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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风淮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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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没穿鞋。”周佼推了闫沭一下,闫沭这才反应过来,他手脚冰冷,慢慢后退。
周佼伸手去勾闫沭的手,闫沭往后一缩,下意识躲开了。
周佼看他,闫沭眉间浮着深壑,他问:“我怎么会睡了整整一天?”
“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比我还能睡。”周佼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窗口拉开帘子,雪亮的光“噌”一下涌进来。闫沭不禁眯上了眼。
周佼看着窗外,闫沭站在他身后,看到周佼的衣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周佼像是一张薄纸,被他给扯了过来,后背靠在窗沿上,闫沭上前一步。
“你衣服后面怎么都湿了,是出去了吗?”
闫沭问他,周佼打了个哆嗦,阴蓝的光线里,他的脸苍白到诡异。
闫沭攥着他的胳膊没放开,心里生出一股躁怒不安的情绪,他看着周佼对他忍不住吼道:“别笑了。”
周佼睫毛巨颤,脸上绷起来的笑容慢慢减去,他仰起头,怔怔看着闫沭,轻声道:“四年前我爸死了,我妈妈认识了你爸爸,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就说要嫁给他。那个时候,他看起来还像个好人,会给我吃糖,带我去游乐园,给我买很多模型,我很喜欢他。”
闫沭张了张嘴,喉咙里什么都发不出,胃里一缩一缩紧着疼。他的手渐渐松开,周佼却反手拉住他,手指交错进去,用力握住。
“我十四岁他就逼我和他发生关系了。”
闫沭蓦地一滞,呼吸都快停了,不敢置信看着周佼,就看周佼嗤笑道:“可你爸那个不行,所以就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弄我,弄得很疼很疼。”他缩着肩膀,脚后跟轻轻磕着后墙。
闫沭快要哭了,不,他已经在哭了。
发红的眼眶里掉下来一颗颗眼泪,他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呜咽,他说:“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周佼的身体微微前倾,用脑袋去撞他的胸膛。他对闫沭说:“是我该说对不起,我和你撒谎了。”
昨晚周佼拿了一点袁雯的安眠药,放在了闫沭的水杯里。闫沭睡得很熟,早上周佼起来时,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周佼到酒店大厅,徐诏问只看到他一个人,问起闫沭,周佼说还睡着。
“要我去叫醒他吗?”周佼这般问着。
徐诏问就说:“算了,让他睡吧,他也不小了。”
徐诏问这样说,周佼听着就觉得他可能也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子。
徐诏问昨天滑雪没有尽兴,在车上时对周佼说,“还是在瑞士滑雪比较舒服。”
周佼低着头看着稍微没过自己鞋边的雪,敷衍着点了点头。
徐诏问昨天坐的是登山火车,今天就打算该坐缆车,他也没问周佼的意见,买了票后直接进去了。闫沭给他买的衣服,周佼留在酒店了,他今天穿的少,坐在缆车上,冻得直哆嗦。
他们到了山上,徐诏问从缆车上先跳了下来,周佼看着徐诏问的背影,突然就想到了闫沭。
其实有些地方,闫沭和他的父亲很相像。
“昨天你和闫沭一块滑雪玩的怎么样?”徐诏问的声音把周佼发散的思绪拉扯回来。
周佼愣了愣,低着头说:“还好,大家都不太会玩,就……”
周佼的话还未说完,后脖便被狠狠捏住,他疼得一下子叫出声,被迫仰起头,生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徐诏问眯着看他,露出看狗看猫的神色,“家里养的狗说话时,都是看着主人的,你知不知道?”
周佼“嗯”了一声,嘴唇发白。
徐诏问松开了手,周佼身体踉跄,腿一软,直接摔在了雪地里。后面的衣服都湿了,他咬着下嘴唇,费了很大的劲才爬起来。
周佼一边回忆着,一边对闫沭说:“我是想要杀了他,我在他的滑雪板上做了手脚,可……”周佼看着闫沭,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可他是你爸,我就后悔了。”
徐诏问的滑雪板是让周佼拿着的,到了雪山上后,徐诏问让周佼把板子给他。周佼犹豫不决,徐诏问显露出不耐。周佼背着滑雪袋往后退,他对徐诏问说:“这滑雪板我昨天拿回去后不小心摔了一下,可能坏掉了,您……您用我的吧。”
“摔了?你怎么做事的。”徐诏问皱起眉,上前两步把滑雪袋从周佼肩膀上拽下来,袋口打在了周佼的脸上。“啪”一声,周佼蜷缩这肩膀,捂着鼻子,鲜红的血泛着热气,渗在指缝里。
徐诏问扯开拉链,拿出滑雪板,翻看了两下,“不是没问题吗?”他扭头,露出不耐,“你又在搞什么鬼?”
周佼满满摇头,用手背抹掉脸上的血渍,他露出惨淡的笑,慢声道:“我能做什么呢?”
徐诏问皱起眉,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很扫兴,站起来后,便不再管他。
周佼看着他穿戴上装备,踩上那块被拧掉了一小个螺丝的滑雪板,他突然觉得半个身体空了。他往前跨了一步,想要让徐诏问停下时,对方已经滑下去了。
徐诏问为了玩得尽兴,特意找了没多少人的偏僻山头。周遭是茫茫白雪,周佼站着,双脚像是被水泥浇灌进了这皑雪里,他一眨不眨盯着徐诏问的逐渐远去的背影。
“之后我就回来了。”
周佼说完这些,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他张开手揪住闫沭的衣服,把脸靠在他的怀里。
闫沭不敢动弹,他听到周佼说:“他还没回来是吗?他们说他失踪了?”
“嗯,已经派人去找他了。”闫沭的拳头握紧又慢慢放开,而后拢着周佼,像在抱着小孩子。他张开手拍了拍周佼的后背,对他说:“没关系的,周佼,你都提醒过他了,他失踪的事不关你的事。”
周佼“咻”地抬起头,呆滞地看着闫沭,他没想到闫沭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他张了张嘴,想去问问闫沭,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来骂他两句。
周佼声音沙哑问道:“你就这个反应吗?”周佼往后缩,皱起眉看他,问:“你就真的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是我让徐诏问也就是你父亲失踪的。”
“不是你,和你无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闫沭神色冷下来,直起身,单手背在身后,他说:“如果能选择,我希望他不是我爸。”
周佼哑然,闫沭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沙发上去。周佼像是提线木偶,坐在沙发里,闫沭半弯着腰,捏着他的下巴稍稍抬起,“给我看看你的鼻子。”
“鼻子?”
“不是流血了吗?”闫沭凑近,仔细看便能看到他鼻梁上浅浅的一条淤青。
他用手指去碰,