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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中央则是淋上桂花糖汁的熟糯米饭。
    他挖了一小口染上桂花香气的糯米饭细嚼慢咽,糯米饭应该是蒸熟的,软糯香甜,舌头抿一抿,味蕾间竟是荔枝和桂花的甜。
    谢行俭装模作样的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太甜了,甜的鼾人。
    他偷摸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多数举人跟他一样,礼仪性的吃了一口便停手,反倒上首的两位大人吃的正欢。
    除了桂花荔枝扣,下一道开吃的是桂花萝卜虾汤,味道照旧是甜口,只不过这道菜里有他喜欢的虾,他便多吃了两口。
    剩下的桂花鸭、桂花蜜豆粽子、桂花蒜酱牛肉等菜,谢行俭都一一品尝了,菜席撤下去后,谢行俭觉得他嗓子眼都在冒糖浆,腻的烧脑。
    吃罢鹿鸣宴的桂花席,接下来就是各位刚出炉的举人们彰显士子才学的时刻了。
    李大人呷了口清茶,望着底下老幼皆有、朝气蓬勃的学子们,开怀大笑道,“诸位切莫拘谨,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本官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举杯,李大人又道,“谢天恩开鹿鸣宴,吃喝既有,读书人不离嘴的诗文也要提上……”
    谢行俭酒杯里的酒水微微晃动,他扬了扬眉,暗道接下来便是谢恩诗的环节了。
    李大人做了表率,一首气贯长虹的七言诗,须臾片刻便在众人间传诵。
    座师李大人起了头,身为今科解元的谢行俭不得不站起来“接茬”。
    从第一波报喜的人去他那开始,他就已经在肚子里反复的琢磨鹿鸣宴上的谢恩诗了。
    所以张嘴说来时,尤为自信,可谓是文思泉涌,信口拈来。
    林邵白和魏氏兄弟并不觉得惊讶,他们知道谢行俭大事前绝不会空手而来,想必这首炳炳烺烺的诗词,谢行俭定是在家下了苦工的。
    剩下的两位县学同窗则是咂舌称赞,不成想与谢行俭分开才三年,人家之前最为糟糕的诗文如今也变得波澜老成,两人相视无言,摇头叹息,这还只是乡试,可他们与谢行俭的差距立马就显现出来了,想当初,他们可比谢行俭早来县学的啊,而且在诗文上也以绝势碾压谢行俭。
    谢行俭一诗落地,林邵白为首的四名经魁也不遑多让,纷纷站出来高声吟诵。
    大厅里一共有八十九名举人,时间有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表现的机会,卡在魏席时第四十名后,现场表演谢恩诗的环节就此打住。
    大厅一旁坐着一名奋笔疾书的书吏,待举人们吟咏完诗赋,书吏同步将诗文写了下来。
    李大人和穆勒带着一众学官前去点评,魏席时是最后一位作诗的人,几位大人出其不意从魏席时开始点评,底下的诸生均忐忑的站在一旁。
    几位大人没有挑刺,大部分都是在褒赞,停在谢行俭诗赋面前时,许是考虑到他是解元,且在京城有些名头,故而李大人和几位京城过来的学官便多说了几句。
    周围的学子见学政官对谢行俭特殊对待,牙齿都酸化了。
    谢恩诗结束后,鹿鸣宴迎来了最欢乐的一幕,之前吃的桂花宴都是前菜,当下的推杯换盏才是正席。
    鹿鸣宴当然少不了鹿肉,如果说前菜桂花做主客,那么接下来的正席则是鹿肉香味满屋跑。
    平阳郡有专门饲养鹿肉的人家,平日里都用上好的稻糠树叶喂养,所以鹿肉肥嫩,架在火上用猛火先炙去外皮的肥油,晾干油水后再切薄片。
    鹿肉腥气重,直接吃容易恶心,平阳郡人会养鹿,自然也会吃。
    有仆人端来一鼎添了炭火的小炉子,每个小案前都放了一鼎,上面放了一张铁丝编成的网格,炭火烧旺后,谢行俭夹起一片切好的鹿肉贴在网格上,一霎那的功夫,鹿肉的边围肉片嗖的一下蜷缩,上面的零星油水发出嗞嗞的声音。
    做谢行俭下首的举人应该就是他爹口中那种十指不沾阳出水的读书人,就这么简单的用火烤鹿肉,这人还能烤糊,刺鼻的烧焦气味往谢行俭这边飘,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身子偏过去将那人桌上的肉快速的翻个边。
    那人年纪很大,应该不比谢长义年轻,谢行俭帮忙时,那人还慈祥的夸谢行俭比他儿子还贴心。
    谢行俭笑笑没说话,炙烤出来的鹿肉要蘸着平阳郡特有的辣椒水吃,鹿肉紧实,辣椒水带着麻味,吃起来满嘴爆香。
    不少举人和谢行俭一样,今朝还是这辈子头一回吃鹿肉呢,一个个的大口大口的吃着,谢行俭也多吃了几口,不过他不敢太造次,毕竟他是解元,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呢。
    这不,穆勒和李大人几位京官畅饮了几杯后,突然漫步至谢行俭的案几前。
    谢行俭余光扫到穆勒,虽心里有些膈应当初穆勒嫁女不成,愤而踢自己,但穆勒毕竟是郡守大人,人家都过来了,他不敢装作看不见。
    谢行俭忙举杯起身离开小案几,疾步走向穆勒,在穆勒开口前,恭敬的行礼问候。
    穆勒似笑非笑的抿了一口酒,道,“本官的眼光着实不错,谢解元当年尚且年幼,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