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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几道裂隙来。虚空中的风像无数锋利的刀,饶是巨手看起来表皮坚硬刀枪不入,也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从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来。
    目标这么大,距离也完全在可控范围内,可以试试,扎尔斯想。
    他轻轻举起枪,视线落在枪口上,惊讶地发现枪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瞄准镜。
    安在“陨月”上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它确实就是个瞄准镜。
    扎尔斯疑惑地检查了一下,除了这个凭空出现的瞄准镜以外没发现其他异常,他拿到手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简直像是枪听见了他的需求,自己给他变出了一个瞄准镜来。
    顾不上多想,他举枪瞄准房间里的那只手,在它朝埃德温伸去,即将抓到他的衣角时扣下扳机,装有蛇毒的子弹破空而去,在它碰到埃德温之前射中了被风刮破的其中一处伤口。
    毒液进了体内几乎立刻就开始发作,巨手的动作顿了顿,没能抓住埃德温,痛苦地攥紧了拳头。
    它开始熊熊燃烧,熔岩般的皮肤尽数融化,只剩下流动的岩浆组成的内里。翠绿的蛇毒沿着脉络走向流入它存在于“门”的另一边的身体,在滚滚岩浆中形成一道醒目的绿线。
    下一秒,扎尔斯远远地看见埃德温手起剑落,斩下了属于昂萨斯特的那只手。
    巨手从手腕处被切断,落在地面上时已经化为飞灰,余下的部分顾不得其他,立刻原路折返,消失在了“门”里。坐在椅子上的埃尔文斯举起双手,看起来像是给埃德温鼓了几下掌,埃德温却没理他,走到没了玻璃的窗边,一下就找到了躲在咖啡馆里开枪的他。
    扎尔斯收回枪,朝他摆摆手,然后关上了窗。
    恰好咖啡馆的店员端着咖啡上楼,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坐在角落卡座里的他,把咖啡送到了这边。
    “抱歉先生,久等了。”她说。
    “没关系,”扎尔斯笑了笑,“反正我要等的人还没到。”
    她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然后听见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有客人上楼来了,她连忙又说了句请慢用,就抱着托盘匆匆走向新来的客人:“您好,请问——”
    “有人在等我。”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片刻后,埃德温在扎尔斯的对面坐下,动作自然地端走他面前没动过的咖啡,然后在他面前放下一罐汽水。
    他出门匆忙,外套里只穿了件质地柔软的丝绸衬衫,扣子松了两颗没系好,但看起来并不冷。
    咖啡馆很温暖,咖啡也还袅袅冒着热气,扎尔斯却忍不住伸出手,越过桌子替他系了颗纽扣。
    贝母质地的扣子有点凉,指尖碰到的皮肤也是凉的,但抓住他的力道毫不含糊,一点也没被低温影响。
    埃德温低下头,在他握过枪的右手指节上吻了吻,然后低声夸奖道:“那一枪开得不错。”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扎尔斯听在耳中,也忍不住笑起来。
    第82章
    他们在咖啡馆吃了早饭,又给留在家里收拾残局的埃尔文斯打包了一份。回到179号时满地狼藉已经收拾干净,缪恩正在走廊上打电话联系人来重新安装窗玻璃,见他们回来还叹了口气:“没关系,等你们复工再说吧,我先想想办法。”
    等他把电话挂了,才愁眉苦脸地向扎尔斯解释道:“协会那边负责善后的部门最近出了点事,可能要过几天才能来安玻璃,安好之前这房间你没办法住。”
    “一定要让协会那边派人来修吗?”扎尔斯看了眼房间里的情况,埃尔文斯仍然坐在椅子上,正在摆弄书桌上的什么东西,窗口空荡荡的,刚才碎掉的玻璃一点也没剩下,“我看好像没什么异常……”
    他话说一半就闭上了嘴,因为才发现窗台上印着硕大一个烧焦的印子,应该是昂萨斯特那只手按在窗台上留下的。那个焦糊的手印从窗框一直延伸到雪白的墙上,叫普通人来修的话,可能会以为他们在这屋子里拍电影。
    “你看,这怎么能叫普通的装修工来修呢。”缪恩满脸忧愁。
    扎尔斯同意他的说法,改口道:“那我这几天住别的地方好了,不急。”
    缪恩还不知道他昨晚睡在那张床上,以为他要继续住楼下的客房,点点头说一会帮他搬点日用品下去,然后转向在房间门口看戏的埃德温:“老大,你明明有办法不弄出这么大动静,为什么还让那家伙把窗打破了?”
    他语气严肃,像个追究孩子为什么打破玻璃的老母亲。扎尔斯疑惑地回头,看向埃德温平静如常的脸,刚想开口提问,后者已经先一步说:“你以为昂萨斯特是两个月大的小猫咪,让他去哪就去哪?”
    缪恩皱了皱眉,还没放弃自己的观点:“你明明——”
    他想争论两句,却看到扎尔斯一脸莫名,表情还有点心虚,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闭上嘴没再说话,匆匆下了楼。
    扎尔斯听见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应该是又在跟协会那边的后勤部门沟通,便越发心虚,忍不住低声问埃德温:“其实你真的办得到,对不对?”
    埃德温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有什么办不到?”
    扎尔斯没话说了。
    他隐约猜到埃德温为什么任由昂萨斯特把玻璃融化,甚至连埃尔文斯都可能是这个小把戏的帮凶,但出发点是为了让他能帮上忙,他也没什么立场来指责这让缪恩徒增工作量的故意。
    埃尔文斯背对着他们鼓捣了半天手里的东西,期间一直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到这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谈完了吗?谈完就过来看看这个。”
    “门”已经被再次加上封印,只留下昂萨斯特带来的一地狼藉,还有不经意间掉落在附近的一个小东西。
    看起来像个吊坠,但已经被黑焰烧得不成样子,埃尔文斯拿着工具弄了半天才肯定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做的东西。
    应该就是被扎尔斯用过,又托格兰特还给薛斯汀·芬的那个。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埃德温,又道:“虽然被烧成这样,不过还是可以试试复原……成功几率不算高,但应该能把灵魂取出来。”
    埃德温低下头,盯着那个被烧坏的吊坠看了片刻,点头应允:“试试吧。”
    只有扎尔斯没听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没什么这方面的造诣,学着埃德温的样子看了吊坠好一会儿才从中辨认出一点原来的样子,迟疑着问:“这……是那个‘猎人的斗篷’吗?”
    埃尔文斯点点头。
    扎尔斯愣了愣,又问:“你刚才说把灵魂取出来,所以里面是格兰特的灵魂?”
    “虽然还不确定,但应该是的。”埃尔文斯说,“毕竟这东西是他带走的,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昂萨斯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