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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柳府,也有两位小娘子正说到了她与苏六郎。
“阿箐那日未曾去,不曾见得。我可是目睹了整个过程,苏六郎当真是胆大,当着圣人的面就喝止了顾二郎。”
卢娴摇了摇头,叹气道:“得亏是圣人不曾治他失仪之罪。”
不过眨眼她又笑了出来:“可见他是真个心悦阿沅的,才能做出此举。如今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对面正在专心煮茶的柳箐目不斜视,口中回应着她:“凭着他阿耶还在边关驻守,圣人就定然不会治他的罪的。”
“不过苏六郎当真与他阿耶脾性一般,都是一脉相承的痴情郎君。”
柳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见阿沅是个有福的。”
卢娴显然也是听说过苏琉与陆夫人的故事,也附和点头:“苏六郎若是能如他阿耶对待陆夫人一般对待阿沅,那阿沅也算是苦尽甘来。”
她举止随意地将手肘搁到了几案上,又想到了自己钦慕的长公主,叹气道:“不知长公主何时才能苦尽甘来啊。”
茶已经点好,柳箐给卢娴奉上了一盏,心里其实有些好笑,有崔三郎陪着长公主,想来这么多年,两人应当也是过的不错。
毕竟,那两人太过随意,连亲生的小娘子都丢回给崔家养了,只时不时接过去看看。
还就记在她将嫁的郎君一支,说起来,阿沅这同母异父的妹妹日后还得唤自己阿嫂。
想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柳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卢娴也没有追问,饮了口茶汤才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疑问:“阿箐是如何知晓,长公主不久后要回洛京?”
柳箐把桌上的茶具收回了盒中,才慢慢道:“许是要谈谈和离之事吧。”
这下子卢娴可就吓了一跳了,她嗓音都变了:“长公主真要与王三郎和离了?”
她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可算是等到这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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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到了三月初三,惠风和畅,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又逢着上巳,不用说,洛京城上上下下大半城的人都往城南跑。
有权有势的就占了赏景的好地,支起帷幕,防着庶民围观,就办起宴会来,还会邀着附近偶遇的同侪,跳个舞喝两盏。
便是斗升小民,也知道扯块麻布草席,找个芳草鲜美的所在,全家人一同吃些点心,饮点浊酒也是好的。
这样春光明媚的好日子,王沅其实觉得在家赖床也不错,把贵妃榻搬到院落中,有她特意让人培植的蒲桃架。
躺在榻上,有春风拂袖,一睁眼,就是星星点点的绿色光斑,风中有草木香气,或醒或睡,不知岁月。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苏六郎与他同游,自然也不能爽约了。
说起来,也有许久未见柳箐和卢娴了,想必今日去城南,也是能见到。
这日的一大早,坊门初开不久,就有青衣的俊秀郎君,带了个随从由苏府大门而出,直奔了兴化坊的王府。
王府的守门仆役也早就识得了这位。
毕竟自苏六郎领了职后,逢着休沐日,就必定要来王府一趟的。
素日里,对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很是和善大方,且不说言辞客气,还时不时就打赏些财物呢。
所以一见到扣门的是这位郎君的贴身随从,就马上让了进来。
今日轮值的是老仆役的儿子,年纪尚轻,开着门还笑嘻嘻地调侃一句:“苏郎君今日来的真早,怕不是,急着接郡主同游吧?”
苏六郎眼见得心情极好,也就笑着回道:“今日天朗气清,正是出游好时节的。”
等他到了王沅院落,正好就撞见了领着婢女出来的阿颜,就直接就迎上来问:“阿沅可是预备好了?”
见了这已经熟稔的未来郎主早早来到,阿颜也不意外,也笑着回应:“郡主正在更衣呢,苏郎君稍候片刻即可。”
“让阿沅莫急,我等她即是。
苏六郎小心翼翼从袖袍中取出一物,递给阿颜:“你将此物送进去给她吧。”
熟练地接过,阿颜掀了纱帘进屋,捧着走到了王沅跟前,对着正在婢女服侍下戴上耳坠的王沅道:“郡主,苏郎君已经到了,这是他让婢子先送进来的。”
今个不知他又淘了些什么来,王沅接过了小小一方锦盒,如玉指尖搭在扣锁上,却是没有立即打开。
一旁的阿颜调笑道:“婢子猜,定然是副耳坠。”
“苏郎君这些时日送来的几件饰物,也就差副耳坠,就能给郡主凑副头面了。”
轻轻地一拉,锦盒就打了开,王沅拈起了一只耳坠,还真叫阿颜猜对了。
精巧的坠子上,正悬着一小朵錾刻的月季花,最下面还坠了颗莹润的粉珍珠。
珍珠易得,这般好颜色的却是难寻。
不过第一次收到同款的步摇的时候,自己已经赞叹过了。
最没想到的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