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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怎么不见他了?”叶鸽见有戏,赶忙继续写道。
    青螺伸手按了按眉头,仔细回忆道:“我听人说,他好似是被家里人送去留洋了。”
    留洋了?叶鸽眨眼一想,这倒是说得通,难怪后来自己没再见他几次。
    “那,他在这戏园子里,可有什么相好的人吗?”知道了史少爷当年确是福月班的常客,那红衣女子应该也就是戏园子里的人了,叶鸽又在青螺的手上问道。
    可不想这个问题一出,青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倚回到了窗边,摆手说道:“这可就多了,到底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可记不得那么清楚。”
    叶鸽好歹也是在戏园子里混了那么久的人,他自然看得出,青螺并非是真忘了,而是嗅到了什么苗头,不愿意给自己招惹是非。
    既是如此,叶鸽也没有什么起强求的道理,所幸他还有些别的法子,于是再次向青螺道谢后,就走出了这间小院子。
    叶鸽算计着时间,这会临近中午,戏园子里打杂的伙计们应当都聚在后院吃饭。于是他也不乱转,直接奔着那后院的方向就去了。
    “哎,今儿这炖菜里头还切了大肥肉呢。”
    “老李头,快来给我再添碗饭,前头还有急活!”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后院里又忙又吵,伙计们正热火朝天地吃着饭。
    可就在叶鸽迈入这院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周边的不对劲,叶鸽不禁一愣,他有心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但又没法说话,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快步穿过人群,寻找着张杌子和胡小金的身影。
    “啧,到底是被那些爷看上的人,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变了模样了。”一个正端着碗的大汉,趁着叶鸽从他身边走过的工夫,咧嘴笑骂着。
    听到这话,叶鸽倒终于确定是怎么回事了。索性他以前听过更难听的,如今只当没听到似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那伙计,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在墙根吃饭的张杌子和胡小金,叶鸽笑着走过去,刚要坐下,没想到一边的胡小金却冷冷地开口说:“别坐了,小心脏了你这一身白衣裳。”
    第6章 夜半鬼戏(六)
    叶鸽起初以为自己听差了,疑惑地转头,但发觉胡小金的脸色并不像在开玩笑。
    “小金,你这是在干嘛!”张杌子看不下去,使劲拉了胡小金一下,可这一拉,却把胡小金拉出了火气。
    他呼腾站起来,瞪着叶鸽看了许久,气冲冲地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你好自为之!”
    事情发生地突然,叶鸽甚至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站在原地。
    “鸽子,你别生气,小金他就是那个臭脾气。”张杌子看着叶鸽无措的样子,怕他难受,招呼着他坐下,还将手里头热乎的面饼子塞给了他。
    叶鸽摇摇头,坐到了张杌子的旁边,木木地咬了两口饼子。
    “这几天,你跟那谢三爷的事……都在戏园子里传开了。”张杌子瞧着叶鸽的脸色,试探着说起来。
    叶鸽垂下眼眸,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了,想来这个“传开了”,肯定传的不是什么好话。
    “老哥知道,你一开始就跟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早晚还是要出息的,”张杌子叹了口气,他现在是想劝又不敢劝,但实在忍不住:“你跟三爷的事,究竟如何,我是不清楚,但老哥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可--我听说,谢三爷不是寻常人,你要是真想跟了他,心里头也最好有个打算。”
    叶鸽听得出来,张杌子这一番话,当真是掏心窝子的,他一时间竟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当杂役伙计这几年,他一直都过得不好,起初那段日子最是艰难。前头戏子们瞧不上他,后头伙计们只看热闹,更有甚者,想要趁他落难,对他动手动脚。
    幸亏了碰到张杌子和胡小金,这两个仗义的人处处帮扶,他才勉强撑了过来。
    而如今,外人把他传成了那样不堪,张杌子却还费心为他打算。
    “老哥你放心,”叶鸽吸了下鼻子,用手沾了桌上的水,一字一字地写道:“我心里有谱的。”
    “哎,你既然有谱,那老哥我也就放心了,”张杌子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少爷,读过书识得字,后来出了事,才沦落得干了大半辈子伙计:“小金那边,你也别多想,他过几天一准就好了。”
    叶鸽抱着面饼子,用力点了几下头。
    饭吃的差不多了,叶鸽又开始打听起史少爷的事。
    “史光文呀,”张杌子听到这个名,直接笑了出来:“他就是个软蛋。”
    叶鸽歪歪头,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很难将记忆里那个史少爷与“软蛋”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不说别的,你别看他面上出手大方,实际怕史家老爷子怕得要死。”张杌子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热汤:“当年他没去留洋那会,多少人暗里笑话他呢。”
    “那他可曾有什么交好的戏子?”叶鸽还是更想知道那红衣女子的事,于是又在桌上写道。
    “应当是有的,但是谁不太好说,”张杌子想了想说道:“当年有这么一桩事,据说是哪史少爷偷着将家里的古物送给了戏子,但事后被史老爷知道了,拖回家去险些打死,再后来他就被送去留洋了。”
    叶鸽一听,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就急着写道:“那事后,也没查出那戏子是谁吗?”
    可惜,张杌子只是摇摇头:“这史少爷怕他老子,养戏子的事从头到尾偷偷摸摸的,咱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哪能知道究竟是谁。”
    线索又一次断了,叶鸽不禁有几分失落,又与张杌子聊了一会后,就回到了小院子里。
    谢臻有心记挂着叶鸽还在福月班中,只是他刚刚回到沧州城,手头上的事几乎堆成山。坐在城西新设办公处忙了一整日,直到晚间才看看抽出空来。他瞧了眼墙上的西洋钟,算计着时间还能赶去跟小鸽儿吃个晚饭,这才让人备了车,往福月班去。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福月班前头的大戏楼上已然开了戏,一溜的锣鼓声叫好声却丝毫未能勾住谢臻的腿。他一进了这园子的大门,就直接往后面戏子们的住处走。
    “三爷,您来了。”可不巧,没走几步,谢臻便遇到了个此时他并不怎么想见的人。
    莫说谢臻不愿意见吴有东,如今吴有东也是怕极了见谢臻。
    两年前,谢三爷与叶鸽的事,就出在他眼皮子底下。那时,吴有东只想着谢三爷是个太监又怎样,总归也是四九城里头,贵人跟前排得上号的人物。自家刚登台的戏子,能搭上这层关系,他当然是千肯万肯的。
    到后来,谢臻临回京,嘱托他对叶鸽多多照扶的时候,吴有东还是满心欢喜,一口就答应下了。
    他哪里会想到,会有红了眼的玩意,给叶鸽下毒,把他的这棵摇钱树毒哑了。
    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