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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杨氏不懂,问祥哥儿,祥哥儿头摇成拨浪鼓,说他也不知道,又说他看到村口一大堆人围着小叔叔道喜来着。
    杨氏心思一转,莫不是小叔子读书有好消息了?
    铁定是有了好消息,不然娘不会高兴成那样,杨氏暗暗思忖。
    到了晚上,谢家堂屋里氛围格外喜悦。
    祥哥儿、贤哥儿捧着碗里的鸡肉块吃的满嘴冒油,小舌头美滋滋的在骨头上舔来舔去,吃到兴起,两个小家伙干脆夹紧双腿朝前一晃一晃的。
    饭桌上,谢行俭边吃边说一些关于县试的事,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饭毕,谢行俭刚拿起书准备复习来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他二堂哥谢行文。
    二堂哥比他大哥谢行孝小三岁,六岁开蒙,十九岁考上童生,在林水村算的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考上童生后娶了隔壁村村长的女儿,如今是边读书边在镇子上给人做账房先生。
    但因他娘看不上大房的缘故,他和二堂哥私底下就很少有来往,更别提深夜会谈了。
    所以当他看清门外站的是大房的人,不禁有些纳闷和疑惑。
    “你爹娘那里,我刚去打过招呼了。”谢行文解释,“我是来看看你,下午听说你县试过了?”
    谢行俭唔了一声,撇开身子招呼谢行文进房。
    谢行文进来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漫不经心的开口,“俭哥儿现下在读什么书?”
    谢行俭一时没明白他二堂哥问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回答。
    说到‘经学大义’时,谢行文皱眉,打断他的话,反问道,“你读经学做什么?”
    “科考啊——”谢行俭脱口而出。
    “糊涂!”
    谢行文猛地站起身拍桌子,手指着谢行俭的脸,痛心疾首道,“科考科考,考的是进士,理当先杂文,后帖经,再之时务策,这三样才是科考选拔内容的重中之重,你不好好巩固这些学问,做什么偏要学经学?”
    谢行俭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回怼,“二堂哥莫不是看不起经学?”
    景平朝科举常设的科目有两种,一种是大家所熟知的进士科,还有一种以经学大义为主的明经科。
    考上秀才后,考生可以自主选择是考进士科还是明经科。
    进士科和明经科均是正规的科举入仕的途径,只不过明经科不靠死记硬背,主要考经学大义,开放性比较强。
    毕竟是开放题,只要不跑题,考场上就会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画面。
    明经科的书生几乎都能言善辩,舌灿莲花,与那些按照书本框架走下去的迂腐书生相比,缺了一丝丝文质彬彬的气质。
    因此经常被正统进士科的人嘲笑其斯文败类,谈吐不雅,丢尽读书人的面子。
    虽然明经科相对进士科好考,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人不会自毁前程去应试明经科。
    谢行文甩开袖子,隐带怒气的道,“这关我看不看的起经学有什么关系,我要说的是俭哥儿你在胡闹。”
    “你才考过县试,四月后还有府试,倘若中了童生,接下来你还要准备学算术、法令,你当下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碰那些不找边际的东西做甚!”
    谢行俭冷笑,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位平常不怎么露面的二堂哥是个因循守旧、抱残守缺的人。
    “二堂哥此言差矣!”谢行俭不紧不慢的道,“经学一科,博大精深,我如今才刚刚接触,就觉得其妙不可言。”
    谢行文刚想辩驳一通,却听谢行俭忙话头一转,“不过二堂哥说的在理,如今我才过县试,理当静下心研读四书五经才对。”
    谢行文听了此话,眉头轻舒。
    “只不过嘛,弟弟我这有一言,不知二堂哥听与不听?”
    “你说来,我听着。”谢行文坐回椅子,示意谢行俭接着往下讲。
    谢行俭玩味一笑,“夫子常说读书人若想做博学之人,最好多涉猎些四书五经之外的东西,还说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十年寒窗若只会些书本知识,就不怕日后被人嘲笑拘泥陈腐、才疏学浅么?”
    “你!”谢行文蹭的站起来,脸色铁青,“好一个拘泥陈腐、才疏学浅,俭哥儿果真像我娘说的那般牙......”
    谢行文原本想捡刘氏惯常说二房牙尖嘴利这词,可他自诩读书人,不堪和深居妇人一般小家子性,因此话到嘴边生生拐了个弯,“......伶牙俐齿。”
    谢行俭都做好被骂的打算了,哪知道他二堂哥话音一转,竟奔着夸他的方向跑。
    他克制地笑了笑,敷衍道,“二堂哥别生气,我说的是旁人,二堂哥年纪轻轻就考上童生,学问好这事是毋庸置疑。”
    谢行文闻言,嘴皮子僵硬的扯了扯,算是认可谢行俭所说。
    谢行俭在他脸上看了一圈,微笑的道,“今晚二堂哥的一番教诲,我会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