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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宝贝”应该……不是在说他吧?
他这么想着,听见房间里传来埃德温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一件事。”
埃尔文斯配合道:“什么事?”
“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吧好吧,”被训斥的人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笑着看了走廊上的扎尔斯一眼,做出“请”的手势,说,“那我就先闭嘴走人了,你们慢慢聊。”
他的态度实在有点诡异,扎尔斯目送埃尔文斯的背影下了楼,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去问问埃德温这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会得到一个更诡异的答案,每次都这样。
房间里的埃德温像是听见了他心里打退堂鼓的声音,悠悠道:“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这是你的房间,进来吧。”
虽然这话也没错,但他的房间已经被征用了,眼下又是这种情况,扎尔斯心里有点慌。
他慢吞吞地进了门,看见埃德温背对着自己坐在离笼子有点距离的位置,蛇很委屈地在笼子里盘成一团,显然被命令离他要多远有多远,见扎尔斯进门,甚至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扎尔斯盯着埃德温熨帖整洁的衬衫后领,硬着头皮问:“……是你把我带上来的?”
“嗯。”埃德温语气自然道。
好像这只是下楼倒了杯水一样平常。
“可我下午在草地上跟刻耳玩了会儿,后来又躺在草地上睡着了,身上可能……挺脏的。”
“是挺脏的。”埃德温附和了一声,“所以我把你的外套脱了,免得晚上还要换被单。”
扎尔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埃德温这才转过身看他,见他傻乎乎地张着嘴,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
“都困得能在草坪上睡着了,晚上还不上来睡?”
第78章 (下)
当天晚上,扎尔斯就在威逼利诱下带着枕头搬进了埃德温的房间。
其实也不能说是搬,只是睡一晚上,明天起来埃尔文斯的看守工作就结束了,“门”会被重新封印,他也能马上回自己房间去住。连续两个晚上没能睡在自己床上的扎尔斯洗了个澡,对埃德温房间那张大床没什么想法,但对大床的主人要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很有想法。
他头发还是湿的,顶着毛巾抱着枕头在埃德温房间门口站了五分钟,刚刚勉强做好心理建设,结果被上楼给埃尔文斯送茶水点心的缪恩叫住:“你怎么在这站着?只穿T恤不冷吗?”
扎尔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干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埃德温站在门里似笑非笑地看他:“水滴在地上了。”
扎尔斯和缪恩动作一致地低头去看,后者立刻明白了埃德温的意思,端着盘子飞快地跑了,只留下理解能力堪忧的扎尔斯还在原地解释:“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
“那就进来吹。”
埃德温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先回房间里去了,只留下敞着一半的门,意思很明显。
扎尔斯用毛巾擦了把头发,认命地跟了进去。
他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没埃德温那么高,睡衣只是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刚洗完澡热气缭绕的,连外套也没穿就出来了。他一只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抱着枕头,把它放在埃德温床上靠近边缘的位置,然后对不知弯腰在找什么的埃德温说:“我去阳台擦头发吧,免得把地毯弄湿了。”
埃德温从柜子里翻出电吹风,回头看了他一眼。
“外面风大,过来。”
他态度强硬地把扎尔斯按在椅子上,又把插上电的电吹风递过来,扎尔斯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坐下来吹头发。在吹风机轻微的风声中,他顶着一头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湿发,看埃德温走到床边,先把他的枕头往里推了推,然后才转过身从衣柜里拿衣服。
好像知道扎尔斯边吹头发边偷看自己,他拿了件睡袍搭在手臂上,顿了顿才俯下身,从抽屉里拿出换洗的内裤。
黑色的,具体什么款式扎尔斯没敢看,看见那抹黑的时候就下意识拿电吹风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埃德温低笑一声,没对他仿佛误入女浴室的行为发表什么意见,拿着衣服和浴巾进了浴室。
扎尔斯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乱吹一气,勉强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了,然后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站起来,就着露台的玻璃门照了照,觉得自己的形象有点有碍观瞻。以埃德温东西绝不乱放的性格,房间里的梳子大概都在浴室,他只能顶着乱发冲到走廊另一头的共用盥洗室去,用自己的梳子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又到楼下去端了两杯热饮和点心上来。
厨房里任意取用的点心盒子他看着有些熟悉,应该是之前埃德温给过他的那种,打开后里面的点心也是一样的。他盛了两个小碟子的量,又热了一杯牛奶一杯热可可,端着它们回了埃德温的房间。
吃点东西应该就没那么尴尬了。他捧着杯子想。
埃德温洗澡花的时间比他长,出来时头发已经擦得半干,至少没像他一样还往下滴水。他穿了件深灰色的丝绸睡袍,衬得皮肤白得像雪,睡袍很长,一直到小腿的位置,再往下能看到他长且直的小腿。
“看什么?”
埃德温像他一样肩上披着毛巾,半干的浅金色头发披散在上面,和深色的毛巾形成鲜明对比。他随手拉开椅子在扎尔斯对面坐下,瞥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和两杯饮料,自觉端走了热可可。
他依然对深色饮料情有独钟,不管冰咖啡还是热可可,与之相对的是扎尔斯对它们欣赏不来,更喜欢啤酒汽水甚至热牛奶。
严格说来两者都不算健康,但埃德温不需要关注饮食健康,对扎尔斯来说,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扎尔斯捧着热牛奶看坐在对面的他,视线落在他还带着湿意的发丝上,下意识道:“你不把头发吹干吗?”
“反过来教育我?”埃德温微一挑眉。
“没有,只是看到它们还湿着。”扎尔斯窘迫道,“要不我……给你吹?”
埃德温没想到他还能这么主动,欣然应允。
于是半分钟后,扎尔斯拿着电吹风站在埃德温身后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开始给他吹头发。
他半小时前给自己吹头发是秉着一贯的原则,怎么顺手怎么来,而且他头发本来就短,胡乱扒拉几下能吹干就好了。但埃德温不一样,他的头发满足“漂亮”的一切标准,纤细顺滑,连长度都像是经过精心修剪,没有多余的杂毛或者断发,他吹的时候都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弄断一两根,小心翼翼的劲头活像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