着你。”
    周文安已经好多了,但后腰还是很疼,他没有推开他,低声问:“吨吨呢?”
    梁司寒搂着他靠在自己怀中:“去隔壁找珠珠玩了,珠珠妈妈做了冰粉,他们一起吃。”
    他低眸便看到了比吨吨还要乖顺的周文安,浓密修长的睫毛耷拉下去,神情柔和,温顺乖巧得如同赤子。
    周文安正要穿拖鞋,忽的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微微一扭,这人便说:“别动,我抱你出去。”
    真是不难为情都不行。
    他想,难不成大青蛙把自己也当做吨吨那样的小孩子了吗?
    还是他与八卦新闻中的冷酷形象截然不同,其实私下里的确是一个这么和善这么温柔的人?
    坐在椅子软垫上,周文安看到了丰盛的酒店外送,都是比较清淡适中的菜,荤菜不油腻,素菜不单调。
    他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吨吨应该很喜欢吧?”
    梁司寒看向眉清目秀的男孩儿:“你喜欢吗?”
    “嗯?”周文安抬眸,撞进他幽深但温柔的视线里,骤然心脏一缩,眼神闪烁间迅速回避,“还……还好。”
    他今天的心脏功能都濒临崩坏,一直因为梁司寒的举动而各种反常。
    吨吨不仅仅是自己回来的,还带了珠珠妈妈和珠珠。
    珠珠妈妈端了一大碗的冰粉过来,看到周文安和梁司寒坐着吃饭时,笑呵呵地说:“做得挺多的,你们尝尝。甜的。”
    周文安请梁司寒去厨房取个碗,接了冰粉。
    珠珠妈妈一直在打量梁司寒,等空了的碗递回来,踌躇中开口问::“这……梁先生,你现在不拍电影了吗?”
    梁司寒将冰粉推到了周文安的面前,回应道:“在拍,怎么了?”
    珠珠妈妈靠在椅子上,全方位地欣赏了一下大影帝的风采,问:“没有没有,我有好几个同事是你粉丝,我在公司说起你了嘛。你能再给我签几个名字吗?”
    她见梁司寒虽然看着冷峻不好接近,可对周文安动作真是温柔细致极了,心里有众多念头闪过,不过面上倒是一派笑意。
    梁司寒淡然道:“可以,签哪里?”
    “那你等等啊!我回去一趟。”珠珠妈妈拿着碗兴冲冲地跑回家。
    周文安看了眼跟吨吨在一旁玩耍的珠珠,低声提醒说:“是不是不太好?”
    他好担心有什么人忽然跑家里来要问梁司寒签名。
    “没事。”梁司寒手臂搭在椅背上,提醒他,“吃饭,要冷了。”
    几分钟后,珠珠妈妈又进了屋里,递上了厚厚一沓签名本。
    周文安定睛一看,筷子都忘了动,这哪儿是签几个?这分明就是几十个了。他为难地说:“珠珠妈妈,你没有跟别人说,梁先生常常来我们这里吧?”
    “没有,那我怎么好说呢?我就是说偶尔、偶尔能看到。”珠珠妈妈笑了笑,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看桌上菜色很不错,但都是用环保盒子装的,“你们今天没做饭吗?听吨吨说,你腰撞上了?人没事了吧?”
    “没事了。”周文安低头,眼尾看梁司寒一板一眼地在每个签名本上签上大名,既觉得搞笑又觉得心疼。
    恐怕他平时都不见得给人面子,今天莫名其妙跑这儿来给人写签名。
    等珠珠妈妈带着珠珠出去,周文安盯着那门,想要提醒梁司寒少来几趟,可听着就像是在赶他走。
    左右不好开口。
    再一回神,梁司寒竟已经把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文安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还要让您打扫卫生。”
    梁司寒站在他身旁,皱着浓眉,不语。
    灯下沉默的男人在桌上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周文安谨慎地问:“怎么……怎么了?”
    “别说这么客气的话。”梁司寒把桌上的东西归置归置,走来弯腰要抱他。
    周文安手掌按在桌上,眼尾往吨吨那边看,低声拒绝:“不用了,一共才三步路,我自己走进去。”
    可是抗议还没说完,他又被抱起来了。
    真是,自己吃的不够多,长得不够重是吗?
    梁司寒把人抱到了床上,拉被子时候道:“我今晚不回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