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64

      起个笑:“小少爷不必担心,老朽自认还是有几分本事,若是能治,自当尽力而为,若是不能,也不会胡乱唬人的。”
    这下叶鸽也不好在拒绝什么,配合着蹄角的指点,先诊脉,又张开嘴巴,让他仔细看了看受伤的喉咙。
    “小少爷这嗓子,应是被烈毒灼伤的,”蹄角看过了叶鸽的嗓子,思索了一会后问道:“不知平时,可还会觉得灼痛?”
    叶鸽听后点点头,取过钢笔在纸上写道:“偶尔也会有,入秋之后稍微重些。”
    “嗓子还会疼?”谢臻揽着叶鸽的手臂紧了紧,暗恼自己疏忽,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叶鸽忙摇头,又在他手上解释着:“并没有怎么疼的,只是有时会干热而已。”
    谢臻这会可不信他的话了,转头直接问向蹄角:“此症可有法缓解?要是需要什么药草珍异,老先生尽管说就是。”
    那蹄角听后摆摆手,说道:“倒也不需什么难寻的东西,依老朽看,小少爷的嗓子是能治得的,法子也并不难,只是要耗上一些时日。”
    叶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与谢臻对视一眼,而后在纸上急切地写道:“能治得,是说我以后能说话吗?能……跟之前一样好吗?”
    蹄角看后,笑着点点头:“这毒症与灼伤都好治,只是小少爷失声已经有些年月,能恢复到何种程度,也与日后保养相关,若是悉心疗养,应当是能恢复如初的。”
    叶鸽用力握住了谢臻的手,眼眸中几乎要泛出水光。恢复如初,恢复如初!他是不是又能说话了,是不是--又能唱戏了?
    谢臻心中也是高兴的,低头瞧着叶鸽那模样,用指尖替他抿了一下眼角:“这是好事,鸽儿可不许红眼睛,先生还等着你以后好了,在给我唱上几折呢。”
    叶鸽赶忙将泪意压下,使劲点点脑袋,转而又目含期待地望向蹄角。
    蹄角也没再卖什么关子,他虽还是虚影状,但从随身的医箱中,却取出了实打实的药草。
    那些状貌奇异的药草,在蹄角的引导下,皆收拢于一只暗色的石臼中,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制成了一盒淡青色的药膏。
    蹄角将药膏递到了谢臻的手上,悉心叮嘱着:“这药每日早晚各用一次,每次不需太多,三粒豆子大小即可,让他含于舌后。大约用个三五日,便可试着发发音,但切不得强求太多,且慢慢来吧。”
    “多谢老先生赠药,”谢臻一面道着谢,一面将药膏收好,眼眸微敛下又向蹄角问道:“不知老先生诊金怎么付得,我也好去准备。”
    阴市来的人,最重交易,什么客气礼数都是可有可无,给了钱财才是真。
    却不想那蹄角只是摇摇头,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说道:“不急的,你是桦老头介绍来的,我信得过。”
    “且等小少爷的嗓子能发声了,我再收诊金也不迟。”
    说完,便如来时那般,虚虚的人影化作一道黄光,又回到了桦老给的黄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因为关注李医生的事,实在没有心思码字,向大家道歉……
    后面关于咕咕的家人,大家不用担心,毕竟三爷的亲戚就已经够糟心了,咕咕这边也不会再重复一次~戏份也不会太多哒~
    感谢在20200206 01:46:47~20200207 22:5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裴臻唐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枯木学堂(三)
    那日之后,叶鸽循着蹄角的医嘱,每日早晚用药,可他到底是两年多未曾开口了,几日下来,也渐渐能发出几个沙哑的单音。
    不过这也令谢臻十分欣喜,常常抱着叶鸽,耐心地引逗他试着说些简单的字词。
    转眼便到了二月中旬,不知哪夜东风忽来,天气便渐渐开始转暖了。
    迁居的事终于忙得差不多了,谢臻也再难逃个清闲,开始亲去外头处理生意的事。
    谢臻一走,叶鸽着实觉得家中寂寥很多,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看戏本子,练练画符咒。原先在福月班里做工时,总是盼着日子能清闲些可如今真清闲下来了,他反而不知要做什么了。
    好在谢臻早有预料,第二天就给他单独配了辆车子。
    “你别看锣子年纪不大,之前却是学过开车的,若是觉得无聊了便别窝在宅子里,想去什么地方,就让他拉着你去。”
    这下小鸽儿又来了精神,白天谢臻忙的时候,他就让锣子开车出去转转,若是谢臻中午得了空,便在外头跟他一起吃午饭,傍晚时再接他回家。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天气越发暖和了,冬日里厚厚的袄子脱下来,又到了穿春衫的时节。
    这天,叶鸽照常又来到了城西,打算去瞧瞧影院里有没有什么新上的片子,等谢臻下班后和他一起去看。
    沧城以淮央河为界,划为城东与城西两块。城东多是传统行当,虽也有街市,但到底还是民居多些。而城西便不一样了,叶鸽曾听人说起,这块地方早个二三十年,不过是片荒地,勉强有两三个村落,甚至因为靠近山地,还闹过土匪。
    但也正因如此,最初那些想要选址建厂的人,图地价便宜,都纷纷将厂子建到了城西。有了工厂便有了人气,再加上有些厂子聘请洋人师傅,没多久就将新奇风气一并被带进来了。于是整个城西一改之前落后荒廖,修起了新式的道路建筑,什么银行、学堂、影院不过几年的工夫,便都齐全了。
    思想开放些有钱人家,住腻了深宅大院的,兴起临着河边弄什么公馆别墅。之前计划要从谢家搬出来那会,谢臻也曾问过叶鸽,是想继续住旧式的宅院,还是索性去河边置办栋小楼。
    可叶鸽觉得那些西洋小楼虽说看上去有趣,但真要他住,多半是不会习惯的,于是到最后还是选了宅院。
    “哎呦,叶少爷不巧了,咱们没算好时候,前头正碰上学校放学呢,怕是不太好走。”
    正想着,车子已经开进了西城最热闹的街道,锣子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跟叶鸽抱怨起来。
    叶鸽听了他的话,不禁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好些熙熙攘攘地少年、青年正从前方红砖砌成的大院子里拥挤而出。
    他们身上皆穿着统一式样的制服,男的是白衣黑裤,女的是白褂黑裙,手上或提着只皮质的学生包,或直接抱了摞书本。
    叶鸽小时候家里穷得很,并未读过书,可他也曾听张杌子说过以前的私塾是什么模样。而今,沧城的老私塾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这新式的学校。
    叶鸽不禁好奇,这学校中又是什么样子,也是像张杌子说的那样,有严厉的先生吗?这些在路上笑得那样开朗的学生们,犯了错也会被戒尺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