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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能做出与餐厅别无一二的味道。
    周卿檐喜欢周惟月,喜欢了十三年,比他们分别的时间还漫长,可却是滴水成河有增无减的。
    或许病态,也深有自知,所以周卿檐丝毫没有坦白的勇气,这隐秘的情感一藏就是人生半程。
    周惟月到底无从得知,他隐下眼底微不可查的情意,回过头,真挚地看着周卿檐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挺好的。”
    “除了没有你,其他都挺好的。”
    周卿檐看着周惟月发红的眼眶,愣了。
    第2章 别哭
    远处熙攘的交谈声和淅淅沥沥的大雨仿佛已两人为中心被隔绝在外,再跨一步便是肩挨着肩,可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乎是潜意识作祟的行为,周卿檐向前踏出了一步,他空不出手,只能把额头抵向周惟月的肩头,感受到周惟月的身子猛地一僵,余光中他空着的那只手握紧了又松开,抬起试图拥抱,却终究是无力地垂在身侧。
    周卿檐咽了口唾沫试图滋润干渴的嗓子眼,道:“我从小就不能看见你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我没哭。”周惟月顿了会儿,笑着反驳。
    周卿檐也笑了,只是声音打在周惟月的衣衫上,有些发闷,“你小时候也总是这么说的。”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只说实诚的真话。”周惟月抬起手,摁着周卿檐的后颈,用拇指摩挲着颈侧脉搏跳动的地方——那是小时候每每周惟月哭鼻子的时候,周卿檐安慰他的方式。
    “哥,我想你,这十二年来一直都是。”
    小时候的周惟月很爱哭,大抵是与生俱来的细腻心思,他多善于察言观色,从不撒泼胡赖,是左邻右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正因这个性格使然,在于上比自己更加沉稳,喜怒哀乐都不常挂在脸上的周卿檐时,他倒另辟了吸引这个哥哥注意力的新法则—— 两腿一蹬,瘪嘴大哭。
    周卿檐第一次看见周惟月哭,是在上了小学的不久后。
    那时候他们喜欢和街坊邻居家的小孩儿们一块在放学后的日落黄昏下玩捉迷藏,三三两两小豆丁们围在一块儿,剪刀石头布,出少数的人当鬼。周惟月在游戏开始的最后一回合成了那出布的唯一一人,他眨巴着眼睛,在起哄的人群里看向身旁不动声色的周卿檐,见周卿檐朝他笑了,便也笑着说好。
    等他不一会儿就把其他小朋友找出来,却迟迟不见周卿檐以后,周惟月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游戏不游戏,忙逮着其他人问周卿檐躲哪儿去了。
    小孩子心戏,只关注着游戏输赢,哪会告诉周惟月他的哥哥躲在哪儿呢。于是一帮孩儿围着周惟月,嚷嚷着找不到周卿檐就输了,嬉笑胡闹的声音围绕着周惟月,他只觉得震耳。
    哪怕那时候还不知人情世故,周惟月也深知,只有周卿檐是他不能弄丢的。
    小周惟月也就从那时开始,只要一离了周卿檐,便会委屈大哭。而这时找不到哥哥的周惟月,便也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两腿一蹬,金豆子从眼眶里掉个不停。
    “别哭啦,我在这儿。”躲在一旁小树丛后方的周卿檐见周惟月委屈了,也顾不上什么捉迷藏,忙地跑来一把把周惟月拉起来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他的后颈抚摸安慰。
    周卿檐一下从回忆里回过神,才惊觉雨已经停了,滴滴答答从伞檐落下,落在脚边隐入水渍里。
    哪怕有千言万语,但这里属实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场所。且不提马上下课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顶多凑得上人和,于是周卿檐叹了口气,抬手抵上周惟月的腹部推了一下,把两人方才的密不可分隔出了距离。
    “你还爱吃不加糖的西红柿炒蛋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周卿檐说得很轻,也没看着周惟月。
    周惟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吃的。”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周卿檐似乎如释重负般垮了一下肩膀,抬头看向周惟月的目光流转着笑意,“我给你做,不加糖加三勺番茄酱的西红柿炒的。”
    周卿檐是在上了初中以后才发现周惟月其实挺挑食的。只不过他从小隐忍的性格,喜爱厌恶从不表露于行,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那时候他们已经不是爱玩捉迷藏的年纪了,比起在欢声笑语中附和,两人都更喜欢在寂静平和中沉默。
    他们百无聊赖的聊天,心血来潮地玩真心话大冒险,当周惟月选择了真心话,周卿檐便让他坦诚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秘密,那时候的周惟月抬头想了好一会儿,说:“西红柿炒鸡蛋我喜欢吃酸的,不喜欢吃甜的。”
    似乎便是从那以后,家里餐桌上但凡出现西红柿炒鸡蛋这样菜色,都只是酸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味道,难以忍受的,只有周惟月喜欢的味道。
    见周惟月望着自己过于深沉的目光,周卿檐有些忐忑,踌躇了一会儿,试探地问:“好吗?”
    周惟月望着那潦倒醉人,满是情真笑意的桃花眼,不着痕迹地用舌尖顶了顶牙膛,忍下了冲动,“嗯”了一声。
    “好。”他又补了那么一字,轻得像是嘴边漏出的叹息。
    第3章 等你
    等周卿檐下了课,又在办公室磨蹭着备了会儿明天要用到的教材,从电脑前抬头,刚感到脖颈发酸,才发觉天边早已落了余辉。
    “周副你刚上班第一天,别太压力,放轻松点。”
    和敲门声一同跃入耳边,进来的是因为私人原因提前离职,前来与他做交接工作的宋副教授。她是位哪怕上了年纪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海归而来饱读诗书,说起话来自然而然带上点外国口音,她拢了拢垂落在耳边花白的头发,站在门前笑着对周卿檐道。
    周卿檐摇了摇头,站起了身,笑了笑:“太放松就成了怠惰了。”
    “都听说你在加州念本科和研究生的时候都是个认真的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宋副教授把成叠的文件交到周卿檐手上后如释重负般甩了甩手,“是好事,毕竟你年轻,虽然有本事,但人在江湖总是会有质疑你的人。”
    “谢谢宋副提醒,但身正不怕影斜嘛。”
    “你啊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宋副教授无奈又敬佩地摇了摇头,“所以有女朋友了吗?”
    周卿檐也不晓得她思维怎么能跳跃到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笑道:“没有,不打算谈。”
    “虽然说三十而立,但长路归家嘛,早定下来得好啊。”宋副教授不太赞同地瞅了他一眼,又碍于关系着实不太密切,不好说教,便自然地止住了话头。
    “没事,您说得是。”周卿檐道貌岸然地笑着,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手表,见上头时针已经指向六点三十分,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