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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太过笨拙,江知海又过来让他扶着自己,帮他把裤子给剥了个干净。
两个再次裸呈相对的人都局促了起来。
“海哥,我真的不会晕倒的。”顾洋只当他是觉得自己发烧有他的责任,不好意思就这样抛下自己而去,“你放心出去吧。”
他就差直接把哀求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
江知海跟他换了站位,重新把花洒打开:“快点儿冲一下,小心再着凉。”
“海哥……”
“三分钟冲完。”江知海不容辩驳地道。
顾洋赶忙闷头冲洗。
他原本也只是想去一下身上的黏腻而已,深知自己确实不能长时间在浴室呆着,于是洗得也飞快,没出几分钟,就把沐浴露的泡沫也给冲完了。
只不过,被对方全程围观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耐,他一关掉花洒,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衣服穿好,可擦干身上的水,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忘了把干净衣服拿过来。
他为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青紫。
江知海可以直接围个浴巾出去,他可不行。
不然那俩人看他们这一身痕迹,不知道能脑补出多少戏份。
“海哥……”
江知海越过他,从洗漱台上拿起一支药膏:“背过去。”
“啊?”这么大会儿,他居然没发现江知海还带了支药膏进来。
江知海已经挤了一坨乳白色的膏体在指上,冲他挑了挑眉。
顾洋就算再傻,也已经反应过来他这药是要用在哪里。
看来江知海非要跟他一起洗,就是为了帮他上药。
顾洋刚刚退下去的体温似乎又要升起来:“不用了,我自己来。”
江知海面无表情地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啊?”顾洋没赶上他跳脱的思维。
“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
顾洋:“……”
这笑话真特么冷到冻住空气。
跟江知海争辩,顾洋肯定是争不过的,何况,他那里也确实一直都酸酸胀胀的疼,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自己彻彻底底地抹上药,也有些实施上的困难。
但在如此清醒的状况下,再让江知海那样触碰,其中的窘迫可想而知。
为了方便动手,江知海甚至还将他按在了窗台上,让他双手撑着,弯下身子……
其中旖旎不必言表,总之,等那清清凉凉的药膏被江知海在他体内涂了个遍,顾洋全身其他地方已经几乎全都熟透了。
江知海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到了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异性恋,但毕竟也是个刚破处的生瓜蛋子,尝过那销魂的滋味之后,还怎么真正做到心无邪念?
帮顾洋上药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情景,就算抹药的过程也不过持续了一两分钟,但他该有的反应却一点没少。
顾洋腿软地扶着窗台转回身来,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副窘态,吓得他赶忙重新把脸转回去,低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我这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就算有张俊脸打底,这话说出来也同样是干巴巴的,让人难以信服。。
但顾洋还是忙不迭地猛点头,生怕江知海看不出来他的赞同。
知道现在顾洋不能长时间湿着身体在这儿站着,江知海闭上眼睛,努力摒除杂念,就差默念一段心经了。
好容易等劲儿过去,他围着浴巾出去,帮顾洋拿了睡衣送过来。
周迪煞有介事地低头看了看手腕,尽管那上头根本没有表:“海哥你这时间有点儿短啊,现在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持久力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江知海丝毫不在乎他的调侃,目不斜视地在柜子边穿衣服。
他的持久度昨天才刚经过验证,实在是没什么好介意的。
赵旭凯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让我们顾医生帮你看看,欸,他们运动医学可以治男科吗?”
刚穿好衣服出来的顾洋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明显有些发懵,呆呆地“啊”了一声。
“大凯问你能不能治男科。”周迪好心重复。
顾洋同情地朝着赵旭凯看过去。
赵旭凯“卧槽”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没问题。”
“唉!”周迪配合地凑过去,拍了拍他的床板,“对,肯定没问题,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要相信医生。”
赵旭凯:“???你个叛徒!”
刚才他们明明一致对外的!
刚在浴室里被这样那样过,顾洋心里还窘迫着,也没什么余力开他们的玩笑。
只不过他才刚刚睡醒,就算身体还有些酸,但也完全不困了。
害怕醒着只能胡思乱想,他走到桌前,想拿本书回床上学会儿习,看到笔记本下压着的几页白色的纸,一时间居然没想起来是什么,直接就从底下抽了出来。
周迪第一时间就把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念了出来:“罗市中心医院体检报告,顾洋,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体检?因为发烧吗?看你最近好像精神都不太好。”遇见这么严肃的问题,赵旭凯也敛起了刚才那夸张的表演。
唯一淡定的只有深知内情的江知海。
他低头换着跑鞋,随口道:“他们学医的大一新生,都喜欢做体检。”
顾洋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他这么说,却又不服气地辩驳:“按时体检本来就是应该的。”
赵旭凯与周迪深感欣慰:“还会跟父亲大人顶嘴,看来是没检查出来什么毛病。”
江知海换好鞋子,直起身来瞟了顾洋一样:“是没检查出来,要真有什么,肯定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顾洋:“……”
他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周迪颇感兴趣地摸着下巴:“想必这位小公子哭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早已经体验过这种风味的江知海背对着众人,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确实,顾洋的个子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小的,长得白,脸又小,哭起来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要不然,他也不会心软成那个样子。
江知海拉开门准备出去,周迪这才意识到什么:“还出去夜跑啊?那你刚才还……”
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夜跑回来又是一身汗,肯定还要洗,刚才洗那一回分明是多此一举。
江知海的身形僵了僵,很快就从外面关上了门。
赵旭凯夸张地问顾洋:“看来他刚才真是意图不轨啊!你的贞操还在吧!”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却正中红心。
顾洋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大脑一瞬间有些空白。
原本他们两个也只是在开玩笑,但顾洋这短暂的停顿却让他们嗅出了几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