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过合作。常来常往。”
周文安这才点点头:“那真是麻烦您了。”
他又低眸脸红了。
白生生的面庞,散着海棠红,仿佛一枚青涩的果实,分明还不到成熟的时刻,却意外地有些软嫩可口的香甜。
梁司寒多看了一眼。
等到了时影,周文安下车。
吨吨伸长脖子,指着脑门呢喃:“爸爸我要亲亲。”
“乖。”周文安扶着车门,亲了亲梁司寒怀里的小孩儿,抬头时,尴尬地避开梁司寒的犀利眼神。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梁司寒嫉妒这种亲密接触。
嫉妒到发疯。
吨吨挥着手说:“爸爸,那你一会儿要来片场看我拍戏哦,我会加油的!嗯!”
“好。”周文安朝他又挥挥手。
转身时候才想,我为什么对梁先生这么放心?居然能把孩子交给他。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转念一想,梁司寒身上好像的确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沉稳和安全感吧。
=
去片场的路上,只剩下吨吨和梁司寒。
吨吨坐在梁司寒腿上,嘀咕说:“爸爸工作很忙很辛苦的,但是爸爸说,这是大人应该做的。”他仰头问,葡萄般眼眸闪烁,“叔叔,你工作辛苦吗?”
梁司寒护着他:“如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不觉得辛苦。就算偶尔很忙碌,可是等工作结果出来,会很有成就感。”
他说完,顿了顿,似乎说的有些“大人”,这孩子应该不懂。
他说:“好了,你是小孩子,不用听这些大人的道理。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才不是呢。我知道的呀。”吨吨扭扭身体,并不很乐意梁司寒这么说,“爸爸也说过,他喜欢写剧本,写故事,就不会累。他说……”
小脑袋支棱着,想了好一会儿,吨吨才说:“爸爸好像说,他写故事的时候时间会变得很快,咻的一下就过去了。但是如果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就跟小蜗牛爬窗一样,慢慢慢慢的,而且总是会掉下去,要重新爬过。”
两个小手指学着蜗牛的样子,从梁司寒的手腕悄悄沿着小臂往上爬。
刚爬到手肘,又“嗷呜”一声掉回去,重新开始爬。
“就像是这样。”
梁司寒琢磨了下这话,轻叹:“你爸爸真会形容。”
“嗯!爸爸很厉害的。”吨吨又开始得意,“除了有点胆小。可是胆小是天生的,不是爸爸的错。”
梁司寒想到那个害羞的大男孩子,问道:“你爸爸怕什么吗?”
“怕高啊,怕蛇,怕蟑螂,怕癞□□,怕……”吨吨咯咯咯笑起来,“他什么都怕。好奇怪的,明明我们比较大,蟑螂小小一个,可是他好怕。”
梁司寒无法想象,周文安面对这些东西时候会露出什么惊慌失措的神情,可是在孩子面前,恐怕还是要强作镇定。
吨吨继续说:“爸爸喜欢安静的地方。”他低头,想到了片场的情况,情绪低落地没做声。
梁司寒也想到了,揉着他的耳朵说:“那今天让他呆在休息室里好不好?”
“好呀!”吨吨笑了,但是又想爸爸看自己拍戏。
这话没说,他靠着梁司寒换了个话题说:“叔叔呢?叔叔怕什么呀?”
梁司寒被问倒了。
他三十多岁的人,真没有怕过什么。
常年独居,父母疏远,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梁司寒说:“叔叔没有怕的,但是叔叔有喜欢的。叔叔喜欢在很高的地方看这个世界。”
“我也喜欢!”吨吨一激动,拍在他大腿上,兴奋地说,“叔叔我们去游乐园吧?我们坐摩天轮,到高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呢。”
“好啊。”梁司寒看他两眼放光,搂紧他,“等你长大了,叔叔带你去飞三角翼滑翔翼去跳伞。”
吨吨太小了,没有听明白“等你长大了”这几个字背后,是梁司寒单方面的关于未来的许诺。
梁司寒无意识地将自己纳入了吨吨的人生中。
吨吨脑海里幻想跳伞,又细细地问梁司寒什么是三角翼和滑翔翼,等弄明白了之后激动地说:“我要去玩!”
梁司寒轻声说:“吨吨,你真像我。”
吨吨没听见,嘀咕地说:“可是爸爸都害怕呢,可以让爸爸坐旋转木马,爸爸可喜欢在游乐园坐木马了。”
“是吗?”梁司寒想到安安静静的漂亮男孩儿乖巧地坐在木马上,跟着音乐旋转,心里似乎瞬间静谧柔和。
他提议说:“我们今晚就去游乐园?”
“好啊!”吨吨想了想,“可是游乐园晚上不开门的。不然可以摘星星啦~”
摘星星?
梁司寒把他抱起来,认真对视着问:“叔叔可以让游乐园晚上开起来,你信吗?”
“真的吗?”吨吨不可思议,“真的吗真的吗?”他捧住梁司寒有棱有角的脸颊。
梁司寒看着熟悉的小鼻子小眼睛,认真笃定地点头:“真的,叔叔不跟吨吨说谎话。”
永远不会。
吨吨飞快地凑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好耶!那我们晚上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啊!”
一个猝不及防的、柔软的、转瞬即逝的亲吻,让梁司寒怔忪中失神地笑了。
孤寂的长河,被汇入了涓涓细流。
或许渺小,但却如此鲜明地存在,如此强烈地脉动。
罗远恩:……今晚不是说好有个饭局?看来是去不了了。
等抵达片场,梁司寒让罗远恩去联系游乐园:“看哪家合适,带上律师,买了吧。”
罗远恩:第一次做爸爸而已,倒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第9章
片场,吨吨下午才等到匆匆赶来的周文安。
他虽然高兴,可是也看得出周文安似乎有事要忙,开了电脑就在休息室里一直在打字。
结束一场戏后,吨吨被梁司寒抱着进入休息室。
两人都听见了门背后,周文安的说话声。
“小王,不是这样说的。我明明给你的稿件都是确定的,为什么你给了李老师就不对了?我现在不是问责,就是来问清楚原因。”
过了没几秒,还是是周文安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那好吧,你先忙。回头再沟通。”
吨吨手臂搭在梁司寒的肩膀上,鼓鼓脸颊,小小声说:“叔叔,我们先不要进去好不好?让爸爸单独待一会儿。”
梁司寒异常惊讶于这个孩子的情绪敏锐。
不过,他也正有此意,正当他抱着孩子刚转身,就听见门开了。
周文安若无其事地轻松笑着说:“咦,你们结束了?梁先生,您快进来休息吧,这儿都成了我一个人的地方了。”
他伸手去抱吨吨。
吨吨乖乖地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