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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车,重新发动引擎。却没想到在即将开车的前一刻后面的楚凌竟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阿曼一愣,也跟着下车走到楚凌身边,“凌哥,你干嘛?”
    “你先走。”楚凌扔掉了手里还剩半截的烟卷,抬脚碾灭。清冽的声音透露着几乎是跟谢云如出一辙的不容抗拒,“我在这里留一宿,明天早上我就走。”
    “留一宿?为什么?”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一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感觉到已经有雨点细细的打下来,凉凉的雨滴被风吹到脸上,冰冷冰冷的。楚凌无意识的抬头看向仍旧一片漆黑的书房,清冽的语气缓缓放软,“我……只是想在留一晚而已。”
    阿曼急得几乎要跳脚!“夜长梦多。如果今晚发生变故了怎么办?!”
    楚凌一笑,黑夜里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只是从语气上听起来仿佛有一种轻轻淡淡的豁达的无所谓:“今晚应该不会有事。假如真出事儿了的话……那就是我倒霉该然了——那么逃的了一时,躲得过一世么?”
    阿曼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出事儿我跟你也好有个照应。”
    楚凌眼角的弧度一下子锋利起来!他转头去看阿曼,漆黑的眸子在阴沉的夜空中闪闪发亮,“如果你还听我的,那么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阿曼离开了。楚凌一个人站在下着细雨的夜空下,看着橘色的车灯消失在视线里,转身往回走。
    他说不好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留一晚。只是隐约觉得如果现在离开那么就是象征着一种真正的背弃。至于背弃的究竟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大概可能是留在这里的某种感情,也可能是那个人……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现在离开。这时候走,那就是一种逃离。就好像警局一开始怀疑凶手的时候那叫嫌疑人,但假如这个嫌疑人逃跑了,那么也就从嫌疑犯变成了罪犯。
    但他在这里留一宿再走,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假如谢云真的反悔了,他还在这里,他会去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隔着窗户看外面已经下大了的雨,忽然觉得这屋子里寂静冷清的让人难受……
    与此同时,老管家陈鸿端着托盘带了四瓶啤酒敲开了谢云书房的门。
    书房里仍旧没有开灯。陈鸿借着外面一点勉强的夜色走到窗边,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却没想到平日里好喝啤酒的谢云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把酒换了。换一种……可以让我醉的酒来。”
    陈鸿没有动,站在谢云身边看着谢云模糊的身影,有些心疼。想劝他两句,但说出来的话此刻听起来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苍白,“少爷,逝者已逝,老夫人也不希望看见您这样……”
    “现在去给我拿酒!”谢云猛然抬头,打断了陈鸿后面的话,细长漆黑的眼睛异常凌厉,周围瞬间弥漫出来一种死气沉沉的阴冷感!他在看不清人脸的黑暗中盯着陈鸿的眼睛,慢慢问道:“还是我的话已经使唤不动你了?嗯,又或者说你觉得我这个家主已经可有可无了?”
    陈鸿一怔。
    谢云忽然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菲薄自嘲的挑眉耸了耸肩,兀自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对,的确是可有可无。你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想的。”喘了口气,谢云的嘴角的弧度在缓缓扩大,带着说不出是意味,“他好像吃定我是他儿子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有没有家主已经不重要了?是吧?”
    陈鸿轻叹一声,没有接话,只是重新把必究放回托盘上端起来,“好,我去给少爷拿酒。”
    冲着谢云想醉的意思,陈鸿后来给谢云换了四瓶陈年的五粮液,放下后关上门不放心的守在了书房外。
    而里面的谢云打开酒瓶,连旁边的杯子都没用,拿起瓶子仰头就灌!辛辣的白酒顺着口腔经过食道流进胃肠,一路上就好像奔腾的火苗一样点燃了谢云的体内,让整个食道都火辣辣的疼!但谢云却仿若没有知觉般一刻不停的把酒往肚子里灌——他只能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脑子里楚凌的身影和躺在医院里那老妇人冰冰凉凉的尸体交织在一起的画面消失掉。他只想让酒精麻痹自己。麻痹他的大脑他的神经他的心脏!好让自己忘了这一切,好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
    谢云喝得很快,醉得也很快。当守在外面的陈鸿听到一阵玻璃被摔碎的声音猛然推开门打开灯的时候就看见谢云倒在办公桌上,原本桌子上放着的书籍文件连着空瓶子一块被谢云扫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纸片中夹杂着碎玻璃,浓浓的白酒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偌大的书房里办公桌周围一片狼藉……
    谢云头枕着胳膊,另一只手还拿着只剩下少半瓶的白酒,嘴里模糊不清念念有词。
    从没见过从小自制的少爷醉成这副模样的陈鸿长叹一气,走过去俯下身准备将谢云扶起来送回房间,然而他俯下身子,耳边却意外的听清了谢云嘟囔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鸿心里一软,伸手去那谢云手中的酒瓶,“少爷,别喝了,我扶你回房吧!”
    陈鸿的确是把谢云搀回了房里,把他放在床上安顿好了才离开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已经醉了的谢云在酒精的麻醉下却没有模模糊糊的睡去。
    谢云在床上翻来覆去,乱成一片的脑子却不知怎么忽然又想到了小时候和谢凛之间的种种。莫名其妙的难受压的他终于躺不下去了,在陈鸿走了半天后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还不够醉么?
    想着,谢云出声轻轻嗤笑。不过就是想醉而已,怎么也这么难?……
    他双眼愣愣的看着聚满了雨水的玻璃,闭了下眼睛又缓缓睁开,手摸索着打开床头台灯,晃晃悠悠的的下床又将卧室的灯打开,这才接着亮光一步三晃的到了配套的小吧台。
    模模糊糊的把吧台里面的吊灯打开,迟缓的目光在酒架上走了两圈,最终拿下两瓶伏特加,又从旁边拿过酒杯,将杯子倒满,伏在吧台上一杯一杯的又灌了起来……
    白酒跟洋酒混着喝,那是很容易醉的。所以可以间接的证明,谢云这次醉得很彻底。
    已经喝的有些意识不清的谢云忽然间想到在多年前那个人刚刚到他身边来的时候,他坐在下面的小厅里跟他喝酒时候的情景,让他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心脏不知怎么忽然一阵揪痛……
    那个人……这个时候已经走了吧?……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