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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从能跑车的侧门中开了进去。
可这次,谢臻并没有这么做,他看着玻璃车窗外的谢家大宅,轻握着叶鸽的手:“不必了,就停在前头,让他们开正门。”
叶鸽惊讶地抬头看着谢臻,他当然明白,谢家这样的大族,开正门意味着什么。
谢臻只是对他笑笑,待车子停稳后,牵着叶鸽的手,带他走到了谢家气派而又威严的正门前,像是平日里与他说笑一般道:“正门就这点不好,大哥是个守旧的人,不肯拆了那门槛,车子开不进去,咱们只能用走的了。”
叶鸽一直仰头,定定地看着谢臻,他从未想过谢臻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谢臻只是替他拢了下大衣,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虽说是麻烦些,但到底还是要走上这么一次的。”
“过了这道门,你就是谢家的人了,”谢臻目光温柔地与叶鸽对视着,说完却又改了口:“不,应当说……你就是我的人了。”
叶鸽忽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有些泛红,那是最上等的胭脂也配不出的颜色。他反握住了谢臻的手,拉着他,主动地迈过了那道高高地门槛。
谢臻却没有让他继续走下去,一把将他的小鸽儿横抱起来。
除夕夜前,准备着各种琐事的下人来来往往,纷纷停住步子,投来探究的目光。
谢臻却不遮也不掩,抱着叶鸽走在大宅正中的主道上,一路行过正房正厅,步子不急不缓的,往那家宴所在的暖阁走去。
“大爷,前头人说,三爷带着那个戏子回来了,还……还开了正门。”暖阁里,谢家上下二十几口人,都围坐在桌前,因着吉时未到,还没有开席。这时,腿脚利索的小厮快步走到了席面正中的谢威身边,汇报着谢臻的事。
“知道了。”谢威听后,眉头都皱作了一团,但还是只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让那小厮下去了。
可坐在他身边的谢家二爷谢宏却着急了,他虽然也一向不插手谢臻的事,但眼下却实在觉得荒唐:“大哥,你……你真不管管老三?”
“这可是年三十啊,你就这么由着他把个男戏子带回来,还开正门!”谢宏越说越来气,却因着一家人都在这里,不想太过声张,只得使劲压低了声音:“旁的不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谢家还怎么见人呐。”
谢威听后,只端着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冲谢宏摆摆手:“老三的事,你就别管了。”
“大哥!”谢宏的声音高了些,引来附近几个小辈的目光,他立马又端杯子遮掩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老三向来是个有本事的,你看他平时说什么做什么,我有说过半句不好吗?”
“就连外头传他跟崇祖起了冲突,回来我也是二话不说就打亲儿子,可这次他这事……实在是胡闹啊。”
“可老三的事,咱们说有用吗?”谢威被他那一串话叨叨的,也上来了脾气,轻敲着桌子说道:“再者,你跟我说的这番话,你敢跟老三说吗?”
谢宏嗫嚅了几下,没再说出来什么,谢威又叹了口气:“行了,他跟那个男戏子的事,上次已经在我这边过了路了。”
“什么?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宏一听,立刻追问道。
“什么时候,你儿子撞邪的时候!”谢威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撂,指着不远处依旧萎靡的谢崇祖:“你有空操心老三,不如多管管你儿子吧。”
一提到谢崇祖,谢宏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正巧外头人传“三爷来了”,他也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作者有话要说:emmmm,其实这一段,在最初的大纲里就有,但是真写起来,我却有点迟疑要不要写可能有人会觉得,谢臻他压根不是太监,他不需要有这种顾虑。但实际上,所有人,包括他的家人在内,已经认为他是太监了,这点除非他扒了裤子给所有人看,不然外头关于他的流言脏话,并不会停止咕咕跟他在一起,那就是戏子配太监,名声上肯定更完球了他想让咕咕有自己的选择,问他愿不愿意过当时人眼中的“正常生活”,尽管他舍不得。感谢在20200115 21:31:18~20200116 23:0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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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镜中女尸(三)
沧城地处偏北,许多有钱人家,冬日里都喜设一暖阁,论及其的式样大小,却并无什么规制,只全凭各家喜好财力。
谢家的暖阁便临水建在较宽敞的后园子里,紧靠着西北侧的假山石景,平地搭高半层底下填炭火暖炉,既挡风又暖和。
谢臻一路抱着叶鸽走到了那暖阁前,因着要上廊梯,才将他放了下来。
“三爷您来了,大爷二爷他们都在上头等您呢。”谢威身边的大管事谢丰老早就候在阁外了,他得了谢威的指示,并不敢怠慢叶鸽,也一并笑着招呼道:“叶少爷也来了,您也请上去吧。”
说完便弯腰,为他们掀开了门前的折枝纳福纹样的厚帘,一股子暖融融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走吧。”谢臻冲叶鸽笑笑,拉着他的手走上廊梯。
叶鸽有些紧张地跟在谢臻的身边,只见这廊梯不过八九层,两侧皆是被擦得透亮的玻璃窗,正中绘着红梅瓶一类的花样,走上台阶后又过一道挡风的厚帘,这才算进了暖阁之中。
“三爷来了。”两排身穿红褂黑裙的小丫鬟,齐齐站在正中松鹤延年图案的大屏风前,见着他们进来了,立刻迎上来。
谢臻也不假人手,自己给叶鸽脱了外头厚厚的貂毛大衣,而后才递给一边的小丫鬟。
叶鸽偷偷瞄了瞄还站在那里的丫鬟,脸上有些红,但还是微微抬手,去解谢臻大衣外套上的扣子。
谢臻嘴角勾起了点笑意,配合着叶鸽的动作,趁他解完扣子还没回过神来,低头点吻了一下小鸽儿的指尖。
叶鸽的连瞬间更红了,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凶巴巴”地瞪圆眼睛,却引得谢臻一声轻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谢臻自己脱下大衣,重新揽上了叶鸽的肩膀,和他一起继续向里走去。
转过屏风就是摆宴的饭厅了,谢家的长辈们都坐在正中的大圆桌边,一应地小辈则随意些,各自聚在周围的小方桌上。
此刻见着谢臻进来,那些小辈们都守规矩地纷纷起身,呼呼啦啦站了一片,十几双眼睛全都看过来,那架势惊得叶鸽险些退出去。
还好谢臻的手臂一直揽护着他,才让他稍稍安稳些。
谢臻这些年也并未在家中过过年,见着这般守旧的礼仪,也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来:“都是一家人,不必这样生分的。今日是我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